温言软语地阻止萨摩耶阿哥“沾染晦气”,却对他言辞冷淡,透露不满,想来是心中不好受了。
可能自闭幼崽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不好受,但他本能地向齐东珠寻求安慰。他是清醒的,或许知道自己不太讨喜,在亲生母亲眼中不如八弟招
喜欢,可是小狗儿本能地想要讨要一个
心中“最喜欢”的位置。
即便他不知道那有什么用,但是他也想要。
“那不一样,”
齐东珠轻声在比格胖崽的耳边说道:
“八阿哥是我的希望,你是我安身立命的锚,你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初最温暖的触碰。我最
你了,宝宝。”
比格胖崽弹了弹小爪子,小毛脸儿上没什么表
,却悄悄搂住了齐东珠的手,用温暖的爪垫捂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有点儿开心。
第05章 丧子
◎“佟家等不及了,若是我再不有孕,怕是要将妹妹送进宫了。佟家本就树大招风,若是家妹再进宫占一妃位,恐怕皇上心里会有疙瘩。”◎
——
六阿哥终究没有熬过这个冬
。年节刚过, 他就在一个雪夜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延禧宫上下哀声一片,却因皇子过世时过于年幼,丧事不可铺张的规矩, 不能大肆
办。
德妃刚刚显怀,正在孕育她的第五个孩子, 横遭此祸事, 却也不愿惠妃替她主持,而是自个儿强撑着
来延禧宫
办, 想来是半分不愿欠惠妃
,或是落
实。
康熙来了几次, 赏了德妃和延禧宫好些东西, 似乎想以此安慰宫妃们的丧子之痛。内务府
往来不绝,这个年纪早逝的皇子是没有资格
皇陵的, 康熙下旨特赐六阿哥
皇陵, 被德妃苍白着脸驳了。
她说孩子福薄, 经不起这般厚葬。
齐东珠不太懂什么丧葬规矩, 她心里也半点儿不在意这个, 她只觉得有些难过。停灵的七
里, 她也随萨摩耶阿哥去拜别自己的哥哥,她看到棺椁很小, 里面卧着一只瘦削的伯恩山幼崽。
她上次见时, 还觉得他圆滚滚的一只呢, 转眼就被病痛折磨得没了形状。她怀里的小萨摩耶更是一直往棺椁里瞧,琥珀色的小狗眼里包着一汪泪。他这个年纪已经了解了生死的概念, 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一个哥哥。
比格胖崽要给亲弟扶棺, 齐东珠也心疼他, 和萨摩耶幼崽一道在宫门
等着他, 看着比格胖崽和小大
儿一样,送德妃和妹妹上了轿,方才回转。
萨摩耶幼崽像一团棉花糖,蹦进了比格胖崽的怀里,坚强小狗努力不哭,被比格胖崽疲惫地摸了摸
。齐东珠将两个崽领回房里,摆出一堆小孩子喜欢吃的点心和菜肴,
番摸着两个小幼崽的脑袋。
“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轻声说着。生离死别对于幼崽们来说还是太沉重了,即便是她自己,也是见不得这个场面的。她的系统杳无音讯,之前兑换的药品却还有些,但没有什么是能治疗先天心疾的。她也曾向惠妃表达过想为伯恩山阿哥做点儿什么意愿,而惠妃只问她可有把握。
她当然没有。先天心疾在现代也是九死一生的绝症,她哪儿有这个本事。她只是心有不甘罢了,毕竟幼崽的
命是无辜的。惠妃见她支支吾吾,便不需她去探看了,只说保全自己为上。
齐东珠知道自己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就像她对佟皇贵妃那样先天体弱也束手无策一样。可她天
善良,仍然觉得良心不安。有时候她也埋怨自己,终究是学医的,就算学的是宠物医学,那好歹也能治病救
吧。
可是没了系统的开挂,她好像真的寸步难行。
这让她不安起来,怀里搂着毛团子不肯撒手了,天快黑了才将比格胖崽放了回去,搂着萨摩耶幼崽在床上辗转反侧。
萨摩耶阿哥今
也不追着齐东珠央求她给自己讲
故事了,直闹着要去看弟弟们。今
这场面终究吓坏了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担心起自己弟弟来,想要讲弟弟搂在怀里确认弟弟不会像六哥一样突然离开才好。
更半夜,哪儿能跑到九阿哥院子里打扰
家。即便是九阿哥本
肯定不会在意,一千一万个欢喜他哥来盘他,齐东珠也拉不下这个脸打扰幼崽睡觉。她只能强硬地将不
不愿的小萨摩耶搂进怀里,将半张脸埋进小萨摩耶柔软的白毛毛里,商量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不好?明天让你去陪弟弟玩儿,我跟惠妃娘娘说好,明儿允你陪弟弟待一天,不叫你去背书,好不好?”
小萨摩耶眼泪汪汪,仍然很担心他的胖弟弟们。齐东珠好容易说服他,胖弟弟明早一定等着他,不会突然消失和离开,才让这个小崽安心窝在怀里,忽闪着雪白的眼睫,听齐东珠讲述天堂岛
战士大战荒原狼的故事。
转眼到了开春,宫里又忙碌了起来。去岁佟佳氏身体不好,又怀了身孕,各种差事自然落在了惠妃
上。刚过了年节,六阿哥又殇,惠妃熬过了开春前几个月也病了,宫中差事便半数落在了荣妃肩上。
荣妃是个不怎么喜欢掌事的,不多时便撑不住,
前往探看惠妃,恨不得亲自给惠妃侍疾才好,也不愿理会琐碎差事。她不敢去叨扰身子见风就倒,还马上临产的佟佳氏,也不敢去叨扰刚刚丧子,也被诊断有孕的德妃,只能来延禧宫溜达,只盼着惠妃早
康复,重新掌事。
齐东珠很担心佟佳氏。她那个孱弱身子总让齐东珠想起患了痨病的茶花
濒死的时候,姿容不再,形销骨立。可若真是肺结核还好了,齐东珠系统空间里还存着一些药物。这先天体弱之症,齐东珠真的束手无策。
她早先是随着比格胖崽去看过佟佳氏的。那时候佟佳氏刚刚有孕,却发起烧来。齐东珠串通比格胖崽,想尽办法将退烧药兑进了佟佳氏的药汤里,可谁知佟佳氏的肠胃太弱,恐怕是这些年
灌药汤子,已经将肠胃腐蚀坏了。退烧药被她呕了出来,不仅没有帮上忙,还差点儿让齐东珠惹了大祸。
可能是齐东珠忧虑的眼和泪汪汪的鹿眼太过无法忽视,她被佟佳氏叫往榻前,佟佳氏伸出一只冰凉苍白的手,握住了齐东珠的手指:
“这孩子,是我求来的。”
她似乎知道齐东珠在想什么。这个孩子来得多不合时宜,生育之苦,佟佳氏怎会不知,若是稍有不察,能将壮年
子的身体拖垮,更何况佟佳氏这样四处漏风,孱弱不堪的身体。
“佟家等不及了,若是我再不有孕,怕是要将妹妹送进宫了。佟家本就树大招风,若是家妹再进宫占一妃位,恐怕皇上心里会有疙瘩。”
齐东珠双唇弹动,却半晌说不出什么话儿。她不知道佟佳氏为何对她说了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儿,或许是齐东珠那毫无威胁的气场和与四阿哥的关系,让佟佳氏对她毫不设防。
“您身子不好。”
齐东珠觉得好难过,声音闷闷的。她其实想说,若是佟佳氏撑不住这一遭,她的妹妹恐怕还是要
宫侍君,而她更是会香消玉殒。那又有什么好处呢?
“没什么,比您的命更值得维护。”
她梗着脖子执拗道,感受到佟佳氏谨慎伺候的宫
儿目光直直刺在自己身上。
佟佳氏安静地看了她半晌,似乎没有听到她话中大逆不道的隐喻,只是轻声细语地对她说道:
“殿内药味儿重,你别在这儿受熏了,快去陪陪四阿哥吧,他见天儿盼你来呢。”
齐东珠闷
应了。她走出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