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东营军的营地。
说白了,这是个明疑空城、暗度陈仓的计策,潜伏前行的目标直指敌方援军的运粮部队。
“苏副将,有声响。”
苏鸣渊侧耳一听,果然听到山谷里回的雁鸣,这是哨岗逐一传报的信号。
“终于等到了。”他扬起明朗自信的笑容,扫去疲惫,“所有听令,从西北侧下山,拦住粮车!”
运粮的车马速度很慢,再加上此处距离前方军营驻地不过二十里,这些士兵着实没想到西营军如此大胆,竟然绕了数百里的路程,只为了劫取这一队粮。
“当然不止是劫粮。”苏鸣渊笑咧了嘴,粗鲁地扯下领队将士的甲胄,套在自己身上,“还有一招浑水摸鱼。”
“你,你们……”这名将士何曾听过如此歹毒的做法,当即气昏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们简直丢了禁卫军的脸面,与土匪蛮
有何区别!”
“这不巧了,太子殿下就喜欢把我们叫做土匪。”他颇为骄傲地扬起下,抬手示意下属,“打斗的血迹、脚印全部处理掉,不留活
,动作快点。”
就这样,他和十几名士兵换装成运送粮的部队,刻意放慢速度,直到夜晚才接近东营军营地。
“怎么只有马,粮食在哪?”
“回大,粮食太重,马车走不快,领队就想出个办法,让我们把马
送到营地,卸了车再折返回去帮忙运粮食。”
“这样……倒也算个好办法。”
苏鸣渊听到这名将士被糊弄过去,心里稍作放松,借着漆黑的夜色,悄悄切断缰绳。
“你在什么?”
又有几名将士走过来,苏鸣渊看到他们所穿的铁甲,意识到对方军阶不低。
“我们的马匹赶路许久,脚力不足,我便想挑选几匹军马回去运粮,不知道大能否同意?”
“军马是军马,不能随意借用。”李副将冷声拒绝他的请求,转看向马厩后方堆积的马
,“我记得从宏城到这里不过半
的路程,就算你们的马脚力再差,黎明出发,傍晚就可以送到,为何直到天黑才抵达?”
“粮食太重,压坏了两辆车的轱辘。我们领队命令我们先行一步,再折返回去,就是为了让副将大放心些。”
“你们领队是个聪明。”李副将点点
,看似无意地走到他身后,抬手拨弄马
,“这些太少了,明早抵达的援军还包括一百骑兵,回去和宏城粮司
代,下次运送的马
必须再加两车。”
“在下谨记。”苏鸣渊当即附和,向他拱手告辞,“大,我们准备折返回程,稍后就会有粮食运来。”
“去吧,夜色渐,早去早回。”
“遵命。”
他依言转身,将后背留给李副将。
果然,此已经识
他的伪装,即刻拔剑刺向他的后心。
苏鸣渊同样有所预料,抽出袖子里的短刀,侧腰挡下一剑,以刀刃卸力,旋身挥拳,一击击中对方的太阳。
其他听到李副将的痛呼,惊觉危险,冲过来试图围杀他们,而骑
营的士兵们临危不
,纷纷拿出短刀应付片刻。
混中,有
摘下附近的火把,扔向成堆的马
,火焰急速燃起,照亮了半个营地。
“有敌袭!有敌袭!”
马厩的动静惊动了房贵生,当他跑出营帐,看到一群骑马逃窜,更是怒不可遏。
“给我追杀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过!”
“弓箭手准备!”
先前苏鸣渊仅仅割断了二十匹马的缰绳,剩下的军马自然可以让东营军的骑兵追上他们。
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中。
“报——将军,复城方向出现敌军!”
房贵生眉一皱,“不好!他们是在报信号!”
苏鸣渊等伪装潜
营地,不仅是为了搅
东营军的秩序,引出部分骑兵,还要以马厩为烽火台,呼应城中军队发动夜袭。
常以为两军
战之后必须整顿修养,短时间内难有再战之力,可苏鸣渊就是反常理而行之。
他的胆识来自于他的智慧,也来自于他手底下的骑营。
“呖——”
漆黑的山野响起雁鸣,埋伏在灌木间的四百余蜂拥而出,绞杀这批追出来的骑兵。
清凉的夜风吹去尸体的温度,远处的营地火光冲天,映照着刀光剑影。
苏鸣渊甩了甩剑尖的鲜血,拽过缰绳,跃上马鞍。
“伤员自觉留下潜伏,其他随我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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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个设定,全州、熙州只是胤朝的两个州,西营军和东营军也只是京城禁卫军的一半,所以前期打仗的部分,不算是大场面。
还有就是古代弓箭兵是很烧钱也很强大的兵种,很多士兵拿得动铁剑,不一定拉得开弓弦,所以既能远战又能近攻的弓箭兵是极为珍贵的,而骑更是其中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