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感受到一阵过电酥麻从背脊往上燃。
幽暗的客厅,什么声音都不剩。
*
顾盛廷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赶在她之前开:“叶一竹,这不是求婚戒指,你先别急着甩开。”
照她的个,和他当场翻脸直接拖行李走
都有可能。
说完,他抬眼去看她的,轻轻弯了弯嘴角。
“其实我早和你坦白过,从小到大,我送过很多孩子礼物——项链、
红、游戏装备。但我好像还没有正儿八经送过你一次生
礼物。”
千言万语被酸苦的绪堵在喉间,她定定望着他,敞开领
里,那枚微微晃动的挂坠蜻蜓点水般,忽闪忽闪掠过心尖。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为。
“我想了好久,到底要送你什么,我也知道或许你什么都不需要。”他的目光微不可见下移,最后停留在她的锁骨,笑笑:“因为你想要什么,自己就会拿去。”
“我的一切都被你拿走了,是我心甘愿给你的。”
微弱的呼吸不可控制随着心跳加快,她沉浸于他低沉更的倾诉,
陷不已,没有尽
。
顾盛廷的眼眶多出一道红色浅影,微微沙哑的声音无比沉重。
像在无限追忆,又像在无限追悔。
“我知道七年前,你选择接受我,是抱着飞蛾扑火的心态。不管你信不信,没有你的那几年,哪怕最快乐的时间一晃而过后,静下来,我总会想起过往和你经历的一切,很痛苦。失去你,真的很痛苦。我试图在外面的风世界晃过一圈,可在银色海岸和你重逢之后,我从来都没有回避过对你的感
。”
“或许在别眼中,我们开始得无凭无据,像两个没心没肺又心狠手辣的
碰到一起玩一遭。我们认识了八九年,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其实只有一年多。”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扯着嘴角纠正:“虽然那多出来的半年是我自己加进去的。”
“因为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和我重新确立关系,对我而言,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他这么狂傲自大的一个,不知道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信念。
那枚戒指在他指节留下了痕迹。
垂眸凝视,百转千回,叶一竹回味过来,突然意识到这个和她走过一段轻狂岁月的男,正在对她倾吐她从未幻想过的
话。
她完全被他制服,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冰冷湿濡的手被他托在温暖燥的指节上,他用指腹小心翼翼又怜惜地轻轻摩挲。
很久,四周空静得让他有些心慌,再次抬起注视她。
“戒指是一辈子只能送给一个的礼物,我以后还会送给你很多样式。”
“但是今天,叶小姐,请你接受它,好吗?”
没有什么含义的戒指,仅仅作为一个礼物的戒指。
他却像铁了心,一定要戴到她手上。
也是只属于她的戒指,是他送给她的戒指。
叶一竹久久没出声,把他折磨得胸有梗死似的窒息感。
他不自禁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我爸曾经也和我妈说过,他可以和任何一个说
话,却只想和她共度一生。程褚追了宁雪这么多年,好像非她不娶。”
“顾盛廷,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一份感是绝对纯粹且长久的。”
她有些浑浊的字字句句,像冷水,浇他个狼狈。
顾盛廷知道她从小见证了家庭的碎,所以她的心,才比别
要坚韧冰冷,不容冒进。
这些年,身边的聚聚散散,
和
之间的虚假与真
,好像在她那里都是虚无缥缈的幻影。
他感觉在她面前,即使他卸下所有盔甲,也敌不过她的冷绝。
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任何强劲的资本和底气去和她抗衡。
没有办法和她来一场正大光明、轰轰烈烈的热恋。为了他的野心,为了隐忍制服狂徒,他要她只能接受他和昔伤害过她的
虚与委蛇,和差点毁掉她的恶魔做
易。
现在的顾盛廷和叶一竹,其实不是他不愿公开她,而是她不愿意接受一个不能给她足够保证的男。
所以他毫无理由生气她把他当“牛郎”,只要见面就难自禁上床,不见面就是话都说不上几句的“炮友”。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清醒得让有些绝望。
可原本,他以为她主动拖着行李箱找过来,他们朝夕相对的这段子……
“你让我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他只能苦涩笑笑,宣告她的胜利。
又是她赢了。
叶一竹用手捧起他一片灰败的脸,“所以即使这样,你还是要送我这枚戒指吗。”
其实他什么都懂,也是一个比她还记仇的。
他眉微动,依旧握着她的手,那
不屑和笃定,像极七年前出现在她宿舍楼下,伤痕累累却依旧矜贵高傲的那匹孤狼。
“即使这样,刚才的一番话,我也要你牢牢记住。再闹脾气,再想离开我,也要记得我你。”
他话音刚落,她的手就不受控制挣开他一刻。
似乎早有准备,准无误把中指往他准备了几百年的指环里蹭了一下。
这次换作是他僵得无法动弹,一颗心突突直跳,快要顶肋骨。
他猛地抬眼,漆黑的瞳孔在抖,看到她用另一只手把碎发别到耳后,眉梢含羞带笑。
一张没有化妆净的脸,有撩
愫。
像那年在小巷,他们迎着月光走,她无厘来了句——也许在二楼后座被你看到我脱下校服后的样子,也算是一种
漫。
她俯身,唇若有似无擦过他的眼睛。
“我也你。”
怕她后悔,他来不及陷此刻灼
的暧昧,把戒指牢牢套进她的中指。
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指节突然被一个清凉小圈套住,但没有想象中的碍手,也没有任何不自在的束缚感。
他抵着她的额,还不肯罢休,久久不肯松劲,用力把戒指转了几圈。
想生生就此把她套住。
“疼……”
她笑着缩回手,把他整个从地上拉到沙发。
他把她压在身下,两呼吸彼此贴近,但只是注视对方——
刻的、漫长的、迷恋的。
她伸手轻碰他那双雾气未散的眼,轻声哽咽:“你好像,从来没正经追过我。”
吻细细密密从她掌心落下,“所以我正在努力。”
承受着他绵密的吻,叶一竹把所有无关的、那些灰与白的前尘往事、捉摸不定的模糊未来都一笔勾销。
“那我答应你。”
他痴迷加的动作一顿,微微喘气抬眼望住她。
就算是当年,她也没说过这句话。
她的腰早就支撑得有些酸软,此刻调整了一下姿势,抬起手抱住他,歪了一下脑袋,语气俏皮。
“当你的朋友有很多特权呀。你以前总说,你只会带
朋友去见你那帮兄弟,只有
朋友才可以让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