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看这是何物?”说着拿出一支凤钗丢在了凤姐身前。
凤姐看了大惊,这凤钗正是那时甄家将财物运至贾府之时凤姐予甄家的
回去
差的,如今竟落在了他手上,只怕事已败露了,又不知孙绍祖究竟知道几何,
中只得道:“这不是一根钗子?”
孙绍祖将桌子猛的一拍,将凤姐唬得身子一震,喝道:“,你果然不老实,还和我装傻充愣!那贾兰亲
对我说的,这金钗便是平
里你最喜欢戴的,只有你才有,还想狡辩不成?来
哪,将贾琏带上来!”
门外有答应了,不一时便将贾琏带了上来,跪在凤姐一侧。
凤姐已几未见贾琏,如今见了,哭道:“二爷,你这几
可好?可受了什么苦不曾?”贾琏只用眼角瞥了凤姐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又朝着孙绍祖磕
道:“犯官贾琏给孙大
磕
。”
孙绍祖道:“贾琏,你可认得旁边这?”
贾琏道:“此乃小贱内,王熙凤。”
孙绍祖又道:“这地上的钗子你可认得?”
贾琏看了道:“回大,这正是贱内的
面,是当初她陪嫁过来的。”
孙绍祖冷笑道:“你倒算老实,比这强百倍。我再问你,这钗子如何到了甄家下
的手上?”
贾琏道:“回大,这小
确是不知
,只怕是这贱
瞒着我私下里做的。”
孙绍祖喝道:“放,她是你媳
,竟还有事瞒着你不成?看来不给你点苦
吃,你是不肯老实
代了,来
哪,给我将这厮先上了枷,重重的打上二十板子!”
两边差役便上来要按住贾琏,贾琏忙挣扎道:“大明鉴,小的说的都是实
,并不敢隐瞒。这贱
瞒着我竟不知
了多少勾当,就如从我屋里抄检出来的那箱子借券房契,都是她背着我做的,小的在府里只管外
事物,三两个月不在家也是有的。那些个事果然和小的再没有半点关系。”
凤姐听了呆住了,一双眸子望着贾琏道:“二爷,你我夫妻一场,如今怎的如此绝?是要将我置于死地么?”
贾琏喝道:“闭嘴,你这贱,还好意思说什么夫妻一场?你只当你
的那些好事我不知道?不说这些年你瞒着我
了多少勾当,只说你这几年来,处处刁难于我,平
里我只问你要些银子使,你便推说没有,却偷偷将自己梯己拿去给宝玉,可是有的?我若在家里想和你欢好,你只推身子不爽,竟是有一年余不得和我亲近,可不是你背着我偷
?你只跟宝玉在背地里眉来眼去,当别
都看不到吗?”
凤姐听了不由愣住了,那贾琏又道:“你也不用狡辩,昔里只因你仗着老太太疼你,我忌惮你几分不和你理论罢了,若不然早就休了你这贱
了。今
还有谁能护得住你?”
孙绍祖听了在上大笑道:“竟然有这等事?原来这
还是个养小叔子的,和贾宝玉还有一手?”
贾琏道:“回大,正是。这贱
和我虽名誉上仍是夫妻,却早已个过个的了,她所做的那些个事与我再没有半点
系,还望大
明察!”
孙绍祖只以为这王熙凤便是个,因笑道:“好,很好,贾琏,你还知道这
有哪些见不得
的勾当,只管都说出来方是好处。”
贾琏只想着自己能在这里将功补过,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哪里还顾忌凤姐死活,听了忙道:“回大,小的还知道,这贱
背地里私通外官,和平安州勾结陷害忠良,将卫府坑害的不浅……”
待到贾琏说完,孙绍祖道:“这果然是罪该万死的。好了,将贾琏先押下去,待我再好好审一审这
。”差役便押着贾琏又下去了。
那孙绍祖便走下案来,先是围着凤姐转了一回,只见凤姐秀发微,一双丹凤眼中两行泪不住洒落,
黯淡,不住抽噎,那鼓胀的胸脯也随着略有些颠簸。
孙绍祖在凤姐前站定了道:“如何,此番你还有什么话说?依我说你还是好好招了方是正经,也免受些皮
之苦。我孙绍祖也不是那种不知怜香惜玉之
,你若是让爷爷受用……”
一面说,一面蹲下身来,用手挑起了凤姐的下颚。
凤姐仍想着方才贾琏所说的那番话,又是恨贾琏毫不念及这些年夫妻二之
分,又因贾琏知道自己与宝玉之事,心中羞愧,又因贾琏将自己那些见不得
的勾当都抖落了出来,心中又恨又愧又怕,早已没了主意。
等孙绍祖将手探了过来这才如梦方醒,狠狠的将孙绍祖的手推在一旁。孙绍祖大怒,一掌便掴在凤姐脸颊上,顿时半边俏脸便肿胀起来。
孙绍祖怒道:“你这!背着自己老公养小叔子,如今倒要跟我装正经?看我今
便让你好好消受一回!”说着便去拉扯凤姐的衣襟。
凤姐拼尽了全身力气,一把将孙绍祖推在一旁,抄起地上的金簪抵住了自己细的脖颈道:“你若是再碰我一下,我便死在你面前!”说着手上一用力,那尖细的簪子便刺
了柔
的皮肤,有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孙绍祖倒是没想到凤姐竟如此刚烈,因仍想着那甄家财物,却也不敢再拉扯,心中只想着:“我先将你稳住了,等那财物到了手,还怕你这不依?”
中道:“你这
,还想威胁大爷不成?你若是那贞烈的,今
只管死在这里!”
却见凤姐手上一用力,那簪子果然又了几许。孙绍祖这才道:“罢了罢了,我不过是为了求财,你若如此,只告诉我你将甄家事物藏匿在何处,我便饶了你罢。”
凤姐这才住了手,心中知自己若是告诉了他,等他得了手自己不过下场更凄惨罢了,况且甄家财物都在悼红轩中,若真被查抄了,迎春、可卿、湘云三姐妹哪里还能躲得过?
横竖我是一死,不如先拖住了他,或许能保可卿三姐妹平安,因而道:“那甄家财物早被我运回金陵老宅子藏了。”
孙绍祖因道:“胡说!甄家不远万里的送进京都来,你怎么又送回去了?”
凤姐冷笑道:“这京城里耳目众多,再如何也遮掩不齐全,俗语说灯下黑,我若不说,你们只怕怎么也想不到,甄家的财物如今仍在金陵吧?”
孙绍祖道:“果然如此?你且说你藏匿在何处?”
凤姐道:“你若依我三件事,我便告诉你。”
孙绍祖冷笑道:“好大的胆子,还敢同我讲条件?”
凤姐也冷笑道:“我如今已经是半死的,还有什么不敢?那藏匿之处只有我一
知道。你若依我,你便能得了那十几车的金银,你若是不依,我便一死了之,大家鱼死网
罢了。”
凤姐故意将甄家财物说得多出十倍,只想着这孙绍祖贪财好色,或许能有效,果然孙绍祖一听十几车,顿时两眼一亮,沉吟了一会道:“你且说说,是哪三件事?”
凤姐忙道:“这其一,那去处只能我亲自带了你去。”
孙绍祖道:“你只说出个方位,我派去取了来便是了,如何这等麻烦!”
凤姐道:“那处还有我多年积攒的……”
说到一半忙改道:“那处我早安排妥当,只见了我本
才能见那些财物。”
孙绍祖一听心中甚喜,心道只听你平里有多
明,如今竟如此糊涂,原来还有你私
财物在那里,因道:“如此,我便押解了你亲自走一遭也不妨事,你再说第二件。”
凤姐道:“这第二件,你一路上竟不能碰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