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义的白眼狼，为了顾及他自己的感受居然就忽略了家里
的思念，连外婆的八十大寿、需要拍全家福合照的机会都不来。
蜡烛被吹灭后，许一零赶紧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你说话真贱，就会
阳怪气。”穆欣研对周兰皓评价道，“怪不得这么不讨喜欢。”
“哈？”周兰皓嗤笑道，“不敢当，我就是再不好，也是个正君子，比某个不敢露面的有底线多了，亏我妈他们以前还夸他是乖孩子呢。”
穆欣研一愣，有些担忧地看着许一零的背影，白了周兰皓一眼道：
“都不是好东西。”
吃完午饭后，许一零前去向父母告别，他们难得平心静气地谈了几句
常。许一零听了许多嘱咐后，拒绝了父母提议送她去车站，便独自离开了。
上车不久之后，许一零收到了穆欣研发来的消息。
【姐，你晚上就不来了吗？】
【嗯，我要回去了】
许一零正准备点开别的软件浏览，对面又发来了消息。
【我想问你一件事】穆欣研说道【你觉得，现在过得开心吗？】
许一零想了想，答道：
【还可以】
【那你觉得大玖他怎么样呢？】
许一零一边回忆一边打出了两行字，自己反复读了几遍，觉得不够，又觉得想不出更妥帖的，于是回复道：
【大概还和以前一样吧】
【我觉得你变糊涂了】对方肯定地答道。
【是吗】许一零坐直了身子【哪里】
【你有没有想过，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值得你继续受这委屈？还要跟爸妈断联？】
穆欣研把消息发出去之后就听见刚才就在反驳她的周兰皓还在一旁发表他自己的意见。
“虽然我也看那小子不顺眼，可我得说句公道话，”周兰皓说道，“他牺牲很大啊，他得养家，他甚至不能有自己的后代。”
“放
！好赖话、风凉话都让你说光了！”穆欣研转
呸了一
，“我就问他牺牲什么了？他有什么可让惦记的？有什么冤好喊的？”
穆欣研继续打字道：
【你是不是把他看得太重了，所以很多理所当然的事被你看成了他的好。他生长环境和你不同，他本质上说不定和周兰皓这种是一样的】
许一零盯着屏幕，一时不知该打什么字。
她想过吗？
还有，事实是屏幕上的这样吗？
她发现当她假设她已经进
了糊涂的状态，她便没有勇气去断定并表达这些一定不是真相。
她说：
【我已经和他认识很长时间了，我还是很了解他的】
但没有说“他不是那种”。
她说：
【比起猜测，还是相处之后才能更准确地判断选择是不是对的吧】
但她不像曾经对穆欣研表现的那样，强调她自己是个“比起试错，更倾向选择之前反复斟酌、生怕让错误的选项
费付出的代价”的。
穆欣研也没有像曾经那样，说许一零像个不肯吃亏的商，而是发自内心地叹息，并说道：
【我真的担心你】
就算抛开回归正途之类的不谈，你也明明知道很可能有更轻松、更合适、更好的路，孤独终老也比现在这样好。
“我说这话你可得好好听着……”
午休时，许穆玖找到没的地方接了庄守然打来的语音电话，对方怀着较为严肃的态度前来为他解惑：
“恋
最理想的关系是互相促进，互相进步，再不济也不能是让双方感到疲倦、被消耗。”
“我觉得她的
格是属于有缺陷的，啊……不是说她不好，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是那种特别有耐心的、浑身充满的，花很长时间也不一定能把关系掰到比较好的状态，更别提你现在这样了。”
“你当然可以觉得委屈。觉得委屈就可以分开啊，对象不就是让自己开心的吗？”
“拜托，想开点，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她也是。”
“哈哈，什么我不懂，我懂的可比你们多。说白了，不就那点
事儿嘛，大家都在计较得失而已，搞得那么
做什么，听起来真是有够恶心的。”
话别说太满，给自己留条后路。
……
下午四点多，高铁驶过了一片广袤葱郁的野地。
视线透过窗、沿着湖泊往远处眺望，低飞的云片将影印在了连绵的群山之上。
偌大的地方，一个影都见不着，只有风和鸟雀掠过湖水的涟漪在浮动。
许一零靠着车窗发呆，手指停在了晚上七点三十三分从安城出发前往益城的车票购买界面上。二等座还剩三张。
一般况下，没有可以麻烦一个坐在驶动列车上的为他们停住或是突然改变方向、去办成某件事，即便是乘客自己也不能。
“在路上”，这是个极佳的时段，它为疲惫的、想要逃避的、焦急的，为所有都判下必须执行的、内容只能是等待的命令。
所以，许一零有时候很希望自己坐的这辆车永远不要停、让她一直有理由不听任何包括她自己的声音、让她心安理得地回避面对思考或是采取行动。
【你今天要回来吗？】
【你什么时候下班？】
【之前的事你还在生气吗？】
【你又有事要跟我抱怨了？】
她跟许穆玖有来有往地发消息，可谁都没回答过对方的问题，更像是单纯地对一面墙输出自己的问题。
许一零扶额，想到之前的事，她缓慢地打出了一行字。
【你想没想过，我们的格可能不合适？】
【……】
【我想说我不这么觉得，你呢？】
她重重地叹了气，答道：
【高铁大概六点二十到安城站】
【好，我去找你】
看到回信后，许一零关闭了购票界面。
【我以为你不想回来了】
【暂时不走】
【还有多少次暂时？】
许一零垂眸，吸了吸鼻子。
【你自己猜去吧】
驶过很多城市的列车按时停在了群熙攘的安城车站。
下车后，她看着群，感到有一些恍惚：
我在哪？我该去哪？
我得一直去找，直到寻到通话的。
你知道吗？
我想拥有挥金如土的潇洒，而不是和其他一样必须为生计烦忧。
我想每天的生活都充满鲜花、掌声和艳羡的目光，而不是学历、工作和源源不断的账单。
我想和所之游遍山河、博览观，让我们经历的一切都完美、优雅，值得纪念和称颂，而不是被无数次毫无内涵的
流占据时间。
我想当旅、战士、明的眼睛，去理智地沉思，去
彩地表达，去富有活力地生长，去无所顾虑地悲天悯，让自己的眼界打败愚蠢、活成一首漫圣的长诗。
但是，当我蒙住眼睛，我才能宽宥自己的庸碌，耗费最小的成本达到平衡。
所以，我们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