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随淡淡道:“我爷爷…应该还有一些别的家里。”
“他们知道我结婚了,都想见见你,但那群挺闹,如果你不想见他们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单独吃饭。”
傅家老宅聚餐的时候氛围一向不怎么样,他也不想勉强她。
可许姝听了沉思片刻,却笑着问:“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否则,他不会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傅明随笑,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聪明。”
这样自然而然的亲昵动作让许姝微怔,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回味,思绪就被傅明随的话牵着走了。
实际上豪门水,任何一个世家都逃不过现代化‘宅斗’和商斗的那点
事儿。
傅明随的爷爷傅毅,就是长辈里典型斗输的那一批,而且是输的底儿掉,面子里子都没有的那种。
傅明随现在的位置,是他太爷爷也就是景徽的创始傅献在世时立下遗嘱把‘接班
’的身份传给他的。
傅献的遗嘱里写的很清楚,他所有的份都留给傅明随,而且是只留给傅明随,这导致傅明随在尚且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早早就已经准备好毕业就去景徽接手总经理的位置了。
傅献和妻子感和睦,子嗣众多,膝下育有两儿两
。
那个年代的结婚生子都早,像是傅坤禄这种孙子辈的
才更是数不胜数,但老
家却行事诡谲,直接把景徽
到了傅明随这种曾孙辈的‘小孩儿’手上。
在当时,议论声也是数不胜数的,无论是愤怒,抱怨,还是质疑……
但傅献是大当家的,景徽当仁不让的掌门,就算他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决定,在傅家也无
敢去当面质问。
哪怕有藏着许多雄心壮志,怨愤,只要被傅献锐利的目光一扫,也都立时偃旗息鼓了。
等到最后,敢去傅献面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竟然只有傅明随一个。
“太爷爷,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还穿着校服的少年等到放学后,才不紧不慢的到老宅拜访,站在老爷子面前慢条斯理地问:“家族里有太多长辈都比我要强,您为什么要把份都给我?”
傅献看着少年稚气中有丝超越同龄沉稳的眉眼,眯了眯
沉的眸。
“明随。”老爷子继续钓鱼,手腕都没动一下地问:“你觉得谁比你强?”
“大伯爷,二叔。”傅明随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一样,快速回答:“大伯爷这么多年一直帮着太爷爷管理公司,能力毋庸置疑,二叔是经济管理学博士毕业,眼光卓然。”
傅献听了,顿时心花怒放。
“明随,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他忍着笑,侧认真地问他:“老大和你二叔都不是和你同枝儿的,我把公司给了他们,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和父亲还有你自己这一脉有竞争力的继承
,从此在景徽无立足之地?”
老家说的是大实话,言语尖锐的让
如芒刺背。
眼前的若是换成别
,怕是会被傅献这种敲打似的一席话直接吓的
滚尿流——奈何傅明随本身就是个不怕事的,更别说成长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里。
“太爷爷,您既然算得这么清楚。”他脆反问:“那就不怕我继承了您的
份,让其他的长辈亲戚没有立足之地么?”
“小子,你以为我老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傅献嗤笑一声,似乎是觉得傅明随这个发问十分幼稚,言辞之中有种更直白的无
:“我在乎的是景徽。”
“你大伯爷和二叔确实有能力,但没有你优秀。”
傅明随实在忍不住笑,清俊的眉眼在阳光下有种懒洋洋地舒展:“太爷爷,我哪里好?”
“你有眼界,远见。”傅献盯着他,毫不犹豫地说:“曾孙辈的这批小崽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明随,傅家只有你能掌管好景徽,这点我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