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拉起小儿的手,放下东西就要走。
程珩一站起身,拉住了囡囡的小胳膊。
囡囡被两个大扯住,眨了眨眼睛,不懂其中
世故。
“这是医院规定,东西拿回去。”程珩一眉心微微皱起,难得起了些脾气。
这动静闹得不小。
排队的患者和家属朝他们侧目,若有家也如此受眼疾的困扰,大抵很能体会男
为什么会这样送礼,感激是真的感激,难以言表。
更何况,囡囡的手术费,还是程珩一私下垫付的。
岑眠望着他们僵持不下,心想,对于程珩一来说,治病救,为他
带来光明和希望,应该就是他的意义吧。
想到他在做的事,想到他替妈妈治好了眼疾,岑眠对他的气就很难再生起来。
因为程珩一真是太白了。
白的纯粹。
即使扯谎骗她,这样一点黑,落进白里,也很快淹没,不值一提。
倒不是岑眠不想生他的气,而是身上那点道德感,让她不敢,似乎她对这样大医诚者抱有敌意和怨恨,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真不公平。
男依旧执拗,不肯把东西拿回去,一定要程珩一收下。
程珩一看过那么多病,第一次遇见那么能坚持的。
他无奈,垂眸时,看见了囡囡双手捧着的那一小盆多。
月白色带点绿的小多,像是一朵山茶花,陶瓷花盆是淡
色的,花盆中间画了两只蓝色蝴蝶。
程珩一记起最开始他见到这盆多,还是在岑眠手里。
岑眠捧着这一小盆多,乖乖巧巧地坐在病房外的等候椅上,令原本清冷的医院走廊,多了几分鲜活。
程珩一天荒的,让了步,将原则放到一边,恬不知耻地向一个小
孩讨要东西。
“桃胶我不能收,这些加起来太贵重了,囡囡的这盆多能不能送给我?”
囡囡歪着脑袋瞧他,呆在那里,似乎是没想到程珩一会要她的多。
男一听,别说一盆多
了,一车的多
要是程珩一想要,他也能想办法送来。
见小儿呆呆没反应,他拍了拍她的背,“囡囡,快把多
送给程医生呀。”
囡囡抿抿小嘴,眉揪起来,似乎是在纠结什么。
她突然扭,看向站在后排的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