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颗规整细腻的小骨
,“也是嘎拉哈,我自己一粒粒拾掇过的,想给阿月玩的。”
茅娘笑起来,找出一筐布
来,又抓了一把晒
透的红豆,要给这副嘎拉哈缝一个配套的小豆袋。
她手心的痂掉完了,但偶尔还是会感到疼痒,刷锅叠被的时候不妨碍,可一捏起针线来,就不似从前自如了。
茅娘捏着针,紧紧攥着布
,手却不是那么听话,想驯服这种局促,但真的很难。
忽然,喜温握了握她的手,仔细揉捏着她的掌心,茅娘只觉掌心微微发烫,等喜温松了手,疤痕犹在,只是那种隐隐的不适感却消失了。
茅娘呆呆地看着喜温,见她不说,便也吞下所有的话,只是拿起针线穿梭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六面的松垮小方包就缝好了。
张叔粗心大意,也没觉察到茅娘的变化,只眯了一
高粱酒,笑道:“释娘子同方郎君难道还玩这些?”
“不玩也可以串珠子呀。”
喜温既是打算送给释月,随便释月怎么弄都行,不过她还是介绍了一下玩法。
嘎拉哈的玩法挺多,最常玩的一种就是把四颗嘎拉哈洒在桌面上,翻转落定,一粒嘎拉哈有四个面,宽平的叫背,凹陷的叫坑,似
耳的叫
,
的背面像粒腰子,叫针。
然后将那个豆袋往上扔,等豆袋掉下来的这会功夫要把四颗嘎拉哈抓起来,再抓住小豆袋,如果没抓住豆袋,就得换下一个
了。
这玩法还不是三局两胜制的,如果四粒嘎拉哈相同的面纹越多,那么可得细筹子越多,谁先积攒到一百根细筹子谁先胜。
喜温说罢,释月已经同方稷玄开始玩了,两
手速快得喜温都看不清了,半盏茶的功夫胜负分晓。
“赢了。”释月得意地说:“粗手大脚笨得很。”
方稷玄起身去给
汤撇沫子,抛下一句,“使诈。”
喜温就见释月‘噌’一声跳到方稷玄身上勒他的脖子,方稷玄背上多坐了个
,轻松地就像落了只蜻蜓,顺便要释月取挂在梁上的榛蘑袋子。
释月一边斥方稷玄胡说八道,一边抬手摘榛蘑袋子。
喜温看着看着就笑起来,摸了摸桌上那只悲催做苦力啃松子的小松鼠,好险没被迁怒咬一
,悻悻然缩回手,悄悄掩上门回坡上去了。
这松鼠就是释月同喜温采蘑菇时冲她们凶过的那一只,林中
都叫这种松鼠灰狗子,它跟那种背上五条斑纹的圆润花栗鼠可不一样,一身黑灰毛,竖耳炸尾,看起来就是松鼠里
的山匪,顶顶凶恶了。
释月记仇得很,昨个想起来这事,直接冲到树上从窝里掏出来做苦力。
任凭这灰狗子再怎么龇牙咧嘴凶恶煞也没用了,只能抱着松子‘咔啦咔啦’的啃出果仁来,释月手一摊,只得乖乖奉上。
光喂释月还不够,见喜温走了,火
小只从灯盏里探出身子来,长长的火舌一卷,把小松鼠跟前那一摊得有十来粒松子仁都给吃了。
非但如此,还把松鼠胡须给燎卷了。
方稷玄正泡榛蘑呢,就听小松鼠
叫一通,像是气极,然后又直挺挺的厥了过去,像是气死了。
“气
这么大?”释月戳它肚子,它憋不住,动了动,又装死。
直到释月拿了枚
蛋搁碗碟里,它才跳起来,捧着蛋啃得浑身毛都黏黏糊糊。
这一个冬天来临前,家家户户屯好了粮,又是天寒地冻的,常常一整
也没
来叩响门扉。
但也不是一直没
,有时会来个
买药添油之类的,再就是宰羊杀猪的时候,好热闹的
叫嚷得满村都听见了。
孙家宰羊的那一回,送来半副羊排一条腿,因为是方稷玄给抓的种羊,所以往后的羊
、羊
都是有份的。
方稷玄在院里燃了个小火堆,用余下的香料把羊腿给抹了一遍,架在火上烤。
圈养的羊动得少,肥油多,一滴滴落下来,处在下风向的几户
家都开了条窗缝,光用香气就能下饭。
方稷玄用匕首在羊腿上割开几道,焦黄的皮一裂开,
汁就涌出来,内里的羊
还是
的,喜欢老一点还可以继续烤,方稷玄就这么割下来一块,烫呼呼的贴在刀尖上喂给释月。
茅娘挎着篮子来送自家刚分好的一块猪
,见状一惊,正想叫他用手拿也好,用刀尖戳着瞧着多骇
呢?
可释月已经叼了过来,那块
看起来就软
的,她嗦进嘴里的时候,还溅了一点
汁在
角,用指尖抹掉。
“方稷玄,连着皮再来一块,就边上那。”
释月伸手戳着的那个部位是羊腿尾部,
少而鲜,已经烤得很透,金黄而焦,嚼起来酥脆迸油,黏着的筋膜也烤化了,有糯糯的胶质感黏在唇上。
释月上下嘴皮子都能粘一块了,她觉得很有趣,嘴唇一碰一碰,发出‘叭叭啵啵’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