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已经欣喜万分,说等她再养几,便带她去庙里拜拜,林温温谎称
疼,冯氏也不再啰嗦,合了门让她休息,便回了前院。更多小说 LTXSFB.cOm
冯氏一走,林温温立即下床更衣,简单洗漱一番,带着珍珠溜到流景院。
顾诚因床边,有位八字胡郎中,这是今晨天刚擦亮,珍珠便从府外请来的。
林温温赶到时,郎中已经写好药方,青才正要送他出府,林温温请郎中留步,问他顾诚因的况。
郎中见过珍珠,知道林温温才是请他之,便与他诚实道:“屋中那郎君,除了手臂上的伤需要多加注意,他身上并无其他要紧的伤势,只他体内有余毒未清,再加上体虚气亏,这段时间定要好生休养,喝那清毒的汤药。”
又是受伤,又是中毒,还体虚气亏。
想到顾诚因可能遭受的种种痛苦,林温温又红了眼眶,她谢过郎中,在门外犹豫了许久,才走进屋中。
屋里,顾诚因正靠在床,手中拿着一本书,见她进来,便将书合上,朝她点
,“三娘子。”
床边搁着一张圆凳,林温温挪步上前,顺势坐下,她抿唇半晌,最后还是朝珍珠挥手,让她在外面候着。
林温温从进屋到现在,一直低着不敢看顾诚因,这会儿只剩他们二
,原本想要问的话,迟迟说不出
,只在袖中不住掐手指。
“谢谢。”
是顾诚因先开的。
林温温顿了一下,垂得更低,瓮声瓮气道:“我怕府上郎中嘴不严实,将表兄的事说予旁
,所以就自作主张,请了外面的郎中……”
她以为顾诚因是在说请郎中的事。
顾诚因道:“郎中的事要谢,解状的事……更该谢。”
那是她不顾自身安危,甚至压住了林府的声誉,做出来的事,如何能不让顾诚因动容。
可这道谢的话从他中说出,却令林温温更加坐立难安,愧疚感再次涌上心
,她紧了紧拳,吸气道:“原就是我应该做的,表兄不必谢,倒是你……”
“我无事。”他声音还是从前那样,冷冷淡淡,却莫名的少了疏离,许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吧。
被顾诚因这样一打断,林温温好不容易打算问出的话,又憋了回去。
她望着鞋尖,他望着她。
过了许久,林温温终是鼓足勇气,缓缓抬眼。
昨晚她过来时天色已暗,再加上她哭得泪眼模糊,只知道面前之是顾诚因,却未曾将他看仔细,如今天色大亮,他在她面前,她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从他的发髻,到眉眼,到唇畔,到脖颈……
她将他从上至下全部看了一遍,眸中除了关切,还有些许的探究,她想知道,顾诚因到底去了何处,可当真是……
这个念一生出,她慌忙又垂下眼去,
匀了几个呼吸后,开
问他,“表兄这段时间,你是、是……是不是被……”
“三娘。”顾诚因再次出声将她打断,“不要说,不要问,我真的无事。”
常宁公主和安平县主,哪一个都是林温温招惹不起的,不该将她牵扯进来。更多小说 LTXSDZ.COM
可林温温不知道顾诚因的顾虑,他越是不和她说清楚,她便越忍不住想,最后便以为是顾诚因遇见了难以启齿之事,所以才不愿和她说,哪怕一个字,都不愿吐露。
一定是这样,不然顾诚因为何不报官,为何不与她说?
林温温心闷极了,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扭过脸用帕子擦净眼泪,颤声对顾诚因道:“表兄,
后不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要怕,只管让
寻我便是。”
顾诚因不想再看见她哭,她哭得时候他心也会跟着传来一
隐隐的拉扯感,很不舒服,所以,他点
应下,“好。”
林温温吐气,起身离开,走至门槛时,她又忽然停下,回看向顾诚因,极其坚定道:“表兄,你千万不要放弃,以你的学识,我相信两年后你一定能金榜题名。”
两年,他可以等,她呢?
能等到那个时候么?
顾诚因望着窗外那抹瘦弱的身影,昨生出的那个念
在心底疯狂生长,速度之快让他想要忽视都难。
林温温走出流景院,回看着这座没有生气的院子,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她怎么之前没有发现,这地方根本就不是给
住的。
翌一早,林温温又来了。
四物汤,参粥,红豆枣泥糕,八宝酱菜。
珍珠将食盒里的东西,一碗又一碗整整齐齐摆在四方松木桌上。
上京气候燥,松木的桌椅本就算不得结实,这张桌子早就裂了一条缝,桌子腿也变得高低不平,青才捡了块石
,垫在桌脚下,但稍一用力,还是会有些摇晃。
顾诚因早已习惯,林温温却是细眉拧起,又在心中嘀咕,这么的地方,怎么就让顾表兄住了八年之久。
顾诚因从里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便道:“后不必送这些过来。”
她出身高贵,养尊处优,的确不该来这样的地方。
林温温却是一挑眉,扬声就道:“那怎么行,郎中说了,你这几月要将身子好生调养。”
说着,她将红豆枣泥糕朝顾诚因面前推,“喏,这个能够补气血,香香甜甜可好吃啦!”
顾诚因不习惯被盯着吃东西,若是从前,他定是要让她们离开,可今
,他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将枣糕拿起,吃下。
自这之后,每
清晨林温温借着吃完早饭消食的工夫,便会带着这些东西来找顾诚因,亲眼看他吃完,才会和珍珠回去。
某一,林温温朝青才手里塞了张纸,那是东市一家木匠坊的单子。
青才看了一眼,便惊得小手一抖,“这、这、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先问问郎君的意思。”
林温温没有直接给顾诚因,便是害怕顾诚因不愿意收,可青才不敢随意答应,还是去寻了顾诚因。
没想到,窗后正在看书的顾诚因,也未抬,只淡淡道:“随她。”
不到一月,凌云院里的家具全部焕然一新。
那松木做的柜子,被林温温换成了梨花木的组合柜,高矮不一,错落有致,矮的上面还搁了一个青釉花瓶,里面的花还是林温温摘的。
其他那腿脚不平的案几桌椅,也都换成了红木的,还添置了从前没有的那些样式,如茶几,供台,食案等等,林温温恨不能一气将流景院填满了。
顾诚因想过拒绝,可看到林温温兴致勃勃的模样,索便不什么也不说,自己寻处安静的地方看书。
每当林温温忙完看见顾诚因,便又想起是因为她,他才错过了今年春闱,便更加愧疚,想要弥补,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有一次,珍珠也是实在憋不住了,她也很好顾诚因到底是去了何处,为何伤着回来,便问了林温温。
她以为林温温知道,毕竟那一次林温温与顾诚因说话的时候,将她支开了。
林温温默了半晌,低低开:“我也不知道,他只说自己没有事。”
珍珠不再问,心里却不信,林温温自然也不信,可她再不聪明,心里也清楚,那种事没有会愿意承认的。
林温温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细想,只盼着在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