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刘曜依旧焦
烂额。『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他年纪轻轻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一到了院子里将随侍的众
屏退,就对着我长吁短叹起来。
“少叹气,多展眉。陛下还不到二十,因着叹气看起来老了十几岁。”我坐在榻上读书,一旁的郑众则端上茶碗和糕点。
自那天后我就不再为他准备饮食,省的费力不讨好。
“姐姐这是嫌我老了,不好看了,不喜欢了?”他很快凑了过来,凑到我身边小声说话。
“怎么会,陛下再怎么老也比我年轻许多。”我说,“只是再年轻,再龙虎猛的
,整
忧心忡忡彻夜难眠的,也都会显老。”
“朕周围这些子,也就你说话总是这么直。”刘曜嘴角下撇埋怨道。
我不愿接他这个话茬,低吃了一个绿豆糕。
小狐狸不甘寂寞,趁机压上来抢走另外半个,弄得身上一堆点心渣子。
“朕……朕在想,怎么办。”
他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
“你是想说,若是曾经信任的不可信了怎么办?”我说,“陛下可不像是对这种问题都想不开的
。”
“朕的信任是有限的……”他的眼珠子转动,“正因为有限,所以并不会毫无防备。”
“你不如就直说好了,我讨厌打哑迷。”
我把他推开,站起身拍灰。
皇帝顺势卧倒在榻上,仰视着我。
“姐姐,你说朕是不是还叫看着,觉得过于年轻了?”他问。
我低看向他。
青年修长的身躯在榻上展开,厚重的衣袍随之凌散落,脖颈探出,再往上,是一张光滑白净,年轻英俊的脸。
“确实年轻,嘴上一点毛都无,可不是年轻吗?”
伸手在他脸上一触即离,心想,这年岁可是最好的。往前嫌小,往后嫌大。就是心里藏着事,算计着,也不觉得他
险狡诈。
能不为此动心者又有几,连谢太傅都
的将最好的一个孙
嫁了过来。那
子,有做皇后的本事,既有才华又有胸襟。
“姐姐说什么话,朕可要生气了。”被说年轻可以,被说
就不行。
刘曜支起半身,抬眼睨我。冠早已经歪了,泄出青丝铺陈于卧榻。
“意气用事又无用,还容易伤身。”我说,“但即便如此,遇见这种事,又有几能不动怒呢?”
心下一动,我骑了上去,拨开他领,解开束得紧紧的腰间玉带。
今早在朝堂上,谢太傅告了他一本,还递出辞呈说要告老还乡。
上表内容写的洋洋洒洒,文采斐然,真意切,看得
无不感念谢太傅忠君报国之心。
“陛下三岁,臣就到陛下身前,教陛下为之道,为君之道……窦氏一党,欺瞒皇帝,横行跋扈,臣殚
竭虑,为天下计,为陛下虑,终于清除残党……”
“前岁大旱,去年年初亦无初雪,北方蛮夷劫掠边境,百姓外逃,南方地龙翻身,摧毁民居民田无数。『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陛下不思与民休息之心,不修内政,反要兴兵西进,以敛民财。如今大汉危在旦夕,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桩桩件件,叫痛心疾首……”
说了一大圈,绕到了一件事上。
大约半个月前,梁陈带着把原本要送给北军的粮
截了。
押粮途中途径曲县,曲县县长派与押粮官说,原先要走的官道不能走,因为有盗匪流窜,建议改换另一条路。
为此,队伍换了一条路,绕道经过西河县,在此稍作歇息。就这么一休息,大批粮食被扣押了。
扣押之态度强硬,以押粮官不走官道,有私自运粮,与盗匪勾结的嫌疑,态度强硬的拿着军令将粮车拉走了。
等要找这个通知务必绕道的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此
。这一听便知道是有
动了手脚,军令如山,一群押粮的官兵挨了一顿毒打不说,还把粮食搞没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啊!”谢太傅知道这事后,气得差点撅过去。
他看向皇帝的目光,充满了失望。
“陛下不走正道,贪图眼前小利,为了泄私愤,居然使出如此低劣的手段!臣不配做陛下的老师,不配做这个太傅!陛下叫老臣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啊!”谢太傅一把鼻涕一把泪,愤恨不已,“陛下要是觉得臣不配做这个太傅,就允了臣让臣告老还乡吧!”
皇帝脸色铁青,没有当即发作,自然是知道辩解无用。梁陈是他的,而且是天子近臣,在他身边的
子不比谢太傅短,而且还比谢太傅与他更为亲近。
梁陈做的一切事,都可以看做是皇帝的意思。
谢太傅这是指责皇帝要粮没理,就不要脸的派强抢了。
此时说没有,只会被认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要说他心里动没动过这个心思,那肯定是动过的。毕竟他年轻气盛,比起五十好几的老狐狸,肯定要更沉不住气。
但他确实没有叫梁陈硬抢的意思……
若是大喊“朕没有”,在太傅眼里便显得更加幼稚不堪,他本就在心里对太傅心有芥蒂。便不想示弱。
“朕什么时候指使过梁陈做这样的事?!”
于是,一到了我这里,便忍不住直抒胸臆。
“朕叫他自己想办法要,没叫他用这种办法!他如此……怎如此,蠢直。”
刘曜揉着额,胸膛来回起伏。
“要是没要到,说声委屈,朕也能配合着他向太傅哭哭穷…怎能如此办事的?!”
太傅要是撂挑子不,大汉政府立马要瘫痪一半。
这话说的夸张,但却是事实。
皇帝此行为看着确实出格。玩可以说私德有亏,政事还当儿戏,百官就要掂量掂量了。
谢太傅指责他遇事冲动,意气用事。言他年轻,便要对朝政多处手,次次
涉。
比起窦氏一党的嚣张,太傅显然温吞许多。无论大小朝议都要皇帝参加,事安排也都问皇帝意见,事无巨细问过皇帝,已是十分恭顺了。
也要多亏谢太傅的影响力,保证了皇帝政令通达,阻拦较少。
虽是无奈,但认太傅不认皇帝,当皇帝的哪个受得了。
加之窦氏势大的时候,谢太傅避祸的模样也让皇帝心里难言的失望。
要我说,明明是他自己叫回老家避祸,还动用梁陈把老
一家都送走,这种时候却又别扭起来。
“梁陈处事多年来习惯如此,他并非不知晓怀柔的手段,但他不善用。”我说,“不管怎么说,他这么做顶多让你挨顿骂,拉下脸皮说好话,但好处都是实实在在的。粮已经截走了,明面上也有正当理由。”
就那几个押粮官遭受了无妄之灾。
“不能叫他辞官,朕还得一天三次的去太傅府上道歉。”皇帝压抑着怒火,“这朝堂上有大半的跟着他骂朕,暗地里说朕是小儿作派,目无尊长。明面上,却一个个的都说,皇帝乃是天子,天子无错,错在臣党。”
没错,这才是关键。
如今这朝堂上,谢太傅一家独大,皇帝扶持拉扯的几个亲信以及与这二者都无关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