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廷尉正命
传话，只斩袁氏阖族男丁，袁家
眷在收尸之后，可以安然走出洛阳，回宛城老家。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这是天子的恩意。
可笑啊。
他和兄长一死，祖母还能活吗？
活着有时比死去难受，这样
狠的招数，让袁直想起那个怪梦。
——袁家家
亡，他和兄长一同赴死，被押解到东市斩首，
落地。祖母为此哭瞎双眼，不
而卒。
一梦成谶。
想到若拂，刑后高烧的袁直只剩愤闷。
到底是天子的恩意还是她的主意？
周家进洛阳之前，她是不是做过仔细盘算？
想了几个夜，才想出借力打力，利用天子除他袁家的法子？在他死后，又有怎样的擘画？
袁直苦笑。
笑自己蠢，傻傻赶去沧州，为早和皇帝结盟的河间王镇压民
，夜兼程，吃睡都在马上，一路奔回洛阳，只为早几回来见她。
别说
之仁。
未必就仁。
她是说到做到的，真把他们兄弟关在一处。
水牢湿气太重，只有一个好处——灯火亮如白昼。
是以狱卒将他兄弟二压来时，可以清楚看到压水台上她的身影。雀蓝云纹缘边枣红直裾，鹅黄腰带锁出一捻纤细腰肢，锦衣细带，妆容鲜丽，长剑握在手里把玩得正高兴。
她双手持剑，左右观瞻，一双杏眼如水明亮。
握着的正是袁直的配剑——宛城白龙。
这是他十二那年斩杀敌寇首级，当地匠怕他屠城，献上的宝剑。匠奉承他白龙鱼服，未来注定贵不可言，因故土宛城，故而剑名“宛城白龙”。
这剑通体银白，借着灯火水光，被她持握稍稍舞动，水光在剑身上跳跃，犹如一条白鳞正在舒展的蛟龙。
她似乎很喜欢。
一点不怕兵器的冷凉杀气。
美如玉，长剑如龙。
光斑掠过她的小脸，刚柔同现，灿如芙蕖，有种难掩的美态，引诱飞蛾扑向她。看了几眼，背脊上的刑伤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天生她美貌，又给她一副狠心肠。
到底为戏弄谁？
袁直苦笑，暗看兄长袁聪。
天子顾念袁聪为愍太子修书因此没对他用刑，然而他面色灰败，跟大刑过后没什么两样，狱卒安置二期间，袁直一直在看兄长。
其实听见那句“天承六年，七月十五，洛阳大雨，金石桥”，他已憬然。
和周家的婚事是兄长难得一见的坚持，他只和他说过一回，洛阳大雨，周家背他过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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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敛如他，常年握笔的手也学打磨璞玉，把手锉到鲜血直流，哎，就为一柄山茶玉簪。
做好之后还没捂热几，匆匆送去豫州。
他不信兄长是轻易二心的男子。
那等哀戚
吻，也许死到临脑子特别灵光，袁直很快有了答案。
呵，造化弄。
兄弟二被压着躺上刑台，手脚被锁，同时很快看到了若拂为他们预备的“刑具”。
竹管笔、几条白绫、坚冰、藤条、锁链、宫中用来涂壁的花椒浆、也有几个招呼过袁直的旧相识——勉铃、相思套、悬玉环。
一字排开，用漆盘分别托着。
若拂细致惯了，走过来时见有几样了，立刻放下剑，像摆弄竹简一样，逐一摆齐。
看得袁直闷闷大笑。
“还摆什么，有本事只管招呼，小爷不惧！”
若拂不理他，转问枯木般躺着的袁聪，“袁侍中想先试哪一样？”
一夜过去，她又变得驯良。
戴上无害的面具，披上羔羊皮。
大牢湿冷，呆了几，又兼心绪颓败，袁聪终究咳疾复发，几回喘不上气，他开不了，也不打算开。千言万语，说出白白惹她厌憎而已。
临刑前可以见上一面，就当一场好梦。
身束在刑台，魂魄已经拥紧过她。
袁聪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淡淡笑意，若拂看在眼里，颇有不屈不折的骨气。
“你这毒，别伤兄长！”
若拂落手在
器上，眼看要取，袁直挣扎几下，然而身躯幅度微弱，反倒刺痛受刑的地方，眉眼一时揪起，张着嘴大倒气，“随你、随你如何戏弄我，羞辱我，别伤吾兄！！”
“中郎将从未求过吧。”
若拂扭看他，剪去手边那盏油灯灯花，“求不是这样求的。”
袁直被鞭刑打得皮开绽，刚才胡挣扎，致使血结成的痂裂开，鲜血汩汩外淌，此时痛得开不了，额角一条红痕流了出来。袁聪见状，眼底悲红，一面忍咳一面求她，“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做弟弟的争着受辱。
做兄长的开解困，替他求。
“多么兄友弟恭啊。”
若拂举着剪子，站在两刑台中间，左右为难，想了想，还是在袁直低吼声下走向袁聪。
锋利过处，衣料很快被剪开。
袁聪皮肤细腻，身子净白，肩宽腿长，只是两条腿多年没有走动，
露之后显出一种带着病气的清瘦。
这是他自认最不堪的地方，身躯冷颤了几下，躺在冰冷刑台上并不挣扎，像一缕搁浅在岸的烟波，自有他的孤美。
袁直那身已经成了血衣，不大好剪，体温不同寻常地热，里也越骂越低。若拂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将他结了血污的发捋到耳后，他又变得出安分，一双凤眼凝睇她，虎豹般
灼。
将两囚衣剪开，若拂擎灯，踱步来看。
一母同胞还是大不一样的。
袁聪白皙，袁直黎黑。
袁聪清癯，袁直悍猛。
袁聪
尖
，袁直是褐色。
袁聪毛发稀少，袁直耻毛蓊郁。
一样的凤眼，眉形不同，袁聪眉平而浓，袁直斜飞
鬓，这点恰好和男根一样，袁聪平硕直长，袁直紫红带弯。
原来即便是一个娘亲所生，也不可能样样相似啊。
她握住男根，往掌心拍打几下，发出啪啪几声响，袁直应得倒快，袁聪那根则含蓄许多。
要她以野兔背脊三寸毛发所制成的紫毫竹管笔一下轻，一下重地轻扫铃，弹软绒毛刺进铃小眼，反复几次，才肯挺立起来。
一块立起来的还有两点小。
这样看来，袁直身子热切但磨缠，袁聪擅忍却敏感。
他铃边的红痣，若拂一直很在意。
因他白皙，男根上的红点恰如白雪红梅，美得纯净而靡，天下独此一份。造化造袁聪时，该是用了些心思的。
为兄弟两分别裹上勉铃，等待软骨香烧透的时间里，她突来兴致，决定为袁聪包扎右手上的伤。
“这东西叫勉铃，别看个不大，外裹薄铜一共七十二层，只要在掌心搓一搓，就能不住旋颤。我第一次握它也觉得稀，震得小臂泛酸，姑子们说放进子牝户里，能叫浑身酥麻，
水直流，不消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