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但他并不认为她的决策就是完全错误的。
与其让她天天为自己担惊受怕忧愁焦虑的,倒不如让他来做这个为她担惊受怕的。
未必就会走到玉石俱焚那一步,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保住她的命将她摘出去,他也不是做不到。
比起怕她受伤剪去她的羽翼让她不能飞翔,他现在更愿为她扫除所有障碍,让她自由高飞。
——即使这个障碍是他自己。
她不是依附着他生存的菟丝花,也不是在他掌心里嗷嗷待哺的小团雀,他要让她成为天空的主宰,让芸芸众生都归附于她的羽翼之下。
小时候曾听过这样一个童话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勤劳善良的老皮匠,他每天都会在窗台上准备些食物给流的小动物充饥。某天早上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工作被知恩图报的小
灵在暗中全都完成了。
而她,现在就是那个老皮匠!
昨天晚上聚会散场没多久荧就断片了,她难得地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今天她本想在家里批阅文件的,来到书房却发现自己的工作全都被偷偷做完了,就连凌
的书桌都被整理得整整齐齐。
是田螺姑娘?不,是她的家养小灵空比。
“醒了?”
空比…不对,空走进了书房,他将一杯水放到她手边:“宿醉难受了就多喝水。”
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脱下一只袜子往他身上丢去。
“…嘛,要洗?”空接住她抛来的袜子,不明所以。
“…你怎么还在啊?”她噘着嘴故意不看他,唇角却总忍不住上扬,“你不回去当你的王子殿下了?”
“都已经被篡位了还回去
嘛,当太上皇吗?”空无奈地蹲下,托起她的脚替她将袜子穿了回去,“天气转凉了,不要随便
脱袜子,小心着凉。”
“你都知道天气转凉了,昨晚还让我一个睡!你想冻死我!”她轻轻地踹了踹哥哥的肩膀,别扭地冲他撒着娇。
她一提起昨晚空就疼。
他好不容易把她洗净了哄上床睡觉,她却整晚不安生闹腾,他睡不着,只好把她的那堆文件全搬到她房间批阅。
空一边看文件,还得一边应付妹妹无时无刻的骚扰,她一会在他身上亲亲摸摸,一会又命令他趴在床上让她骑马……直到后半夜,她把自己都折腾累了,才抱着他的脚睡着了。
他陪了她一整晚,直到天亮了才起来做家务,还要被她倒打一耙,谴责他丢下她一个睡。
…空真后悔昨天晚上自己的心慈手软。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空站起来,一把拎起毫无防备的妹妹架在自己腿上,对着啪啪就是几
掌下去。
“好痛!你居然敢打我!”
她一开始还使劲扭动挣扎着嗷嗷叫,到后面就不动了,伏在他大腿上轻轻颤抖着,似是在无声哭泣。
“哥…哥哥别打了…呜……”
“…真打疼了?”空看得都心疼了,低着柔声问道。
她不说话,只是咬着下唇,双眸湿漉漉地看着他。
空立刻愧疚地检查她的伤势,懊恼自己怎么下手这么重,殊不知一检查才发现,不是打疼了,是打湿了。
“…都跟你说了不要打了还打,”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许他逃走,“太上皇,本殿下要翻你牌子。”
“…坎瑞亚可不兴翻牌子这套,”空哑着嗓子,“皇室都是一夫一妻制的。”
“…才不管,我就是要翻。”
她拽着他的衣领,吻了上去。
“哥哥,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嘛?”
看着空认真批复公文的,荧就忍不住要去骚扰他。
“…连字都看不明白就敢学家谋反夺权?”空斜了她一眼,还是放下笔凑了过来,“哪个…唔……”
荧趁机侧,在他唇上亲了一
。
“不是要问单词吗?”见她还要再噘嘴,空赶紧捂住自己滚烫的脸,“不要再亲了…我工作还没做完……”
荧其实都看得懂,就是想让哥哥搭理一下她。
都下午了,他还在记仇翻牌子那事,她现在可就他一个牌子,也不知道他在心什么。
“哥哥,我好你哦。”她突然道。
“…我也你。”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起来。
“我的幸福——只有和哥哥两个一起才有意义,”她喜欢哥哥这样温柔的眼,“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
,我就要像吃掉你一样吃别
了。”
“一定会很寂寞…然后只能靠着不断和别往来填补空虚……”
“会像这样…亲着那个的耳朵……”她含住他的耳朵,舌尖扫过他耳垂上的耳
,“会和他做所有和哥哥做过的事
…将哥哥的痕迹完全覆盖掉……”
空咬住了她的肩膀,示意自己不想听了。
“我知道的…哥哥就连丢下我独自去死的勇气都没有,”即使再痛苦,他也会想象着有她存在的明天,一直走下去,“如果失败了…就一起殉吧,为理想和拯救全
类而殉
,很
漫不是吗?”
生同衾,死同椁,他们一起来到这个世上,一起离开也是理所应当。
“才不要…我想要你好好活着。”她的肩膀被温热的体洇湿了。
“做不到的哦,没有哥哥一个好好活着什么的,”荧抚摸着他金色的长发,“哥哥没有我在身边是不行的,我没有哥哥…也是不行的,那就努力一起好好活下去吧。”
用哥哥对待她的方式,来回报哥哥。
她想明白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哥哥真正地安心。
不疯魔,不成活。
这是一场只发于他们两
间的,小范围群体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