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包、炸薯条战斗着,在最开始的时候,甚至都没怎么抬。
直到她差不多饱了,舔着冰冰凉凉的餐后甜品,才忸忸怩怩地,伸出幼小的触角,愿意回应哥哥的绪了。
怀着满腹复杂的心事,郁昌努力地扯出一个幽怨的笑容,还是接受了郁燕迟来的安慰。
他垂下,捉住那只沾满了融化糖水、变得黏糊糊的甜蜜的小手,仔仔细细地用舌
舔了一遍,从泛着
红色的指蹼,到冰冷而柔
的虎
,再吮吸莹润的指肚,像只狗一样,把
孩的手清理得
净净。
最后,他心绪难平、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妹妹,在那仍然呈现固态的半个甜筒的凹陷处,象征地舔了一下,觉得郁燕的心底,好歹还是有这么一个哥哥的,才勉强安抚好了自己,道:“你吃,哥哥不饿。”
这话当然是扯淡。
猛蹿个子的年纪,灌了一肚子西北风,郁昌不饿就有鬼了。
他带着一副发出阵阵哀鸣的胃肠,饥肠辘辘地回到了家中,心不宁地抱着妹妹,闭上了双眼。
好不容易沉睡眠,又做了一个吊诡的梦。
俗话说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梦的主题,确实与吃有关,却不对劲得厉害。
梦里,还是那件装饰着蓝黄主题的肯德基儿童专区,却不见白天的客似云来,显得空
的。
而郁昌的面前,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满满当当的餐盘。
和实际况完全不同,替换了那些番茄酱薯条的,是他那穿着小白花睡裙的小妹妹。
郁燕乖乖地躺在桌子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脸蛋红扑扑的,以一种希冀的目光,说着世界上最好听的悄悄话。
她说:
“哥哥,把我吃掉吧,在你的肚子里,我就不会逃跑啦。”
而梦里的自己,具体说了什么,郁昌其实有点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在饥饿的驱使下,喘着兴奋而渴求的粗气,在这场虚妄而荒诞的饕鬄盛宴中,用一种几近狰狞的热,餐前仪式般地,舔舐遍了妹妹的全身——
然后,一接着一
,把那个始终带着梦幻的、鼓励式的笑容的小
孩,虔诚地、完完整整地吞进了肚子里。
这一点都不血腥,反而有着独属于童话故事的、美好的滋味。
漆黑的长发,是可可巧克力,柔软的白脂肪,则是蓬松的
油面包。
涌而出的动脉血
如同红酒,酥脆的洁净骨骼就像谷物饼
。
而那颗最终被捧在手上的、仿佛红宝石一样跳动的心脏,竟然有着晶莹剔透的果冻一般的弹润感。
它在被郁昌珍重地吞吃腹之前,还依恋无比地,贴伏在那浸着滚烫汗意的掌心,微微地颤动着,向他传达着最后的讯息。
——哥哥,我你。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啦。
晨光熹微,十五岁的郁昌,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大汗淋漓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裤裆,在一夜过后,竟变得湿漉漉一片。
他轻手轻脚,绕过熟睡中的郁燕,狼狈不堪地跑去了卫生间,褪下裤子,与仍旧挂着白的、翘起来的
茎相顾无言。
这时候的郁昌,早过了连爹的死因都不懂的年纪,可是,也正因为这一点,他对自己身上所出现的,第一次的,“成为男”的变化,可谓是
恶痛绝,甚至由衷地感到恶心。
于是,在那个昏暗的卫生间里,在一个处处鸟鸣的凌晨,他皱着浓黑的眉,眼带嫌恶地看着自己的老二,做出了一个,绝大多数男都不敢的、堪称勇敢的决定。
那只还在勃勃跳动的、呈现出净的
色的,年轻的生殖器,被自己同样年轻而不知天高地厚的主
,毫不犹豫地握住,攥紧——
然后,狠狠地一折。
这就是郁昌成为男的全部经历。
他自从遗以后,鲜少受到晨勃以外的
唤起,对手
一事更为冷淡,可能也皆出于此。
也因此,郁昌刻地明白,所谓的男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郁燕不清楚,他清楚;
郁燕若是在恋上昏了
拎不清,他就帮她拎清。
一直以来,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