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可做仰赖，现在又搬他出来做威胁我的筹码……同一个骗法，你觉得我会上两次当吗？”
罗生生承认自己是很天真，但她并非不够聪明。
吃一堑长一智，
会变得老辣，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记住教训。
“小姑娘，你当我多大本事啊？能和中央对着
？况且有的东西只可以用来换一次，我现在也很被动。要是你再搞些事
，指不定我还真得卷铺盖，和念樟去做亡命鸳鸯了呢！”
张晚迪讲到“亡命鸳鸯”，语气倏地娇俏，明明是句调侃，落到罗生生耳里，却比长剑还要扎心
“我说了，我管不着他，报不报警是我的事，程念樟会怎样，都是他自己种的业果，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也就摊开来讲吧，但凡在这圈子有点
脸的物，
都不净，我相信光凭你知道的事，大概就够念樟吃点牢饭的了，更何况还有你不知道的……而且不说念樟，你就想想，自己手里现在有什么证据能告宋二强
？别怪姐姐没提醒你，等会儿记得查查自己名下账户，看是不是多出了百来万。拿手短，收了这笔钱，事
质可就难说了，至少舆论层面，你闹大以后，肯定是不会占理的。”
什么账户？什么百来万？
待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后，罗生生心下不禁一颤，当即眼色四扫，在床柜上寻到了自己手机。
她抬手吃力地够了下，没够着，张晚迪见状，便帮忙替着取来，递到了她的手里。
手机应是被动过，未读的消息很少，零星有几条程念樟的未接，间断着打来的，罗生生见后鼻忽酸，但碍于旁在侧，她硬是把哭劲给压了下去，转而点开短信。
顶端第一条就是个动账消息，她英国的账户，早上被转
了80多万英镑，对手方显示是宋远哲没错，未有附言。
“呵……”极大的讽刺感优先袭来，教她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随后这姑娘又立马咬住下唇，眨眼几下，噼啪开始掉泪：“绝，真绝。”
“看明白了吧？和他们斗，你有什么胜算？法理舆论都占不上道的事，除了能发泄掉绪，你还能得到些什么？
羞辱吗？被拿着你和宋二的聊天记录，监控视频，经济往来大作文章，逐帧逐帧地观察，逐条逐条地分析，顺便再把你左右逢源的往事牵扯出来，说你本就是个不知检点的东西。那你到时拿什么辩驳？又该怎么去自证无错？小罗，别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有时候忍一忍，就能淌过去的事，何必非要赌上自己下半辈子的生？权衡利弊这块，念樟也算个过来，你要是不肯听我劝，等会儿他来看你，倒不妨可以问问，问他当年又是怎么选的。”
这段话，太露骨，也太绝望。
被褥拉起，罗生生再忍不住，用它蒙住脑袋，掩耳盗铃似地遮挡起了自己的嚎啕哭相。
外护士听闻不对，赶忙急匆匆小跑进来。
“这是做什么？病术后要静养的，家属怎么这么不注意？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不是她家属。”
张晚迪瞧有外，话毕直接起身，抚了抚下身略皱的衣褶，也没理护士责备，径直从地上拎起个包装
美的礼盒，轻放到了罗生生的床尾。
“小罗，今天是你生
，我也没时间准备什么礼物，这条裙子你昨天夸说好看，想是喜欢的，那我今朝就把它送你，望你——”
“年年有今，岁岁有今朝。”
说完这句，
转腕看了眼表，对过时间，便跨步走出了病房。
门外走廊的尽，有林瑜正在等候，他见对方步出，默默收起手里已被捏
的长烟，朝她低声道了一句：“辛苦。”
语气疲累。
张晚迪没搭理他，脸上笑意渐退，转身背过时，甚至还能品出不少嫌恶的滋味。
“宋二知道她大着肚子吗？”
电梯里，两并立，板起脸孔发问。
“知道的。”
“谁的孩子？念樟的？”
“送验了，目前还不清楚。”
“不清楚？不清楚还搞这出？我劝你让宋远哲去看看脑子吧，病一个！”
梯门打开，林瑜将她恭敬相送，略略谈了些合同签署上的安排，最后还提议说，不等宋远哲归国，会让自己老板当面给她请茶道谢。
张晚迪听后，不屑地翻个白眼，言明了拒绝。
待程念樟到达医院，天色已近将晚。
下午接到罗生生回电时，因他正被税务稽核缠住，脱不开身，于是便让小邹先过来，代着陪了会儿床。
男进门时，房内气氛安逸，夕阳铺陈着照进，洒在罗生生熟睡的侧脸，态酣然，莫名安抚了些他连以来积攒出的负面绪。
小邹抬首见，下意识地想起身迎接，却被程念樟抵嘴示意噤声，不想他去把罗生生的好梦扰醒。
“睡多久了？”
“没醒过。”
程念樟用
型作问，小邹亦无声作答。
男走近后，拿眼示意了屏退，室内便只留下了他和罗生生独处。
床有个拆封的礼盒，迭放着一条丝缎绿裙，被用udus的织带，隔着雪梨纸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上面
有张小卡，书写了“生快乐”四个小字。
程念樟初见不禁有丝愣怔，眉蹙了蹙，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不过他反应不差，预感不对，立即合上盖子，把礼盒塞进床下，而后改换热粥放上，开始轻手轻脚地动作，盛出一碗放凉。
大概是窸窣动静太多，跑进了罗生生的耳朵。
“你怎么才来？”
只听她背对着，猝不及防开，瓮声瓮气地，同他问出了这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