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改变和反思过自己的错处。他的处世哲学里,如果不被原谅,那就放弃好了,反正自己也早就习惯了被放弃的滋味。
但罗生生和其他都不一样,无论再玩再闹,她始终温柔而宽宥,也从未放弃过自己。她就像个锚点,在无止尽的下堕里,成为了他归岸索骥的依凭。
下午大概叁四点的时候,罗生生自睡梦中苏醒,她艰难地起身后,开始寻找宋远哲的身影。
“远哲?”
厨房里有噗噜噗噜烧水的声音,里面炖着排骨和山药,香气四溢。
餐桌上有袋超市送来的食材,那的手机平放在边上,屏幕亮着光,凑近了看,画面定格在了一篇排骨汤的菜谱上。
她凑近锅里瞧了瞧,调小了火,舀了一勺汤尝了尝咸淡,应该是没有好好焯水的关系,汤里略微带了点腥气。
砧板上有他切得七歪八扭的老姜,葱和蒜都原封不动地放在了边上。她估计宋远哲肯定是嫌味重沾手,所以脆就不去处理它们了。
罗生生瘪嘴,叹了气。
“做事只做一半,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她拿出配料,利落地几刀切碎,往锅里投放下去,再取过边上料酒,强行加了一些去腥。
宋远哲从洗手间出来后,正好撞见她在忙活,于是便倚在门边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
“喔唷!吓我一跳,你嘛老偷摸看我。”
罗生生关火后,拿碗盛汤,方才转身发现了他。
“当然是因为你好看。”
男看她摆好了碗筷,也没有客气,直接拉开椅子坐下,姿态倨傲地很。
“早上发什么疯?”
罗生生问。
“谁让你不陪着我,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点。”
这可真会为自己开脱。
罗生生舀了一碗汤,贴心地找了个调羹放,就像妈妈照看孩子似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看你不光喝酒了吧?我闻到大麻的味道了……你少玩点这些,真成瘾了怎么办?”
宋远哲喝了汤后,侧
闻了闻自己,好像是有点残留的味道。
这让他不禁蹙眉,心里蓦然起了烦躁。
“酒吧里沾上的,只是试了两,
一次,不会有下次的。”
“这东西有什么好试的,只是让你开心一下子,却要后悔一辈子。”
“嗯,知道了。”知是自己做错了事,他现在的状态变得听话又乖巧,聆训的姿态里,完全看不出刚才在床上的霸道和野蛮。
“我妈……她找你了?说了什么?”
听他做的时候提起了蔺安娴,罗生生怕她妈妈别一不小心,把程念樟给代了出去……
“她没找我,是林瑜说的,说她还是觉得我俩不合适,你肯定不会嫁我这个强犯,让他劝我别耽误你。”
“哦。”
宋远哲说时瞄了她一眼,心里不知为何,打鼓地厉害。
“你呢?觉得我耽误你吗?”
“是有一点,要不是你的话,就我这条件,不说结婚生孩子吧,恋应该也谈好几
了。你也别怪我妈说话难听,有些事
,她讲得还挺有道理的。”
“恋这回事,和别
是谈,和我就不是了?”
他扔掉调羹,向后靠坐,嘴角下沉地厉害,语气听来,明显是又不高兴了。
这个
实在乖戾,即便相处了十几年,罗生生还是免不了要怵他。
“那就先把恋谈明白,别整天把结婚挂嘴边,还没学会走路呢,就想着跑,小心别翻跟
。”
“对我来说,这两件事没什么区别。”
“哦。”
罗生生不想和他再继续争辩,反正两都是各说各的,讲再多,也不过是纯纯耗费
舌的事。
他们简单喝了几汤,宋远哲嘴
挑,觉着味道怪就没怎么动
,最后还是罗生生硬着
皮吃掉了大半,他在一边就
看着,全程没有吱声,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林瑜叫的车是近夜的时候到的,宋远哲拉着罗生生先去了趟酒店里换了正装,而后九点准时从蓝区的特殊通道登埠,坐上玻璃游船夜食出航。
虽然身处英国多年,但往昔跨年,她都随着宋远哲四处游历,伦敦眼的烟花秀,她今次还是第一趟观赏。
游船里多是伦敦当地的名绅富贾,少有国的身影。宋远哲牵着她偶尔笑谈
际,讲的都是些她不感兴趣的话题。
“累吗?”
在零点烟火即将开始之际,众涌向甲板。宋远哲没急着拉她随流,只放下香槟,问了她一声疲累与否。
罗生生摇。
“还可以,就是有点无聊,我倒宁愿像岸上的一样,在冷风里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的,熬过好几个小时,只为了等那十五分钟的灿烂。”
“你真在外面等,就不会这么想了。”
“谁知道呢?”
她话音刚落下,一道闪耀的紫光打亮了宋远哲的侧脸。
随着岸边DJ的倒数,气氛逐渐推高变得热烈。
此时游船停泊在正对着摩天的位置,宋远哲脱下大衣,罩在她的身上,而后拉起罗生生推开侧舷的边门,走上甲板。
那里是他提前订好的专属观景位,隔绝了群,视野绝佳。
宋远哲自背后抱住她,两一同望向对岸,船后是大片大片
群的欢呼,他们齐声倒数,然后在烟花齐放的初始,
发出绵长而热烈的惊叹。
在所有热烈和璀璨的烘托下,罗生生也被带出了感动。
“远哲,新年快乐”
可能是环境的嘈杂埋没了她的声音。
宋远哲并没有回应她的祝福,他只侧吻上了她的唇角,任五彩的天光闪烁,只看她眼里映
的烟火。
此时,背景音乐切换到了Smsmth的《Stywth》,歌词里反复说着挽留,岸上齐声合唱
“Cuseyou’rellIneed”
“Thss‘tlove,t''sclertosee”
“Butdrlg”
“Stywth”
大概是触到了心事,亲吻时,宋远哲的嘴里尝到了一点咸味。
明明是该高兴的时候,她却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