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由她这声感慨打
僵局。
“刚从他们那栋楼走出来就要辞职，好像有点不厚道。”
驾驶位上的
淡淡，忙着打转向灯，没有说话。
叶一竹低
玩自己腰带，随
一提，“我爸已经决定去美国了，可他应该还没告诉我妈。”
“你妈未必会不同意，你别担心了。”
她淡淡笑着，摇摇：“我才不担心，我爸没说他去了那儿要去哪里落脚。”停了停，她又抬眼看他许久，才说：“他是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发。”
顾盛廷像黑夜与白昼
汇的一道魅影，声音也是极低的，“反正辞呈已经了，跟你爸一起回去，路上有个照应，我也放心。”
“顾盛廷，我点困。”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困就睡，我带你去个地方。”
有他在身边，她永远都能把心放在肚子里。
在舒缓的音乐中，叶一竹沉沉睡去。
醒来时，不知光
。
车里开有一盏照明灯，视野里有些模糊的影子正一脸认真严肃低翻看一份文件。
她一动不动看了许久，眼前这个男，与当年陪着她在学校教室挑灯夜读恶补数学的少年无端重合。
此刻她才意识到，和他有关的记忆，不全是疯狂无度。那些循规蹈矩，心无杂念的校园生活，也都是有关他的印象。
“睡得死猪一样。”
他语气淡淡，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叶一竹被他的话拉回，满是雾气的目光游离开，竟然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夜景。
“二楼后座？”她低看自己大衣里面那套正束的职业装，微微恼怒：“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穿成这样怎么进去……”
顾盛廷不紧不慢合上手里的东西，抬手把灯熄灭，车里瞬间只错落着炫彩迷离的暗光。
“怎么不能进去，我就不信你里面只有比基尼。”他扭狡黠一笑，轻佻暧昧的话信手拈来，揽过她在耳边气息沉沉，“要是真这样，我也不会让你进去。”
比起一中，好像这个地方才是他们缘纠缠的圣地。
两都把大衣留在车上，只用走一段路，里面的西装足够抵御风寒。
侍者向他们解释今晚的卡座都已经
满，顾盛廷不理会他的话，牵着叶一竹不由分说往里走。
“散座总有吧，实在不行，站着也得。”
顾客就是上帝，而且他把脸一横，即使西装革履，也是一副不好惹的冷酷模样。
侍者没再说话，没有跟上去。
叶一竹躲在他身后窃窃地笑：“猴急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刚被家里关了禁闭放出来的……”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进走热歌劲舞的火热地带。一路上不断有袒胸露
的
看到顾盛廷两眼发光想要贴过来，可他一脸
冷淡，把叶一竹牵得很紧，隔绝一切外来与事。
震耳欲聋的音
一层高过一层不断冲击胸腔，连发丝都在空中飞舞颤抖。叶一竹一时有些适应不了，说了句什么，正想伸手捂住耳朵，浊烟不断的眼前一张清晰俊朗的脸缓缓凑近。
“你说什么？”
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的，故意找个理由不安分贴过来。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不断摩挲过腰线和脊椎，低吻了吻她的鼻尖。
本来在闭燥空间里她就浑身发热，带有些许香根
后调的滚烫气息扑到脸上，更是让她一下子就进
了浮华世界的痴迷状态。
她轻轻笑了，饱满通红的苹果肌显得憨态可掬，可更多的是从灰紫色眼影流露出来的柔媚。
舞池里一阵骚动，都在往外涌，伸手勾住他脖子的同时，他把箍紧不讲道理强势往前一带，将她所剩无几的可活动空间占得分毫不剩。
“我就知道你带我来这种地方，肯定没安好心。”
她不自禁在他毫无固定落点的吻里轻喘，有些羞耻。虽然她经常在这种地方玩，可她从来没和男这样略显轻浮地纠缠过。
不论是少男少，还是成年男，只要踏进这样颠倒众生的世界——隔绝在之间的无形阻碍，怎么也溶解不了的仇恨与争锋相对，都会化作炫目的光线，在苦涩甜蜜的酒
慢慢融化。
随着一个吻、一瞬身体接触、一声呢喃，烟消云散。
“顾盛廷……”
“嗯？”
此时节奏的律动并不是很激烈，他们在角落相拥，更像是在忘享受一场上世纪的舞会。
“还从来没问过你，当时占我便宜亲了我多久。”
他轻啜了一下她的脸，伏在肩闷声笑了很久。
“我当时也喝醉了，又过了这么多年，记不起来了。”
话说得十分无赖，像个痞子不负责任又沾沾自喜地撒泼。
“亲都亲了，还没跟没事一样，是不是没有那件事，你就真打算和我游戏间了。”
其实她也就随一提。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不是十七八岁少，对这一段兜兜转转、轰天动地的感，早就不会因为曾经那些
一脚浅一脚地相互试探，不明不白地暧昧撩拨而去怀疑他的真心，以及自己的坚定。
可当年，她的确时常因为校园里有关他的流言蜚语，还有和他之间毫无预兆的分崩离析而去掘那些蛛丝马迹，陷自我执迷的怪圈。
“你以为自己很好追吗，要不是喝了酒，你又像个狐狸一样勾上来，我才不敢接近你。”
怕一个掌握不好的轻举妄动，就彻底毁掉了他们之间脆弱无比的关系。
可事实证明，面对她时，他根本无法自控本信誓旦旦可以拿捏的度量。
无数次激怒她，险些把她越推越远。可力挽狂澜，也就在一念之间。可以为她打架，陪她一起下地狱，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自我救赎。
要不是她也早就陷他布下的天罗地网，这样两个格外相像、浑身都是利刺的，恐怕穷极半生，都不会有纠缠至今的可能。
就连他们都觉得，年少时期惨烈分开后，以他们的格，一定会老死不相往来。
可被时间沉淀了的浓烈
意，掺杂了同样骨髓的恨、怨与不甘，让他们都为了彼此放弃了自己苦苦维持的尊严和骄傲。
顾盛廷难自禁，在胸腔一阵海啸般的苦涩涌起时，捧起她的脸吻下去，与她至死方休的纠缠着。
在晦涩暧昧的灯光里缠绵许久，叶一竹双腿发软，被他搂着到吧台散座小酌几杯。
两个似乎都没有当年疯狂的劲。
在令忘乎所以的二楼后座里，他们在只属于彼此的一方天地里旁观着另一拨荒诞彩的青春年华。
顾盛廷瞟到有个卡座空了，立马呼朋唤友，想把章矩那几个叫出来。
毕竟他们曾经总在一起玩的，这几年也越来越少的时间能聚到一起。
可那帮小子嫌天冷，懒得从好不容易捂热的被子钻出来。顾盛廷对着电话骂娘，叶一竹就在旁边托腮痴痴笑看着他。
她喝得微醺，把那些什么堵在心里的事忘得一
二净。
后来，抵不过顾盛廷自来熟，和一帮一看就是高中生的拼了个卡。
玩骰子，真心大冒险，输了就对瓶吹，男喝杯酒……都是当年他们玩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