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舒茉下车，
夜晚有清冷，月光下摇曳的竹林间点点萤火，这样美得不太真实的景色，突然出现了个身影。
“子渝，怎么这么迟？”
带着十岁孩童稚气的温和语音，带着熟悉的亲近。
风轻拂过少年的发梢，绑着半髻的白绸缎带轻盈飘动。
他身穿一袭白衣，行走间腰间垂挂的云纹玉佩流苏如流水般摆动出好看的幅度。
“现在该叫我左戕了。”
“这可
的孩子是谁呢？”
少年走来，仔细端看着左戕抱着的小
孩。
“左家千金，左舒茉。”
左戕轻轻抚摸左舒茉的小脑袋。
“原来是小茉莉。”
“哥哥是仙吗？”被喊作小茉莉开心得脸红，左舒茉眨着清澈的大眼睛问道。
“哈哈，哥哥我不做仙
，也不做圣。”
“那哥哥要做什么？”
左舒茉歪着脑袋，不太明白这位好看的白衣哥哥为什么笑得这样怪。
虽然好看，却让害怕。
“做个昏君吧，世间污浊，随我搅和。”
…
每次回想，左舒茉都会觉得是自己年幼，听错了。
昌玄哥哥一直都是高节如玉的君子，这样优秀的为什么会在少年时说，他想做个昏君。
在
宫之前，左舒茉对此
信不疑。
跟左戕的叁个月之约，轻易改变的事
实在太多了。
尤其是在中秋那晚，昌玄哥哥当众狎戏叛族族长，让郭罗氏族公主红美委身侍候。
以及被安排在宴会上奏响的靡靡之音……。
左舒茉虽然心
单纯，但并不傻，就算知道昌玄哥哥跟自己心中的形象有所落差，她还是想走近从小憧憬的身边。
但现在，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凌云第一流，执手第一香。”
“这是我一直想亲自读给您听的诗，陛下，您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物，因为您，舒茉一直想成为更优秀的子。”
“舒茉对朕用至，既然如此，朕再给你一个机会吧。”
程昌玄眉目亲和，那双浓墨般的眼眸处透着一丝兴味。
“再让你选一次，想留在朕的身边，还是出宫？”
－
青
听着墙后传来的对话，再看着玞王的表，实在有些怵。
厢房一墙之隔，能清楚听见左舒茉清亮的语音，对着仰慕多年的皇上倾诉诚悦。
他不想听见左舒茉的回答。
程易玄低着
，犹如困兽，烦躁又无法擅动。
内阁的沉默像是无形的巨石，直接砸向相连的厢房。
时间在无声中被延长着，程易玄闭上双眼，想让自己抽离这样无法平静的心绪，却满脑子都是舒茉两个字。
“舒茉选择出宫。”
好不容易，才等到左舒茉的声音，青终于松了
气。
其实时间间隔得并不长，但她实在架不住玞王浑身散发出的
沉气场。
像玞王这样无声无息的压抑绪的，可比真的动手动脚的还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