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一个办法,原先跟谌暄排练的也都记起来了,没有落下,也没有出错。
琴姬的面具露出的只有两个眼睛,从这扣出的两个看出去,可以看见四面坐了皇子王孙、大臣侍内,没见到皇帝,皇贵妃与长公主坐于席首,自准衍皇后薨后再没立过后位便一直空着,皇太后,并非皇帝的生母,也以身体不适未出席。
谌暄一曲舞毕,我们四个为其伴奏的琴姬转着圈走位到她身后,单膝跪地为她做衬,呈花瓣盛开状,她便是花蕊,金独立,手兰花指过
顶。我松一
气,终于结束了。无意瞥见前
覃翡玉在位笑眼盈盈地看着我鼓掌,脸烧成一片,还好没
看见。
座下忽然有一站起来,摇摇晃晃,醉意朦胧,他抚掌,大笑好好好,“宣齐公主,公主啊公主,臣殷孝楠是哪里不好,你叁番五次拒绝我的好意,盛
邀请?”
我等着有上前斥责这
耍什么酒疯,然后将其拉开,可是无
敢上前,又听见他自报家门尹丞相的儿子殷孝楠,皇太后的旁系的外孙,心里咯噔一下,皇贵妃坐于席首,不发话谁又敢拦,她默不作声,好整以暇看戏似的,很难说没有默许事
发生的意思。
他醉态横出,指着我们几个道:“把面具摘了。”看没有动,跑上来亲手揭了几
的面具,那几个琴姬立马伏跪在地上求饶。
事太快,面具被抢下时我还懵着,他见是我大惊,又迈着醉步跑回坐席,从侍卫腰际抽出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这个丑
……害我出丑,出尽洋相……搞半天,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好啊,你们联合起来,叫我颜面尽失,我今天,非杀你泄愤!”
座下一阵惊呼,脸色大变,有兴奋看戏,有
戏谑八卦,互道那
宣齐落难殷孝楠错救闹乌龙一事,有
皱起眉
面色凝重,覃翡玉便是表
严肃,却也什么都做不得。
我得想办法自救斡旋转圜,手一抖,仿佛无辜受累般怕死的小宫,膝盖一软就要跪地求饶,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他提起我领子刀刃就割进了皮
,顿时血流下来。
这时场上才了,谌暄想阻止被宫
太监围着拉下来,前面的近卫抽出刀来却也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伤他,覃翡玉跟其他坐前的几
站起来,众
纷纷呵斥,“这是做什么!皇宫内苑岂是能容你撒野的地方?”
“我就撒野如何?”他不放开我,“一个侍的命罢了,又不值钱!敢耍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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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吓到面色惨白,若没有面具遮挡一定十分不好看,并没看清是谁掷出飞镖打掉他的刀,他甩着吃痛的手,恼羞成怒,更觉杀了我才解气,近卫大呼一声有刺客,混中掩护皇贵妃长公主各位妃嫔娘娘退下,底下
成一锅粥。
覃翡玉从他位置上跃过桌子向我跑来,拉起我便跑,我提着裙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先动作,跑至宫门外,那里已然有一辆马车在等,有在马车上,牵着缰绳,覃翡玉把我送上去,不断回
看追来的侍卫军,他叫我先走,我问他你呢,他说他作了很久的准备,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有这一天,所以不会有问题的,这是万全准备下的计划,而不是临时作出的应对。
我不懂,原本小宫的死大家当笑话看就过去了,没
想闹大,他偏制造混
,想行刺的会被认为是他,必定不会放过,他说,“颐殊,你听我说,出玦城策马向南,回家之后跟曲大
汇合,立即动身前往酆国避避风
,我已经打点好了,这个你拿上。”
他将腰间紫色的荷包解下来给我,就是我曾威胁说要烧掉的那个,“这是我的信物……荷包,你拿好。”我吓到哭,我说不值得不值得,他说之前做的所有都是为了今天,已经回不了
了。
我说那你呢,你怎么办,他苦笑一声,“事到如今,早已想明白了,我整个生的意义就是救你。”又严肃转向赶车的
问道,“要你伪造殷相的印章调的御林军快到了吗?”
那说是,他说很好,“只要争取到时间,拦下尹辗的暗使团及宫中禁军一时片刻我们就赢了。”
我说对不起,他说,“你没做错任何事,只是顺水乘舟。”拍拍马背退后几步,示意他带我走,驾车抖落缰绳,大喊一声驾出发,我拨开帘子向后望,他身影越来越小,终于眼泪从眼眶掉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别,要很久才能再见,或许不会再见。
亦或是生死两隔,无预期的他或我的结束,本不该以这样的理由这样的方式发生,至少他不是,他的命运不该如此,这种错位感,异而难以述说。
我说过,他要杀我时落泪,便是他的败局,却没想过,他救我时我的落泪,是我的败局,是我一生痛苦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