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带着两个疯疯癫癫的老打上周梅梅家的消息传到齐声耳朵里时,他正在地里汗流浃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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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春娘昨与他提过一句今天要去周梅梅家看望逢春,他听说马平的事后,担心姚春娘出事,扔下手里的活就往周梅梅家去了。
周梅梅的院外已经围满了一圈,有
扛着锄
背着篓,也有
空着手专程来看戏。众
看见齐声也来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齐声不是个管闲事的
,以往村里有
吵架也好、动起手也罢,他一概是置身事外,莫说掺和,连打听都不会多事打听一句。
旁见齐声色慌
,好地上去搭话:“咦?齐木匠你来这
什么?”
齐声没有回答。
他听见院里传来姚春娘的声音,皱着眉往院子里挤:“麻烦让、让让。”
众看热闹不嫌事大,想瞧瞧齐声一个
来这儿究竟是要做什么,纷纷让开了路。
更有甚者已开始窃窃私语,猜测齐声是不是也和周寡有一腿。
院里的场面实在不太好看,周梅梅摔倒在地上,手边躺着一把沾血的锄。她龇牙咧嘴地捂着腰,试着动了两下,却没能站得起来。
马平倒是好端端地站着,一只手死死拉着姚春娘的手臂,另一只手上握着根结实的木柴棍。
再一细看,他那握着棍的手正哗哗流血,袖子都浸了,浓稠的血顺着棍子滴落,在脚边汇了一小滩鲜红的血水。
而逢春没了依傍,吓懵了似的垂着站在墙边,抖若筛糠,却半字不吭,像只可怜的肥兔子被两个老
抓着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在看清院子里的状况后,齐声实实在在愣了一下。
他寻着姚春娘的身影,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她没受伤,长舒了气,站在原地并没莽撞地搅和上去。
马平目光贪婪地看着老两,似在等着痴傻的老两
看花眼,认他马平的
归他们的宗,再喜极而泣地扔给他一大笔钱。
他解决个麻烦,老疯子找回儿,实属皆大欢喜。
而周梅梅和姚春娘却满脸担忧,生怕逢春就这么被两个老疯子给带走。
老两睁着浑浊的眼,凑近逢春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后失望地松开手,念叨着:“不是我儿,找错
了,不是、不是……”
马平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拿着木柴棍“梆梆”杵地,不甘心道:“怎么就不是?你死的是个姑娘,这不就是个姑娘,痴痴傻傻,哪点不对?”
那两老听见这个“死”字,遭了刺激,志不清地拿拐杖往马平背上抽:“没死!没死!不是个姑娘!不是个姑娘!”
周梅梅和姚春娘倒松了气。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姚春娘趁机挣开马平的手,扶起了地上的周梅梅。逢春哭着朝她两跑来,抓着她两往屋门
靠,似在当心两个老
的拐杖滑脱了手,伤了她们。
兴致勃勃抱手看戏的一圈见马平挨揍,乐呵道:“老马也真是活该,把别
当傻子糊弄,就是该被打一顿。”
马平带老两来看逢春前收了不少钱,按理来说,收了钱事儿却没办成的
况,他即便挨了揍也只能混着苦往肚子里吞。
可马平生来一副黑心肠,卖不成,又听众
戏谑,恼羞成怒之下,竟一把抢过了老两
的拐杖,面色狰狞地高高抬起,朝着老两
弯驼瘦削的身躯就要打下去。
两位老被他拉得一个趔趄,险些摔了。
眼见着拐杖就要朝顶落下,老夫妻两害怕地缩起了肩膀,围观的
见此,接连发出惊喝声:“打不得!打不得!”
观望许久的齐声拧眉快步冲上去,夺过了马平手里的拐杖。
马平被突然出现的齐声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着眼前高马大的齐声,恼恨道:“姓齐的!你滚远点!少多管闲事!”
他言语凶狠骂了两声,齐声却并不怕他,冷漠地看他一眼,坚定地站在了老两身前,摆明了就是要
手今
的闲事。
逞凶斗狠之素来欺软怕硬,马平已有四十来岁,骨
连着皮,除了肥
堆满的大肚子,四肢看着
瘦得像棵活不了几年的老树,跳起来怕都不及齐声
顶高。
此刻他对上年轻力壮的齐声,若说心不虚必然是假话。
尤其齐声这种看着老实的本分,突然搅和进别家的事,会做些什么最让
捉摸不透。
十多年前河下就出了件杀焚尸的命案,凶手便是个
都觉得老实的中年男
。
可院子里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马平又不甘心示弱,白白叫别看了笑话。
他强自稳了稳心绪,同齐声道:“这是我家的家事,跟你齐家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个晓事理的,就一旁待着去。”
打得过就动手,打不过就动嘴,他这烂怂样实属令恶心。
围观的起哄道:“那照老马你这么说,这还是周寡
的院子,再怎么也是周家的事儿,跟你老马又有啥关系。”
“就是,该讲道理时你马平不讲,这时候一见齐木匠,你倒知道讲理了,哪有这样的说话。”
马平被堵得说不上话,他捡起地上的木柴棍:“滚滚滚!滚回家喝去,碍着你们啥事儿了!生孩子没眼的东西。”
齐声没有理会身边的喧闹,他沉默地把拐杖还给两位老,趁机偷偷看了眼姚春娘。
姚春娘压根不知道齐声什么时候来的,看见他冲出来拦住马平时,还吃了一惊。
此时视线相对,两默契地都没说话,齐声只看了一眼,见姚春娘微微冲他摇了摇
,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院里几方对峙,谁都不肯退步。
老两杵着拐,色怔忡地仰
望着帮他们的齐声,过了一会儿,两
突然色激动地扔了拐杖,颤颤巍巍抓住了齐声的手臂。
苍老如树皮的脸庞上堆满悲伤,两张开了薄削萎缩的嘴唇,从喉咙里呵出几声短促又激动的气声,半晌后才语调颤抖地哭喊出声:“我的儿……我的儿!”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不约而同都怔住了。
看戏的呆了,姚春娘也傻了,唯独被老两
拽着的齐声面色平平,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夫妻两抓着齐声的衣裳,又抬起手去摸他的脸,哭得老泪纵横,翻来覆去就两句话:“我的儿啊,我的儿,爹娘可算找到你了……”
姚春娘懵怔地看了眼齐声,又看了眼老两,听他们嚎了几声后,忽然反应了过来。
敢这两老疯子是犯了病,没看上面黄肌瘦没法给他们养老的逢春,倒看上她年轻体壮的男
了!
齐声看着身前拉着他不放手的老两,叹了
气,伸手拂开他们的手臂,刚想说什么,余光里一道
影忽然快速地晃了一晃。
姚春娘想也没想,叁步并作两步跨到齐声面前,把他的手从老两手里抢出来,张手一拦,护
崽一样把齐声结结实实护在了身后:“你们认错了!”
齐声愣住,垂目看着紧张的姚春娘,忽而浅浅勾了下嘴角。
在场的一见这状况,眼珠子诧异地在姚春娘和齐声身上来回转了好几圈。
那表很是得趣,仿佛突然明白了村里关于姚春娘传了许久也没个定论的风言风语,有种真相大白、恍然大悟的畅快感。
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