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膝裤儿。他便拿起扑一扑,向嘴边闻一闻。馥鼻熏香。笼在袖里,乃自道:“这件东西,若是这个冤家的,天假其便,姻缘有望了。若是别人的,可不空欢喜么。”只见呀的一声门响,见个小使儿出来打狗。
燕轻向前问道:“小哥,你为何打狗?”那小使道:“适才姨娘一只膝裤,被这刁胚拖了出来,不知丢在何处?”燕轻暗喜道:“谢天地,我有进身之阶了,好似绵子多。”于是仍旧在树林中张望。却说那新玉已想那人早来,梳妆完,拿了绵线叉儿,出到廊房里。把四面窗子开了,见四下无人。走到河边,看那一湾流水滔滔前逝。不提防燕轻已蹑其后,见他容光射人,一时按纳不住。暗道:
胆大得一半。胆小得一看。
于是轻脚轻手,向他背后一搂。新玉吃一惊,忙退进槛内道:“你这人好不知死,来做什么?”燕轻便向袖中取出膝裤道:“特送还膝裤。”新玉笑昵不止道:“适才狗拖了我的去,原来是你拖去的。”燕轻双膝跪下道:“若做得大娘子家里狗,也是造化的。”新玉道:“痴子,做狗有甚造化。”燕轻道:“朝夕蹲在大娘子绣鞋儿边,浑身香气也闻些,如何不是造化?”新玉笑道:“不睬你这涎脸。”往里便跑,被燕轻把新玉的袖兜儿扭住,要跑也跑不脱,回身道:“冤家,还不快些起来,他就出来了,他若来,你就里死,我晓得你也不要命了。”
燕轻道:“我要应承了才起来,若不应承,我跪到明朝也不起来。”新玉道:“他若来,你怎么处呢?”燕轻道:“我正要他来,死在大娘子跟前,也做风流之鬼,若回家去,今日思明日想,死得没趣。”新玉快以手扯他起来道:“快起来,他就出来了。”燕轻罢势将新玉抱住,以嘴贴着新玉的面颊腮道:“我的心肝娘,你约个日子,救我一救。”新玉道:“看得这样容易,歇半年三个月,来与你个信罢。”
那燕轻搂紧了新玉道:“你害死了人,就是今日晚间我来罢!”新玉道:“目看你时运,若今日里边无事,可以来得,我就折花一枝,插在后门上。以有花为号。有花来,无花你断不可来,牢记牢记。”燕轻道:“多谢娘行,谨依佳命。”于是搂定,连做七八个亲亲,舐得新玉的颊腮俱湿,就像有一种至味在里边的,两只脚都酥倒。听得里边门响,挪移都挪移不动,只得狠命的挣将出来。犹幸得符成出来,还未看见。新玉忙把袖口揩抹嘴边唾沫,心中就如小鹿儿撞的一般。
符成道:“为甚的早膳未吃,就出来闲耍,与你同进去用了再来。”燕轻复将转来,见二人俱已进内。他得了这天大喜信,回家只恨日下得迟。走进走出,如醉如狂,唱个曲儿道。调曰:
俏冤家独立在檐儿下,手撮着绵线叉。细端详,她乱绾乌云,斜把这金钗压。我轻轻搂抱她,我轻轻搂抱她,令人遍体麻,思量怎肯便丢开罢。
右调一江风
却说新玉归家,好生费想道:“那人许了他,岂可辜负他等,着落他在何处好。天花板何如?”回想道:“上下不便,缓急难掩。”见一口丝厨,道:“丝厨妙!”又想道:“不好,倘老厌来取东西,却如之何?”见一只箱子,乃大喜道:“物有偶凑,事有偶然。此箱天然被老鼠咬一大孔,藏在里边,又不气闷。虽鬼也不知觉,天随人愿,妙极妙极!”遂将旧衣腾出,折了枝花,忙向后门插在板上,只听晚些行事。诗云:
羞向枯杨集羽翎,知音原自惜知音。
灯前有约同携手,且上秦楼望楚运。
又早金鸟坠下,远寺钟鸣,路上行人稀少。那燕轻踅到符家后门边来,只见门上花枝迎风摇战,心下便欢喜无比。等了一会,只见那扇门儿若有人动,他便贴将拢去,见已开一条缝。把指头轻轻弹了两下,只听见里面低低问道:“那一个?”燕轻知是新玉,便低低应道:“是我。”燕轻只见门儿半开,就钻入去。新玉忙把门儿掩上,携了燕轻的袖道:“随我来。”
两人不走正路,由空屋里走了好几个弯,方达卧室。新玉布燕轻的耳道:“这里有个空箱,你且在里边蹲一蹲,待我打发了他去,便来陪你。”燕轻道:“这箱内如何存身,可不闷死。”新玉道:“不气闷的,有个天然洞在上边,你快进去,恐有人撞见不便。”燕轻便把身子钻入去,新玉把箱子锁好,径自去了。去不多时,燕轻在箱内只听得有人说话响,他便向孔边侧耳听声。
闻得新玉道:“我今日身子不快,你娘房里歇罢。”符成道:“我不去,我不去。”新玉道:“娘的房里就是我房里一般,如何不去?”符成笑道:“我不要那老物。”新玉亦笑道:“啐,我又要你这老物?”符成大笑道:“我的亲心,我犹未老,今夜断然包你爽利。”新玉道:“我今日实是身子不快,你去那边歇一宿,明日来罢。”
符成道:“我不睬你,我先去睡,你快来。”便脱衣上床,先去睡了。新玉想道:“且去打发他上路,省得那人久等。”忙忙脱了衣服,吹灭了灯,恐又闷坏了那人,复来开了箱,上床去睡。符成见新玉钻入被来,搂搂抱抱,把那半硬半软的东西,塞将入去,弄不上十余抽,不觉就似鼻涕般软了。新玉见他不动,摇他摇道:“下来罢。”
那符老作娇作痴道:“我今夜要在你肚皮上睡这样一觉儿,把这鸡巴养在你的那窠儿里。”新玉道:“谁耐烦。”将身要颠播他下来,争奈这老子一把抱紧,死不放松。新玉无奈,只得任他睡着。看看见他鼻息儿来得急了,轻轻卸他下来,不敢惊动。又挨了一会,方缓轻轻的钻出被来。此时燕轻也等得不耐烦,那卵子也硬得不耐烦,那精儿也流得不耐烦。
见新玉走下床来,忙就摸去搂定了。极头极脸,也不顾屄生得高低,只一捣,捣得势重,把精儿直冒出来。新玉道:“你原来也是这样来得快的。”燕轻道:“我猴急了,莫忙,待我来。”把个衣服拭净,将新玉搂紧,连亲几个嘴儿,亲得呜咽有声。不觉腰间那物突然而兴,重整雄锋。将此物一耸进去,只见新玉的家伙紧固固火热的。那燕轻满身酥快,提进提出。
正在兴头上,只听见符老一个翻身,要夜壶。新玉只得放出了,递夜壶,又等接了道:“你睡,我肚里痛得慌,我还要解一解来。”复又两人撞将拢来,重入进去,抽不上数十抽,符老又道:“姨娘,你坐了这半日,不要泠了,我起来拿件衣服与你。”新玉听得响动,连忙推开了道:“我来了,你不必起来。”于是复纳了火,上床同睡。那符成把只手去摸新玉的肚皮道:“不痛了么?”复又摸到彼处,笑道:“还是湿的。”正是:
名花已着他风雨,可笑东君尚不知。
却说那符老醒后,再睡不着,白嘈白嘈的把家务事说个不了。急得新玉的窍儿里,如千万个蚂蚁在里面,钻得痒不可当,急得这燕轻好似那酒鬼,才吞得三五盏,望不见酒到。叫他的卵子硬了软,软了硬。看看已敲五更,符成方才沉沉睡去,新玉见他睡熟了,轻轻挨下床来,摸到箱边。燕轻却倒在久凳上,见新玉来摸,忙跳起身一把抱住,将此物入将进去。这回真个好战,一往一来,一起一例。用了一部老力,约有千余抽光景,直弄得
倒流三峡水,满溢巫山云。
两情委的欢畅,方才歇手。早鸡儿唱了,新玉道:“天将明,你仍在箱内一坐,我打发老厌去了,来送你。愿郎君无忘贱妾此情,不妨频来,莫教人悬望。”燕轻道:“不须嘱咐,管不叫大娘子脱空。”说毕,仍向箱内去坐,新玉复来床上睡了。不多时天隐隐有些亮光,符成起来,分付人落田。新玉亦起来,趁早送燕轻从后门去了,做得甚是隐秀。有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