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明大不一样,他俩微笑着,还朝台下的游客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是的,是赵浩明二副的多次强烈要求,布恩诺和凯德才允许他站在台上,在今晚的歌舞表演之前作一番简短的演讲。
’蜜月游‘驶离了法国的布勒斯特,正驶向
尔兰的都柏林,然后它将穿过北海海峡,驶向冰岛的雷克雅未克。
大西洋的这一带海域,被誉为是欧洲各国的’内海‘,布恩诺和凯德都实在看不出最后的这段航程存在着什么危险。
偏偏这个时候,赵浩明执意要发表警世喻的演讲,布恩诺和凯德都认为这是不合时宜的,是危言耸听的。
但是,他俩最后还是同意让赵浩明试一试,因为他毕竟是个在阿拉伯海的海战中确保了’蜜月游‘安全的英雄。
表演台上,不善言辞的赵浩明今天用词尖刻,他非常激动,双手都微微颤抖了。
赵浩明原先也是不愿意说这番话的,他认为这些话对这些游客毫无用处,但他拗不过维克多和芭芭娜,才答应作这最后的一次尝试。
’……类社会的行为准则,有一定的约束,必须规范在一定的限度内,否则我们的社会就像倒退到了原始丛林中去了。
‘上帝给了我们享受快乐的感官,但同时,上帝又教诲我们不可无限度地放纵自己!欲是戕害自己的利斧,吸毒是亵渎教义的行为,偷盗会使灵魂沉
黑暗,异端邪说会让你们看不到理智的光明……先生们小姐们,请你们停止滑向
渊的脚步!
表演台上,赵浩明继续大声疾呼。
’呸,这儿不是教堂,我们不想听你说教!‘
’滚,滚下去!我们要看歌舞表演!‘
’别再放啦,这儿我们就是上帝!‘
表演台下的包厢里,游客们大声起哄,发出了声声吼叫。
此时此刻,赵浩明不再是个英雄了,他成了妨碍们及时行乐的废物。
表演台上,拿着话筒的赵浩明还想说什么,这时,从包厢飞出了许多东西,掷向了赵浩明。水果、易拉罐、眼镜盒、三角裤衩还有……皮鞋,这些东西像雨点一般地落到了台上。
布恩诺和凯德,赶紧拉着赵浩明向后台退去,在众游客疯狂的欢呼声中,消失在台后的帷幕里。
走出’魔幻夜总会‘,赵浩明抹了一抹脸,他的左颧骨不知被什么掷中了,擦了一块皮,已渗出了鲜血来。
上帝已经不存在了,上帝已经死了,赵浩明郁郁地想。
这时,’魔幻夜总会‘里突然飘出了离古怪的吹奏乐,’赛克斯魔术团‘的表演已经开始了。
’蜜月游‘驶抵冰岛的雷克雅未克的那一天,维克多挂通了
黎中央局的越洋电话,他向哈里·德莱蒙检察官作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工作汇报。
’喂,长官先生,以后请你不要再拉我执行这样的任务,我厌烦透了!‘在通话的结尾,维克多对着话筒大发牢骚。
’老伙计,你以为我喜欢这差事?职责所在,咱们都尽力而为罢了。你也要想开点,其实这个世界跟你那个游
还不是一样?每个
只能做每个
力所能及的事,上帝会作出最后的裁决,你和你的
助手自己好自为之吧!‘德莱蒙说完,就搁下了话筒。他说的这段话,不知是抚慰维克多,还是搪塞他。
维克多撂下话筒后,心里格外空虚。那一天在’魔幻夜总会‘,他亲眼目睹众游客驱逐赵浩明的场面,当时他和芭芭娜全都惊呆了。
那狂喧嚣的场面,至今历历在目。然而,就从那一刻起,在维克多的心目中,这些富翁和世界名
统统失去了保护的价值,变得一钱不值了!
按照维克多的脾气,他恨不得和芭芭娜立即乘海冥王直升飞机离开这’蜜月游‘,可是他还是留了下来。
是的,老伙计德莱蒙说得不错,仅仅是出于职责所在而并非是其它别的,他和芭芭娜还留在船上。
反正航期只剩最后半个月了,熬下去吧。
这一天夜晚,在游甲板上第十一层的摄制组编辑机房忙碌到子夜,维克多才和芭芭娜一起回到洁白的舱室。
盥洗完毕一上床,维克多突然闪过了一个念,他觉得芭芭娜已不是他初识时的波裔少
了,她变得越来越像特蕾莎和维拉、艾娃之流了,这个念
使他大吃一惊。
这太可怕了,这么说长此以往下去,他俩也会变得和那些游客们一模一样?
!
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啊,这种看不见的力量真是强大得难以抗拒?!
维克多满额冒出了冷汗。
’你,你怎么啦?‘芭芭娜问。
’我……我担心,我们俩会不会也传染上世纪末的疯狂。‘维克多回答。
’你们要好自为之。‘这时,维克多突然又想起德莱蒙的活,他这才感到这话里有很的涵义。
这一天凌晨四时,赵浩明结束了在电视监视室的值,回到了他住的舱室。
这时,心事重重的他才发现,保安克莱尔一直尾随着他,还跟着他走进了他的舱室。
’克莱尔,你,你想什么?!‘赵浩明怒问,最近他的脾气十分
躁。
’,我想替你烧一杯咖啡,和你谈谈心。‘克莱尔若无其事地说,一甩她的红色秀发。
赵浩明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沙发上。
克莱尔拿出了电热咖啡壶,像个少似地忙碌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变得越来越和游
上的
们格格不
了。‘克莱尔娓娓地说道,声音轻柔,’我读过一些有关中国文化的书,难道你想把玩你们中国古代圣贤的那种“众
皆醉我独醒”的
趣?不过,时代毕竟不一样了……‘
赵浩明沉沉地坐在那儿,似听非听,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自从在’魔幻夜总会‘被狼狈地驱出之后,他又得到一些支离
碎的
报,说是有些游客正在策划对另外一些游客的谋杀,这事使他伤透了脑筋。
新的谋杀?不错,在这艘疯疯癫癫的、已经像地狱一样的游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遗憾的是,他赵浩明抓不到线索,线索!
’,请尝尝我的手艺。‘克莱尔把热腾腾的咖啡杯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她也在沙发上坐下了。
赵浩明端起杯子,啜了一,这丹麦
郎烧的咖啡果然不同凡响。
’……航程就快要结束了,你何必和他们计较,倒不如遂他们的意,回到纽约,等着咱们的还有下一趟航行……‘克莱尔劝说,这位红发郎的身体慢慢向他靠拢。
’不,我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如果由他们随心所欲,这艘游或许回不到纽约。‘赵浩明说,气恼地撂下了咖啡杯。
克莱尔轻笑了起来,说:’,你这个
就是太认真了,难道我们的游
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你这样整天忧心忡仲,只会压抑了自己的自然天
!‘克莱尔的身体越靠越近了,她浑圆结实的肩膀已经触到了赵浩明的身体。
比方说,我是你亲自挑选采的,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可是你就不敢表示你的感,更不敢接触我的
体……’克莱尔抱住了赵浩明,她轻轻吻着他粗壮的脖颈。
赵浩明感到一阵晕眩,不知为什么他没有推开她。
‘……我也反对纵欲,但我觉得禁锢自己是残酷的,不道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