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光哥。你冷静点!」
「但┅┅海潮!」我心如刀割的痛。
「光哥,我很快便要走了!」海潮慢慢的靠过来,柔声地说∶「我只想要求你一件事┅┅今晚可不可以像上一次一样,让我睡在你的怀里?」
我忍著眼泪猛在点头,用尽全身气力把她搂得紧紧的。
我骗婉媚说要开通宵。无论如何,今晚我也要陪著海潮。
我们买了些新鲜牛扒,海潮说要亲自下厨为我煮一餐丰富的。我以前只吃过她煮的速食面,还有一次┅┅焦炭煎蛋,她连煎蛋都不会。
我挨坐在那欧野u"漱j沙发上,看著天花板上那巨型的水晶吊灯。自从朗奴去了上海之後,我已经很久没上过来了。海潮虽然和朗奴闹翻了,但回香港後还是选择了留在旧屋居住,这里充满了她儿时的愉快回忆┅┅反正朗奴又不在。
我伸手摸到厚木茶几的桌面下,海潮偷偷刻上去的标?还在那里。那是个水波纹上加个太阳的图案,是有一次我替海潮补习後她考到了满分,为了庆祝合作成功,我们闹著玩地刻上去的。因为怕朗奴责骂,所以把图案刻在桌面下看不到的地方。
我慢慢的站起来走向厨房,朗奴这房子的隔间很古老,厨房建在屋子的最里面贴著後门的地方。我慢步走过那阴暗的走廊,沿途经过了书房、客房、朗奴夫妇的房间┅┅海潮的房间和浴室在最後面。耳中恍惚还听到那少女赤著脚在柚木地板上急速奔跑的空洞回响,朗奴豪迈的叱喝声,他的亡妻慈祥的劝骂声┅┅还有年轻的我那爽朗的笑声。
我忽然惊觉到原来自己在海潮的青春期中,其实也占著很重要的位置。只是我不知道一直被我视作哥哥疼爱妹妹的兄妹之情,在海潮心中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沙」的一声,牛扒的香气盖过了大屋古旧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孔。我倚在厨房门外,看著盘起了头发的海潮,穿著围裙,专心一志的在烹调著伴碟的配菜和茨汁。贤慧的样子和她平时硬朗的律师形象大相迳庭,把她女性化的一面完全表露出来。
她回头瞥见了我,笑著走过来把我推出厨房∶「不准偷看!」她娇嗔著不让我看到她在煮什麽∶「快出去!很快便可以吃了。」
在浪漫的烛光下,特意化上淡妆的海潮显得格外的明艳照人。她体贴地把我推坐到餐桌旁,端上精心烹调的牛扒。牛扒煎得很香,但我的目光却首先被配菜吸引住了。那是片切成太阳形状的番茄,和唧成波浪纹的马铃薯泥。
「还记得我们的标?吗?」她温柔的笑著说∶「我小时候一直傻瓜地以为我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像太阳和海一样的匹配┅┅」我们不约而同的向那沙发旁边的茶几望过去。
「对不起,海潮。我从不知道奶的心事。」
她轻轻的摇摇头,温柔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知道,你只当我是个小孩子。」烛光下的海潮完全不像小孩子了。
她煮的牛扒也很好吃,真的!
我们在柔和音乐中起舞。
「记得这首歌吗?」海潮兴奋的抬头望著我。
「Changing?Partner?」我认得这音乐,但却没有什麽特别的记忆。
她皱皱眉头,嘟著小嘴不悦的说∶「没心肝!这是我中学毕业舞会上,我和你跳的第一只舞的曲子啊!」
哎唷!我记起了!海潮中学毕业时,硬拉了我去做她毕业舞会的舞伴。我还记得舞会前她还要我洛uo恶补了几堂社交舞,把我的脚也几乎踩肿了。说真的,那一次舞会中我和她跳过什麽舞我已经忘记了,我反而记得她那弹得一手好钢琴的音乐老师。因为我和那灵气十足的美女在海潮的毕业舞会上邂逅之後,还拍了三个月的拖。但後来不记得是什麽缘故,散了!
「没印象?」她看见我想得呆了,追问著说。
我连忙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海潮,对不起。有关那舞会的事,我真的没有什麽记忆了,除了脚被奶踩得肿了,还痛了几天之外。」我还是决定不告诉她有关我和她的音乐老师的旧帐。
她「扑嗤」的笑起来,嗔道∶「你就光爱记著人家的糗事!」
我温柔地说∶「海潮,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都已经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答应奶,一定会好好的记著所有关於奶的一切一切!」
她忽然停下了舞步,一声不响的撞进我的怀里。那丰硕软润、曲线玲珑的蔓妙女体让我清楚的感受到,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平胸小女孩了,她已经完全成熟了,已经是一个在生理上有著充足准备,等待著往生命中的下一个阶段蜕变的成熟女人了。
「谢谢你,光哥!」海潮在轻轻的抽泣。我俯视著那半埋在我胸膛里的娇柔俏脸,伸手抬起她那小巧的下巴。我凝望著那双躲在被泪水的蒸气弄得模糊了的眼镜片後面的幽怨瞳仁,慢慢的吻落在微微颤栗的樱唇上。
海潮紧拥著我,小香舌带著甜美的津涎热烈的迎接著我的热吻。我们在幽美的音乐中静静的相拥著,把在少女心底内埋藏了许多年的浪漫舞会的梦再次延续下去。
「卡擦、卡擦┅┅」我们在唱片播完後的杂音中结束了长长的热吻。海潮完全迷醉在澎湃的激情中,在我把她松开後仍然不能站稳,靠著我久久未能平复。我扶著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的脸红扑扑的,低著头不敢望我。
「海潮┅┅」我轻轻抬起她的头,在小巧的前额上吻了一下∶「答应我,待朗奴的情况稳定下来後,马上安排做手术,把肿瘤切除。」
海潮的娇躯震了一震,咬著下唇颤声说∶「光哥,其实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做手术┅┅」
「为什麽?海潮,奶害怕手术会失败吗?」她明明说过成功率有六、七成的。
她看了看我,犹疑地点著头∶「假如我够幸运的话,就算不做手术也未必会发病┅┅与其冒著提早结束生命的危险去做手术,我不如好好的珍惜眼前的岁月。反正今晚你圆了我的梦想之後,我已经此生无憾了。」她叹著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傻女,奶千万不要乱钻牛角尖。无论如何,生命都是最美好的,尤其奶还是那麽的年轻美丽,还有著无数的经历要体验、无数的梦想要实现。难道奶想永远带著病发的阴影活下去吗?」我扶著她的双肩,正色的说。
「光哥,爸爸的事,让我知道生命的长短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活得惬意。虽然现在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刻随时都会终结,但在这一刹那,它却是最实在的。」她凄然的摇著头∶「现在的我至少可以抱著我们快乐的回忆,远远的站在一旁望著你幸福快乐的生活┅┅但要是我现在做手术的话,我可能会连这仅馀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明白了!她根本已经准备了放弃!打算抱著回忆等死!
我绝对不允许这样!
我狠起心咬著牙把她推开,严正地声明说∶「海潮!那麽也请奶原谅。我不能实践对奶的承诺了。」
海潮大惊失色的看著我。
「如果我和奶好了之後,反而会减弱奶生存下去的决心,那我宁愿叫奶一直希冀等待下去┅┅因为,奶也同样的辜负了我┅┅奶已经不是我的海潮了!」我扶稳她那摇摇欲坠的娇躯,一字一字清楚地说∶「我心目中的海潮,是个充满生命力,对未来充满希望、憧憬和执著,积极而美丽可爱的天使。不是个只懂抱著回忆流眼泪,怀著明天可能便要死去那种沮丧表情的,灰心懦弱的无用鬼。」
「我们一定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