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又何尝舍得她呢?但┅┅唉!
我们一班同事开始忙起来了。亨利失势後,从前由他独揽大权的所有工作一下子全都发回给我们。看著那一大堆烂摊子,我们真的不知应该是哭还是笑。
大老板回来後,把我们一班中层的管理人员召去详谈了许久,我当然也在被召之列。他虽然对慧琪的事只字不提,但我知道他是心中有数的。从我和玛丽与慧琪的关系,他猜不出是我从中穿针引线的才出。
其实这次我应该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如果真的让亨利玷污了慧琪这个便宜姑姐,搞出了乱伦悲剧的话,老太爷不大发雷霆宰了他才怪。因此这件事虽然弄得他的不肖子颜面全无,但权衡轻重,他还是应该感谢我才对!所以他对我十分客气,不但耐心地安抚我以後安心的工作,加了我薪水,还分配一批可观数目的红股给我,最後连那年末发展计划,也重新拨归我主理。
亨利呢!他暂时被调到其中一间专门负责售卖洗厕所用清洁剂的小附属公司去避避风头。替死鬼大卫爽快的承认了一切罪名,藏毒罪名成立,被判监六个月。
他的前途可以说是就此毁了,但他的牢可不是白坐的,据说他收了亨利两百万作为掩口和顶罪费。李察这小子虽然逃过了牵连,但没有了亨利这大後台,他也不得不暂时沉寂了下来。
安妮当然没有再上班了,她跟了慧琪她们到了上海玩。预计回来时也差不多要准备开学了。
真的很讽刺,公司的股价在亨利掌权时一直受压,他倒台後股价反而大升。
我们这一班刚刚分到红股的员工,个个都水涨船高的发了笔小财,自然更加卖力的工作了。
平静而烦忙的生活持续了不到一个星期,我忽然接到玛丽由上海打来的长途电话。她焦急的告诉我说,慧琪又不见了!连安妮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这小妮子!
「老公,怎麽了?才刚从上海回来,又要忙了吗?」婉媚一边逗著小怡玩耍,一边问道。
我把汤碗放下,坐到她身边,随手抱起正扶著沙发边学著走路的实贝女∶「嗯,最近要诳u~尾的大工程,又开始忙了。」今晚因为要等我,晚饭的时间比平时延迟了很多。
「┅┅快出去坐,碗碟由我洗好了,不用奶帮手了。」仲华的新太太雯雯又被丈母娘从厨房里赶了出来。她羞答答的看著我们,不好意思地找个离得我们远远的座位坐下。她申请了双程证来香港安胎,在这里已住了个多星期了。
仲华还在深圳、祖儿要明天才从台湾回来、大姐今晚也没空,因此这一晚只有我们一家三口陪岳丈岳母和雯雯吃饭。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肚子也开始隆起来了。两位老人家不知多紧张,几乎连倒杯水喝这等小事也不准她动手。她像变了个废人似的,难怪会不习惯。
「小怡真可爱。」她看到小怡一步一惊心的向著外公走过去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著说。
「不用羡慕,奶自己也快要做妈妈了。」婉媚笑著追上去扶起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怡。在三姐妹中,她和雯雯算是比较稔熟的了,也是最快接受了雯雯的一个。
相处久了,我发现雯雯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在仲华和情儿婚姻失败的事件中,她虽然是第三者。但其实并不能怪她,怪只怪月老牵错了红线。当然,仲华也有不对┅┅听说他是在弄大了雯雯的肚皮後,才告诉他自己已经结了婚的。
我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我哪有资格怪责仲华?我的婚外情不比他好多少!
「嘟┅┅嘟┅┅」我的手提电话忽然响起来了。
「喂?」我掏出电话应道。
「小光!」是玛丽?「你马上替我到澳门跑一趟。慧琪现在一个人在那里乱跑┅┅唉!担心死我了。」
「玛丽,奶慢慢说┅┅」婉媚听到是玛丽,也抱著小怡跑了过来。
「唉┅┅!小光,慧琪原来一个人从上海跑回香港了,还说想在回加拿大前去澳门的赌场见识一下。唉┅┅也不知自己一个女孩子危险吗!我又来不及诳u^来,你看已经这麽晚了!你叫我怎能放心?只有麻烦你替我跑一趟,马上去澳门替我找找她!」
「是玛丽吗?让我和小怡听听┅┅」我还来不及消化这一大堆说话,婉媚已经把我的电话抢了过去,让牙牙学语的小怡和玛丽搭讪起来。直到她留意到我那哭笑不得的态,才意会到我们在谈的是很重要的事。她伸伸舌头,连忙从小怡手里把电话抢过来还给我。
「喂┅┅小怡乖,快把电话交还给爸爸,婆婆回来买糖给奶吃┅┅」在电话的另一边,玛丽还在气急败坏的在哄著小怡。
「喂!玛丽。是我,小光。」我回答说。
「哎呀!小光,怎麽把电话交给小怡玩了!」玛丽松了口气∶「算了,算了!
我和安妮明天便会诳u^来的了,慧琪的事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现在就过澳门找慧琪。」我心想幸好明天是周末,只须要请半天假∶「奶放心吧!我一定会替奶找她回来的。」婉媚在旁边听到我要乘夜赶往澳门,不禁疑惑的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老婆,」我挂了电话∶「玛丽想我到澳门埙uo办点事。我马上便要动身,详情她明天回来後会告诉奶的了。」婉媚犹疑了一下,便二话不说的点头同意了。
玛丽是她契妈,她的事怎样也要帮了。
幸好香港廿四小时都有船过澳门的!我匆忙赶到港澳码头,想不到周五晚上原来也有不少人到澳门的,一定是那些趁明天休假「过大海」赌钱的人了。
(注∶香港人称乘船往澳门赌博为「过大海」。)
最快的一班船已经满座了。我正在焦急地查看下一班的船期,忽然有人从後拍我的肩膀。是谁了!真是欠揍!这里等船的人,十个有十一个都是赌徒,而赌徒最忌人家拍他的膊头嘛!
我一回头┅┅站在我背後的竟是是笑靥如花的┅┅慧琪。
看著慧琪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恨得我牙痒痒的。要不是水翼船上前後左右都坐满了人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的整治这顽皮的小妮子。
为什麽?因为我们全都被她耍了!她其实是想在返回加拿大之前,和我好好的玩一天,因此才一个人撇开了玛丽跑回香港来了。而且她算准了玛丽一定会要我赶到澳门找她的,於是便一早买好了船票在码头等我。
但回心一想,她费尽了心思,还铁定要再挨玛丽一顿严厉的训斥,为的也只是想我陪伴她一天而已。想到她的情深一片,我又恼不下去了。
「怎麽了?还在恼我吗?」她见我不说话,嘟著小嘴问道。
「嗯!」我交叉著双手∶「当然了!我最讨厌被人家欺骗的了!」我佯怒说。
「光哥!」她见我面色不善,苦著脸挽著我的手臂说∶「你真的恼了吗?」
眼睛已经有点湿湿的了。
「慧琪,」我见到她的眼泪便投降了,握著她的小手∶「我知道奶对我好。
但奶这样俏俏的偷跑回来,玛丽和我会很担心的!」
「人家只不过想见你罢了!」她红了眼扁著嘴说∶「要是给玛丽姨知道了,她怎会让我回来啊?那麽┅┅」热泪滴在我们的手上∶「我连见你最後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怜惜的把她搂紧,掏出纸巾替她抹去泪水,柔声的说∶「傻女,奶的心情难道我会不明白吗?但我们是注定了有缘无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