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真的很循规蹈矩,也还没试过出轨和背叛过婉媚;因此我最后也始终没有踏出我的那一步。
在离开上海前,我婉转的向她表示过我不能成为她的「宁采臣」。01bz.cc她背着我向着黄埔江哭了,但面对着这段未曾开始便已经终结的感情,也只能慨叹一句天意弄人,相逢恨晚了。
小倩,不知她最终情归何处呢?我斜眼偷看着那完美的侧面,心中不由昇起一阵憧憬。
「朗奴他这几晚都睡得不好,常常在半夜里惊醒。」她倚在窗边若无其事的说。「他半夜……惊醒……?小倩!你和朗奴……?」我愕然的问。
她垂下头没有看我:「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我竭力的压抑着心底的震惊,心头一阵难言的酸苦。小倩她……竟然和朗奴在一起了?
「一个人在异乡是很寂寞的……,我和朗奴彼此欣赏。」她解释着,似乎在为自己开脱,双手无意识的拨弄着又长又直的秀发,指甲上淡红的蔻丹一闪一闪的:「阿光,你不会反对我们吧?」
我暗叹了口气,勉强的堆起笑容:「当然不会!朗奴绝对是个可以负託的好男人,你也是个好女孩……」我向她伸出手,握着那恍如无骨的柔荑:「我衷心的祝福你们。」
「谢谢你,阿光。」她也回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其他人都说我只是为了他的财富和地位,才会甘心和一个年龄比自己大上一倍,几乎可以做爸爸的人在一起。」
我轻拍她的玉手:「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感激的看着我,眼里的表情却十分的複杂。
朗奴真的老了很多,头上比起上次的见他时添了很多的银白色;还好精看来不错。我们不经不觉的便谈了一个下午,他说亨利最近差了两个心腹上来充当他的「副手」。这两个小子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小毛头,虽然起不了甚么作用,但心理上却总像被人监视似的。他谈起了当年和大老闆一同打天下时的往事,再慨叹的看看最近公司混乱的情况,我们不禁都有点意兴阑珊的感觉。
他也问起了海潮的近况,当他听到了海潮和亨利分手的消息时也大表赞同。看来他对太子爷的风评也很清楚啊。我知道他其实是很紧张海潮的,朗奴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而得不到这女儿的谅解,一直是他最大的遗憾。
我没有问他和小倩的事,他没有向我解释。……事实上也没此需要,男的未娶,女的未嫁;怎需要我这个闲人在旁边指指点点?
晚上朗奴设宴为我接风,公司里比较稔熟的同事都来了。亨利那两个「卧底」也有出席;像那个混蛋大卫一样,他们原来都是亨利的大学同学。他们两个虽然来了上海不久,但身边都已经黏着个颇漂亮的女人了。他们两人显然对朗奴十分顾忌,而且似乎都知道我这次匆忙赶来上海背后的原因,言谈中流露着嘲讽和挖苦的味道。
那一顿饭很豪华丰富,但却很难下嚥。我没有介意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混蛋的肤浅的冷嘲热讽,也还可以忍受他们身边那些漂亮而没有气质的女人乱抛的媚眼;我只是不习惯小倩对朗奴嘘寒问暖的殷勤态度……
我也注意到同桌的男人对朗奴的嫉妒眼光,尤其是那两个混蛋。毕竟小倩和他们身边的女人相差得实在太远了。
晚饭后我陪着朗奴和小倩回到他们的住所。以往我到上海时都是住在朗奴家的,今次也不例外。只是,今次他的家里多了位女主人。
我趁着小倩去了沐浴时,向朗奴打听慧琪的事。但他却十分肯定的告诉我,大老闆是没可能会有私生女的!我十分怪地追问他为甚么会如此肯定,他左思右想之后,才向我透露出一个大秘密。
原来大老闆年青时由於玩女人玩得太过份,曾经染上了很厉害的风流病;虽然最后把病医好了,但他却因此永远丧失了生育的能力。还好当时老闆娘已经为他诞下了亨利来继后香灯,否则他便要绝后了。但是那一次他因为把性病也传染了给老闆娘,两人几乎因而弄到离婚,从此关系变得十分恶劣。后来更愈来愈水火不容,最后才演变成今天两人貌合离的样子。
我听得目瞪口呆的,想不到大老闆两夫妇原来有着这样的过节?
但……,如果慧琪不是大老闆的私生女,那她是谁了?
朗奴也是一头雾水的,但他答应替我向玛丽打听。凭着他们两人的交情,玛丽一定会告诉他的。
我们一直聊到近午夜,小倩才擦着惺忪睡眼来催促朗奴休息。我看着他们结伴走进睡房的背影,心胸中一阵怅茫。
我怀着满腔郁闷回到客房,才刚睡下床,便被猛烈的敲门声吵醒了。
「阿光,阿光,快起来……!」是小倩,她的声音又焦急又徬徨。
我连忙披上睡袍爬起来打开门,只见小倩满面泪痕,又惊又急的哭着说:「阿光,朗奴忽然感到胸口很辛苦……」我慌忙冲进朗奴的睡房,只见他倒在床边昏厥了,面上红通通的不醒人事;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我和小倩合力把他扶上床让他躺好,这时佣人们也被吵醒了,手忙脚乱的跑过来帮忙。小倩更是六无主、乱作一团的只懂得哭。我看朗奴的面色,他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也可能是中风了!无论那一样都是不能等的。
我没有迟疑,连司机也不等了,第一时间把朗奴送到最近的医院。经过抢救后,医生证实了他真的是中风了。还好救治得及时,应该没有生命的危险了。但是一切都要等他苏醒过来才可以肯定;而且他将来很有可能会局部瘫痪甚至半身不遂等后遗症。
医生在检验时,同时也发现了朗奴的心脏附近长了颗肿瘤,而且位置刚好黏着大动脉,动手术切除的危险性极高。还必须等他今次身体康复了之后,才可以考虑开刀切除。只是就算手术成功,朗奴的身体也会大不如前了。医生婉转的说,如果安心静养的话,他应该还可以有四、五年的安稳生活。
那一晚我和小倩一直呆在医院里伴着朗奴,谁都没閤过双眼。
朗奴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终於苏醒过来。他看起来十分虚弱,但却很冷静;还坚持单独的和主诊医生谈了很久。
之后,他把我唤了进病房。
「小光,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正想说话,他却摇头制止了我:「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未必可以撑得过这一关了……」
我哽咽着说:「不会的,朗奴,吉人自有天相……」其实我很想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但……我做不到。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的阶段。我这辈子活得很有意义,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了,除了对海潮……,和她之外。」他叹了口气:「她可好吗?」
我忍住眼眶中涌出来的泪水,猛的在点头:「很好!她过得很好。而且她一直没有忘记你,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我想见见她!」他抓着我的手。
我紧握着那佈满沧桑痕迹,曾经十分强壮厚实,但现在却软弱无力的手:「嗯,我替你找他。」
「……不要告诉海潮。我不想她担心!」他闭上眼,开始吃力地喘气。
旁边的护士马上跑上来再替他检查,外面的赵倩见状,也不顾一切的冲进了病房。
「病人太累了,现在需要好好的安心休息。你们在这里会骚扰到他的,还是先回去吧。」护士小姐又哄又劝的把我们推出了病房。
小倩还在依依不舍的回头张望。这也难怪,朗奴醒来后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