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街,东临泮池,农历十一月十五之夜,桥两边水中各映半个月亮,是金陵一大景。张楚下班后赶到玫瑰酒吧,进去后坐下来一看,心里想,陈
仕真会找地方。酒吧里窗户玻璃颜色很
,轻纱垂窗,光线较暗,透过薄纱往外看,魁光阁的飞檐翘角,半月池的
镂照壁,得月台的雕甍绣槛,秦淮河两岸的河房水廊,还有泮池水面上的仿古画舫,像一派蔷薇色的梦筑在外面,很
眼,真如闻一多所说的,看夫子庙风景,尤如看“沐罢的美
在玻璃窗后晾发一般”。张楚这样想时,陈
仕已走进来了。她一进来,就坐到张楚身边,抱住张楚,吻张楚。张楚摸了一下陈
仕的脸,陈
仕就更加靠紧了张楚坐。酒吧的座位靠背很高,前后两边坐着的
都相互看不见,就是站起来看,幽暗的光线下也看得不甚明白。所以,陈
仕在张楚身上就能放得开手。轻缓细细的音乐,像吐梦一般地在酒吧里飘,很迷
心。
张楚按了一下桌边上的按钮,一位小姐走过来问张楚要点什么,张楚就跟她要了两杯果子露。饮料送上来后,张楚小着声问陈仕,我说的那个事你答应不答应?陈
仕不理他,就在张楚的耳边说,想死你了。说着,就把手伸进张楚的衣服里。张楚阻止住她的手,问她帮不帮忙。陈
仕一边往里抚摸张楚,一边问,你同学的
漂亮吗?张楚听了觉得有些好笑,说,你想得真多,我跟我那同学平时几乎不来往,他有事才找我的,我见过他老婆也就三四次。陈
仕听张楚这样解释,笑着说,其实我是逗你的,你既跟我说了,我想你也不会有那个意思。
我已经跟社会处的打过招呼了,他们那里要一个打字员,是付处长要,以后的事
你可别怪我。张楚说,你原来故意难难我,我刚才还在想怎么说服你呢,现在应该谢你了。陈
仕立即拍了拍张楚的脸,说,想谢我就
我,我难你也是想讨好你,更想讨好它。陈
仕说这话时,笑着用手揉了一下张楚的阳具。张楚就把手伸进陈
仕的胸脯里,捏住陈
仕的
子,轻轻地揉捏。过了一会儿,陈
仕对张楚说,我今天不能陪你了,临下班时,家里
让我早点回去。
张楚听陈仕说要走,就想逗她。他附到陈
仕耳边,小声问,回去跟你老公
?陈
仕说,嗯。张楚说,你在下面嗲?嗯。你老公
了你大叫?嗯。张楚听陈
仕一连声说嗯,竟有些生气了,伸出手在陈
仕下面狠抓了一把。陈
仕却伏在张楚的肩上没有反应。
张楚有些怪,捧起陈仕的脸,一摸,竟全是泪。张楚有些愕然。他想,他的话不会引起陈
仕伤心。他搂住陈
仕,问,你怎么了?陈
仕却紧紧地拥住张楚,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儿,陈
仕看看时间到了她该走了,就放开张楚站起来。张楚却象是有些不尽意似的,不愿起来,陈
仕上去拉他站起来,然后两个
挨着一起走出门。在门
,张楚心里还有些犯糊涂,就上去抱住陈
仕,说,对不起。陈
仕说,不关你的事。但张楚还是不能释然,脸色
的。陈
仕就亲了一
张楚,小着声说,别犯傻了,你陈姐就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就想让你
个够。
陈仕走后,张楚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回家?家里就他一个
,冷寂寂的,他不能忍受。他这刻心里很后悔觉得他应该约了小许。去同学朋友家?他不习惯突然打搅别
。他顺着夫子庙的路往前面走,不知不觉上了文德桥。他倚在桥上,望着泮池里光怪陆离的水波,心里面竟有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和空虚感。
突然,他肩上被拍了一下。张楚回
一看,竟是陈
仕。他心里一阵高兴但又有些疑惑,立即拉住陈
仕的手问,你不是说回家的?怎么还没走?陈
仕上来搂住张楚,说,不放心你一个
在这里,走了,又回来看看你。
张楚听了这话,眼里突然涌出了泪水。陈仕在他心中并没有位置,他每次和陈
仕在一起,回去后总有些惭愧,甚至还生出一些落寞感,但陈
仕却这样念着他,让他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他把手伸在陈
仕的脸上揉揉,心想,以后要好好用心待她。陈
仕搂了他一会儿,说,你回去吧,我必须走了。
陈仕要走时,张楚上去又抱了一下陈
仕,还吻了她,然后推陈
仕走,说自己再转一会儿就走。陈
仕走后,张楚心里比刚才还要空寂。他走下文德桥,上钞库街,然后到石坝街往里走,走不了多远,就看到了一幢明代青砖板式小楼。
张楚站在楼前,竟有些踌躇,他到这里什么?这是一座烟花窟,这是媚香楼,一代秦淮名
李香君曾在这里住过,只是,昔
红裳翠袖偎伴笙歌的风流繁华早已不复存在了,栏杆和廊檐,在依稀的灯光里,能看得出到处是风蚀雨锈的痕迹。
男们曾把大把的钱在这里挥霍,金尽床
,卖房卖地,只求得能和
度过一个良辰美宵,为阳具买得一欢。张楚这样想着时,象走进了一个迷宫,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他甚至有些后悔,他昨晚怎么就没有要了小许,让小许煎熬,让自己煎熬。什么
体灵魂,
体是活着的存在,灵魂是死后的存在。活着就要有体现。
眼睛是用来看的,耳朵是用来听的,嘴是用来吃喝的,阳具就是用来
的,它们都是
体的一部分,不应该在对待上还有区别。既然要求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嘴
吃遍五湖四海,那么阳具要
更多的
又有什么不对?对它讲道德讲修行还把它与灵魂联系起来有何道理?
怎么灵魂不与眼睛、鼻子、耳朵、嘴甚至
门联系起来的?“亚当”坚熬住欲念就是大男
了,那一个男的从四十八层楼上跳下来摔死了就更是大男
了?
张楚突然觉得这一切太谬误了。活着,套用一句笛卡尔的话,对眼睛,就是我看故我在,对耳朵,就是我听故我在,对嘴,就是我吃故我在,对阳具,就是我
故我在。真理,绝对的存在真理。
张楚想到这里时,心里就更加生出一些对小许的歉疚感。他们两一直
着,彼此坦诚布公,没有一点隔阂。他想,也许小许今晚会住在单身宿舍楼里,她应该想到他心里恋着她。他今天在办公室里曾对她说过,他想要她。她这一刻说不定就在机关宿舍里等他。张楚想到这里时,立即转过身,走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往机关单身宿舍赶去。他坐在车上,他想,他进去后要抱住她,告诉她,昨晚都是错的,他现在要她,他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