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立时安了一百个心。
没多久丽禔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一骨碌的将采购成果摊在移动式餐台上,不仅我开玩笑说出的菜色全买了,就连我没唱名的也蹦了出来,我看到餐台上的左宗棠鸡、酱爆牛肉、宫保鸡丁、清蒸鲈鱼、清炒芥蓝以及苦瓜排骨汤,堆的满坑满谷,顿时傻了眼。
“好丽禔……这……这……我怎么吃的完?”我迭声叫苦。
丽禔白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哼!只关心人家波霸姊姊,也不知道人家跟起司哥都还没吃!”
我满带歉意地望向自始而终杵在窗边抽菸的起司,他还我一个莫可奈何的笑容。
而玉珍见是掀翻了醋醰子,托辞要到护理站帮忙,溜了开去。
“起司,志平到底是什么样的底?”丽禔边喂我,我边询问起司。
“我昨天问过我老头子,又跟张分局长通了电话,大概摸清楚这个黑龙的八九成了。”
顿了顿,问我:“你知道雄哥是四海帮海德堂的吧?”
我点了点头。
“志平,也就是江湖人称的黑龙,他同样也是四海的,却比雄哥高了一级,他是竹风堂的堂主,竹风堂是四海帮在新竹地区首开的堂口,收的都是新竹区本省挂的帮众,不像海德堂堂口位在台北市,堂主和帮众以外省居多。”
“那……那雄哥又怎么会在新竹?”我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嘿!他是砍了人,跑路到新竹来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就是为什么他上次不敢动我的原因。”
“喔!原来如此。”那天我还以为是起司他老头名声够罩,原来是我错估他老头了。
“黑龙是新竹地区这几年兴起的狠角色,他控制了南寮地区的多数蛇头与毒贩,中华路以北的八大行业除了少数还由三光、风飞砂以及十三鹰等旧帮派揽事外,大部分新开的店都归他管。”
“啥?”我有些咋舌。
“算算我们不认得他,算是有眼无珠,这几年在新竹地区风化场所打滚那么久也全都白饶了。”
我倒不见得一定非要认识这些青面獠牙的瘟,我,只想替品瑄报仇罢了!
“怎么品瑄说他是什么劳什子基金会的干部?”我想到品瑄曾提起认识志平的经过,遂问了出来。
“啥狗屁基金会!现在的黑道都流行搞什么黑道漂白、黑道从政,目的还不都是为了掌控权力,像天道盟的罗福助一家两口当了立法委员,有那个贼头真敢办他?”讲到这里,他忍不住忿忿不平起来。
“这个黑龙还不是想选下届的市议员,搞了个慈晖基金会做烟幕,赈灾、济贫样样沾一点,不知情的人还拿它当回事,你就没瞧见基金会的成员个个牛鬼蛇的模样,什么基金?我看是鸡精还差不多-作鸡的女人流的阴精堆成的,每一个子儿都是卖笑女人的血肉钱和我们这些良民的血汗钱哪!”
我总算了解个梗概,对于这么一个天天刀头殄血的黑道巨擘,我一个朝九晚五的善良老百姓妄图报仇雪恨,无异是太岁头上动土,自寻死路。
嘴里苦笑,我问起司:“难道……难道我就报不了仇了吗?”
起司沉默起来,丽禔也只静静推着饭,病房的冷气委实开的太强了,让我们三个人一片心冷。
“交给我安排好了,我就不信撂不倒他。”良久,起司毅然的吐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