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变，说道：“这位阁下，做买卖有赚就有赔，请你告诉我，这天底下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吗？”
少年笑道：“当然，愚
做什么都会亏，但聪明做什么都能赚钱。”看样子他也是个贾，而且对自己的商贾之道颇有自信。
掌柜道：“不错，那么典质的买卖也是同样的道理啊。”
年轻道：“大错特错。做自己的买卖，输赢取决于自己，但是把你们的钱借出来做买卖却大不一样。正如庄子说的，‘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黄金注者昏。’做自己的事，心中无半点担忧，而借钱做买卖，每天都担心亏本了如何是好，如此一来，哪有不亏的道理？”
林儿此时方注意到了场中的局面。这个少年竟然说出和檀羽一样的话，看样子他对事
的认识非同一般乡野之。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做小本买卖的养家糊
，每天
出而作、落而息，心中坦
，无半分忧虑。反而，如果做的是杀
的买卖，那不是夜忧虑、无时能安吗？拿自己的身家贵重之物去典质出来做买卖的，大多都是赌徒心理。这与赌博，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呢？
不由得，林儿对这个少年生起了一分好之心，问道：“这位公子说得在在理，看来掌柜的你要好好想想了哦。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想必也是这商道上的行家里手吧？”
少年道：“在下扬晚，做些小本买卖，不值一提。”
林儿道：“扬公子太谦虚了。”
两正寒喧着，掌柜说道：“三位少坐，我去去就来。”说罢快步走进内堂。不多时带出来一个。林儿见此状，心中一喜，不禁
地感谢这扬晚的一闹，为自己省了许多麻烦。
只听掌柜说道：“司马掌柜，这就是那个少年。诸位，这位是来自建康的司马道寿。”
那司马道寿看了扬晚一眼，随意地道：“阁下刚才是问借钱做买卖亏本了怎么办，对吧？”
“正是。”
“那请问阁下，如若我们有评估客经商的能力，并且要求客按月还钱，是否还存在这样的问题？”
“什么意思？”
“我们这个典质行，并非什么样的都借钱给他，我们也会担心钱借出去而跑了，吃亏的也是我们。所以我们当然会与客订契约，根据我们的经验对客的经营之道做出相应的评判。我们在南朝开了许多这样的典质行，我们有许多久经战阵的商道才子，阁下应该相信，我们有这样评判的资质。”
扬晚没想到他会作这一番解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看样子，掌柜请的这个援兵司马道寿，战力明显比他自己高出一个层次。
旁边的掌柜见状，色颇有些得意，说道：“这位公子既然没有异议，那就请你别再妨碍我向这两位
公子介绍典质行。”扬晚微叹气，只得转身离开。
林儿想着，还不知这是从何而来，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南朝的事要紧，萍水相逢，这扬晚有缘自然还能相见。
掌柜又道：“二位公子，对典质行还有什么疑问吗？”
林儿此时心中一动，随即调皮一笑道：“这位司马掌柜真是好学问啊。我们姊妹俩都拜你为师吧？跟你学这经商之道。”
那司马道寿于经商一道固然可以滔滔不绝、若悬河，但对这凡尘俗事倒是一片茫然，听林儿突然说到拜师，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回应，只得道：“这位公子在说笑吧？”林儿假意嗔道：“一大早太阳还没上山本公子就跑到这里来，是和你逗笑的？那我何不睡到上三竿再来。你看我这么诚心诚意的来，就收下我们吧？”
这天下间寻拜师的，大概最横的就是这位了。好在林儿与寻阳都是清纯美，又有大家气度，这司马道寿也不好轻易往外轰，只得低声去与那掌柜商议。那意思大概是说：这是哪家的子，没处玩闹，竟跑到咱们店中来了。
林儿想到用拜师这招来与南朝套近乎，其实也是灵机一闪，因为借着他们刚刚将那扬晚打败的时机出言拜师也是容易想到而不会引起怀疑的。趁那两商讨的间隙，林儿悄悄回看看寻阳，见她正自偷笑，向她吐了吐舌，随即又转过来，一脸急切的表看着那两。
两商量了半天，才由掌柜说道：“公子要拜师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拜师钱可不低啊。”
林儿心道：“这不是在探我的底嘛。”中说道：“这好说，掌柜的你说个数，我回去取来就是。”
掌柜道：“何敢劳公子亲自去，你写个字条，我让手下去送一趟就是了。”
林儿心道这果然
明，不露声色就想问出自己是哪家的公子，然后便好斟酌是否要得罪。她犹豫着回看了看寻阳，寻阳勉强说道：“要不就写吧？”林儿道：“那好吧，掌柜借个纸笔，你说要多少钱，我这就写。你托送到嘉陵江边的鲍府即可。”
那掌柜闻言似有些惊讶，便道：“原来是鲍掌柜家的公子。好说好说，你二位一出一匹帛即可。”随即送上纸笔，林儿写好纸条
给他，让下送过去。
掌柜又问：“小听闻鲍掌柜只有一位小妹，且足有残疾，不能行走。莫非二位是他的亲戚？”
林儿道；“不错，令晖是我阿姊，今天若不是她请了在家玩樗蒲，还要和我一道出来的。看来掌柜的对我鲍家还是相当的了解嘛？”
掌柜道：“鲍掌柜在这汉中的商贾中是有名之，小就是再耳拙，自然也是知道的。后我们典质行，还要多仰仗鲍掌柜的提携。”
四又说了一阵话，外面送信的下回来了，带回从鲍家拿的两匹帛。林儿笑道：“这下可以拜师了吧？”说着就要起身行礼，那司马道寿也是明事之，哪敢受她的礼，说道：“钱也收了，自然是要教二位一点东西的。这礼就免了吧，公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
林儿心中一笑，看来这事还算顺利。不过她也不急着问上邽的事，而是婉转地道：“请问师父，如果我要想来你们这里典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司马道寿被她这一问，兴致陡增：“两位公子随我来。”说着领了林、寻二来到内堂。
林儿抬眼一看，这才吓了一跳。那内堂四周墙壁上，满满地贴着一张张纸条。仔细看去，上面写的都是“汉台如归客栈”、“饮马池江淮布店”等字，想必汉中所有的商家店铺全在这上面了。再看堂内布置也十分有趣，四四方方整齐摆放了许多桌椅，一看即知这是为了以后的买卖商谈所用。
林儿赞道：“真壮观啊。师父要把汉中所有的店铺都揽
怀中吧？”
司马道寿似乎很有信心，说道：“当然！要借钱做买卖，当然首先这些本来就得是经商之，所以这些贾都是我们的长期目标。不过现在大家还不太理解典质，愿意拿贵重什物来换钱的贾都还没有。所以我们还要一家一家去游说，这可不轻松啊。如果你们鲍掌柜能够给我们一些资财上的支持，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林儿心道：“看来他们还是看中了鲍照兄长的财力。”便问道：“这个事我回去后一定给他说说。不过我倒有个疑问，你们要笼络这些贾，想必也要花不少钱吧？你们自己的财力也是可以想见的了。”
司马道寿道：“这是自然。不过典质行一时半会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得利，所以近段时间还得靠一些别的买卖来支撑。”
林儿道：“哦！原来师父的买卖做得很大呢，都有些什么买卖啊？”司马道寿忽然犹豫起来，说道：“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