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发疼的太阳
，拿起旁边的T
恤衫套上，「一起进去吧，小耘那姑娘蛮好的，一起送送她。」
「不了，我一个好朋友从国外回来，今天白天有个Prty.」章萍说着，拢了
拢
发，「你先进去，应该还可以再休息会，保持状态才好拍照。」
「嗯，也好。」韩露觉得她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蹬上裤子，没去找她那双
字拖，抱了韩朋朋，赤着脚便下车。
「喂，露露，」她要关上车门的时候，忽然听见章萍开
，「帮我照顾下岚
岚，还有……」她顿了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我的照片，应该也就这一两天
拍，到时，还要拜托你。」
「哦？这么快就准备好重启了？」韩露问，笑起来，显得蛮开心的，「那恭
喜，你们这一对终于可以不用这么拧
了。」
「对，我觉得她太累了，所以我应该先走出这一步。」章萍苦笑，点了支烟。
红蝶
红蝶看了眼那个刚才和她肆意欢愉过的栗色发
，那现在正坐在靠
近门的小沙发上，认真地享受着她的事后烟。
「早晨，听到那只黄莺唱歌时，我就有预感了。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单
纯是崔滢太任
了？还是她和你有一样的价值观？然后，月儿就参加你的游戏了？」
红蝶问着，俯下身给床上昏睡的江馨月盖好被子——她蜜桃般的双
，在湖蓝色
吊带裙的映衬下，在熊前一
一的，血红色的蝴蝶也仿佛挥舞起了她的翅膀。
「并不是。你看到了，月儿都准备好了。」伍凌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开始
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扬起下指了指卫生间里那根空的绞索，「她也是我的
委托之一，事实上，开始是她先找我，说想策划一次事故，比如一场绞刑Prty
，然后在里面因为事故死掉。」
「看不出，我觉得这一对原本蛮好的，应该可以长长久久。」红蝶苦笑，
「我甚至觉得这只白燕子会是个好妈妈。」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个莺燕轩也是一样。」伍凌把声音拉长了一点，揉
了揉有点酸痛的脖子，「这两个，莺儿和燕子，一个看起来太优秀，一个看起来
太普通，结果，看起来优秀的莺儿舍弃了自己的一切，公开出柜，几乎是在全国
民面前向燕子求了婚，然后盘下了这间燕子曾经打过工受过欺负的小酒吧来做
她俩的巢。这当然让燕子很幸福，却也压力很大，但那燕子把这些压力藏起来，
只是努力经营她们的小家，希望有一天那只黄莺可以再自由自在地飞到天上给所
有唱歌。」
红蝶听着，把眉毛皱起来，伸出手，帮床上的江馨月擦了擦额角的汗，又回
看了眼窗台上的那颗颅：「我猜，其实那莺儿的歌只想唱给燕子一个听，
是吗？所以现在
到莺儿压力大了，所以我猜她会反过来抢燕子的事
做。」
「对，我想你也猜到了，黄莺可能看起来什么都很优秀，但是其实对这些事
并不擅长的，所以，越帮越忙，每次都一团
。两个傻子，活在各自的期望里，
相互
着，相互成全着，却也相互伤害着，想成为自己认为适合对方的样子，实
际上却是各自在做一场光怪陆离却又全投
的梦。所以，某一天，她们看了一
场关于劳燕分飞的电影，那只燕子哭了很久，就下了决心，于是才有了那个委托，
打算死在她的某一场事故里。」
「在事故里幸福的死掉，把自己变成那只黄莺心里的白月光？同时砸碎关着
黄莺的笼子？让她带着对自己的怀念活下去？」红蝶苦笑。
「嗯，原本她打算用很长的时间来策划，先是开始在这里办怡红快绿的prty
，然后让黄莺知道自己喜欢窒息的癖好，再一点点……可惜那只黄莺太聪明了，瞒
不过的。」
「所以她就选择自己先走？这也太狠了。」
「原本是她俩说好今天一起的，连绞环都装好了，但是黄莺儿不甘心，她找
到我，说希望能再给她家那只燕子一次考虑的机会，因为她后悔了，她说，如果
那时自己不那么高调，不想事事都求最好，燕子的压力可能会小很多，可能她俩
就能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现在虽然不可能了，但是她想用自己的一切，给她
的换个活法的机会……你知道，每个都不该有遗憾的。」伍凌耸了耸肩，
「你知道，每个小黑都可以自主选择自己的时间的，一天也好，一辈子也可以，
所以，最后一个实际上是可以不死的……虽然我知道，这想法傻透了。」
「所以你给这只燕子安排到最后一个？」红蝶又看了窗台上的那颗眼凝固
的红发颅一眼，「把两条命活成一条命，让她在看到前面九个的死亡之后，
选择自己活下去？我想，这差不多算是道德绑架了吧。不过说起来，她俩其实都
是。」
「或许，但是已经如此，她们俩之间的因果，我也没法做什么，至少她们还
是相的。我会带着这只燕子走，到前九个都结束以后，她会一个回来。至于
她怎么选择，就看她自己，无论她选择活着还是死掉，至少她都没有遗憾了。而
我，也不用再
这个心。」伍凌说着，咧开嘴笑了笑，摸出一把什么东西，塞到
嘴里，然后抓了瓶矿泉水，喝下去。
「嗯，到时，你也就……」红蝶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于是她又点了一支烟，
开始用力地吸。
「嗯，燕子回巢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成功地完成自己的自杀志愿了。」伍凌
微笑，伸展了一下身体，「很好，不是吗？起码我这个老阿姨终于可以休息了。
而且，谢谢你，我终于也没有遗憾了。我们每个，其实都活在自己的梦里，不
是吗？」
红蝶怔了怔。她忽然觉得伍凌和她说这么多，其中至少有一个目的是在让她
自己好好想想。
——小蝶，你会因为她们去改变你的想法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然后又在心里摇了摇，她忽然觉得，哪怕经历了这许多，
可能那只白燕子也不会改。
——很多事如果能重来就好了，可能她们两个就会好好地谈谈心，然后好
好地平平淡淡地在一起。
——而我呢？如果能重来一次会怎么样呢？
——大概是会在妈妈肚子里提前用脐带勒死自己吧，那样一切就都好了，对
了，那部电影也和蝴蝶有关呢。[3]
红蝶决定不再胡思想了，因为她知道，很多事其实根本改变不了，所以
她还是决定珍惜当下。于是她狠狠地吸了烟，问：「小凌，现在你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