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历祭里，她就靠吃的解决过饿和渴。她试过在大太阳底下没有吃食没有凉水走完了大半天的路，然后被
往一间住满了挖矿
隶的篱笆圈子里边一扔。那里边的气味当然很冲了，隶男们的腿胯底下更冲。可是她还是满嗓子贪馋着直往家的腿胯底下拱。试过就知道其实她给吹过一阵，舔过一阵，最后一
劲地嗦进嗓子眼里去的那些是真的能解渴。多了也能解饿。臭当然不好，反正臭不死。可是大热天里一直没水喝的那种渴，是真的能够馋死大活的，大活的姑娘也能馋死。反正她一个大姑娘前恭后倨，撅高
挨着个儿地嗦完了那一大群隶男就不再觉得渴了，好像也不太饿。嗦多了还上瘾。当然她一个平常看上
去伶俐娇俏的好
孩子倒是不能承认臭气和汗气说不定也能上瘾了。
大概就是，她以后在陶窑前边熬了过去的三天三夜里除了男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不过反正男倒是管够。
一天她被捆成的样子是扒住了大鼎后身朝外，除了被男们
弄的那些，她的一整幅后身肯定也被抽成了纵横有青棱，流溢有红河的山水风光。第二天倒换过来正面朝前，两手两脚都被反背回去分别捆在了上边的两只鼎耳和下边的粗矮的鼎腿，再等着哥哥拿荆条给她的胸脯和小肚子上画风光的时候，她团团的两个软
房都被抽成了挂高的大红灯笼一样。既然现在是嘴脸朝前跪着，她那一副唇舌的位置就很适合吃男了。她也能够亲眼见着那些从她的鼻尖前边开始，一个挨挤着一个的，熙攘，蜿蜒，每一条
吧都翘得特别高的男长蛇阵。前一天她是什么东西都没吃着的，这个说的不光是男的东西，她是真的一粒米都没有沾牙。今天再来看看这么一个大的阵仗，他们肯定是下定了决心要把她给灌到饱了吧。
也许在以后等待着烧窑，等待着窑货慢慢变凉的好几天的时间里，也许他们还把她搁在那个大鼎的边上正着，反着翻过另外几回面。翻着打疼得比较匀称，有纵有横地
织了起来的伤痕也匀。不过等到了开窑那天陶家的工匠们就变得十分地恭敬和彬彬有礼了。哥哥们先是轻手轻脚地解开了捆她的绳子，本来他们还要把她扶到族长家的大房子里去休息的，不过雌鳄 眼觉得让她在原地呆着就挺好，她疼的，累的，不想挪窝。虽然孩平常总是挨打，可是每回找到陶场里来挨打完了以后，每回可是少不了要被弄成这种奄奄一息的样子。孩软绵绵地靠在陶家的哥哥们怀里，半闭着眼睛等他们喂给她煮暖的鱼汤，他们还从坡底下提了河水上来，摸摸弄弄地把她洗得挺
净。她觉得她自己的皮肤看着还是挺显白，当然那些被荆条打开了的青红道子也都很周密了。后来她说，该开完了吧？让看看嘛。
家给她拿来了一件一件开出来的窑货，一件一件地往她脸面跟前的泥土地上轻轻地摆放得特别齐。小的黑酒爵和白碗上边釉色晶莹。做开片的窑器那种，通体上下周密的，细碎的裂了一样的痕纹，其实并不是真的裂到了底，釉面底下悄悄地裂开了的细缝又被结晶收聚了回来。可是各种各样的任意自由的
碎和伤，也就会那样永远地收聚在事物中间了。后边那些更大件的瓶罐也都开得特别好，碎纹很匀，又现又隐，白罐的底子里还暗衬着浅青浅红，弥散开了的虹彩一样的晕。
真好看啊，
雌鳄说，好看。她的隶男已经在旁边等待了有一阵子，他现在把她抗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们要回到拴系在河边的小船里去了。陶家的一些工匠跟在他们身后，往他们的船舱里装进了两大箱子的海贝。虽然这些多少有点像是一座玩的，闹的，娱乐大众和自己的游戏城，可是她也不会反对家给她送的礼。她现在真的划不动桨了，隶男跪在舱底慢慢地划开了双桨。陶窑工场真的是一处特别火热的地方，荆条也很烧，还会烧房。水面以上高照的太阳好像也很大。当然她全身一直都疼，而且全身都发烧。年轻的巫姑娘可能有点烧迷糊了。她看到了龙的潜浮在水中的巨大暗影穿过了船底。独木的小船朝向一侧翻倾了过去，有很多的大水和很多的清凉。孩对龙说，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
当然那不会是她的第一次了。或者说那并不是一件可以按照次数论的事。那更像是一种平衡和弥漫。那是一种可能会被神吟诵出声的韵文。有些地方的小河是清凉而且飘摇着流的，有一只绿螳螂试着渡过河流的笨拙飞行可以被听到和看到。河边的桑树可能已经开过一些花，结过一些果了。后来在它的腐朽中长出了蕈子和蘑菇。它终于在一次可以被我们听到和看到的时间里发动了断裂和崩解，桑树故事的片和段在被变
了的水面上扑朔和流离。
飘摇的浅绿藻色在流离中慢慢地转到了更浓。黑褐色的蝌蚪在游动中长出了腿和带蹼的脚爪。黑褐色的莲子朝向水底慢慢地下沉。孩说了小枝。她说。 小枝。
有一个栎树的壳果和一个无患子树的皂果飘摇着经过了她。它们都是应该生长在土岸上的事。它们在前往自己可能的家乡的时候，显得多少有些匆匆忙忙。生长有四支犄角的菱也可能会在以后的流离中慢慢地下沉到淤泥里去，不过它们现在正环绕着她的腰肢飘摇地打转。它们的尖角卡在她的腿缝中间了。孩的胸，和
，在水中飘摇着半沉半浮地流向那些有莲子沉落的地方去。绿茎已经从种籽的坯中生长了出来，卷成了尖角的小荷在高过孩顶的地方团团地打开了。荷叶下的高茎动摇着，但是仍然阻拦了她。她们温和的行止中带有一些确定的意愿。她们也可能是在搂她和拥抱她。高茎底下分蘖出的纤细，柔软的修长枝蔓摸索了她，探寻了她。探寻了她的隐，和一些私密的事。现在血还有伤开始溶解到绿水里去。水和茎和枝治疗了她。她的洁白的脚趾和踝，和腿，和手还有被紧紧地相拥相搂抱住了的腰肢，她胸上的软和缠绕在上边的软绿小枝在拥抱和流离中互相地碰和触。阳光被阻
拦在了很高的地方，但是偶尔有一些洒落下来。浅淤的水湾在流离中继续扩展和延伸了开去。变成了来路和归途都会另有许多陌生和肃厉的，会有许多悲伤的长河。她在穿流过很多莲花和高茎，还有唯一的小枝的时候可能在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