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看母亲口气严厉,眉心含愁。玉芷盯了一眼五彩荷叶,怕惹她责罚,不敢再
呆,冷目流转,缓缓转身下了阁楼。
但她却将腹诽转到潜真身上,美眸中冷光一闪:哼,凭什么你能进我不能进?
等你出来,还要让你尝尝别的花样!
听女儿玉芷离开,玉秀又是一声长叹,莲足轻移,踱到窗边。
只见窗外林木森森,风掀绿涛,天上雷云翻卷,滚滚而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
莲荷洞天。
牛背山,山神庙。
外间阴云压林,雷光频闪,暴雨如银毫若铁箭,密密麻麻掀起一张灰白的雨
幕。打得破庙屋顶轰隆作响,泥瓦屋顶似乎随时可能崩塌。
屋顶破处漏水越发厉害,雨挂如流。
余淼淼蹲坐于地,双手抱膝,眉心一朵银白莲花印记,闪烁着点点金色的火
光。她望着篝火的清冷眸子里,流露出丝丝怒意。
她本是天下十大剑宗之一清瑶宗的大弟子,带着师妹们下山历练,寻找机缘。
岂料在这一向安定的牛头山,竟遭遇一只即将化形的妖兽,导致四五个师弟师妹
命丧妖口。
想到这里,她愤愤然扭了几下珠圆玉润的臀胯,搂在膝前的两只玉乳紧紧一
挤,沟壑更深。
这时,一道劲射的鲜血猛然激了过来,箭一般擦在脸上。余淼淼怔了一下,
连忙后避。艳红的血珠顺着她白玉般的嫩颊流下,如羊脂上点了几抹朱砂。
「师姐……我不行了……」她身旁仰躺着的一女子,再也无力按住本就分崩
离析的肩膀,骨肉一开,鲜血四下如破败的水管般激射。
「阮师妹!」余淼淼眼眶一红,不再顾及血污,将她抱在怀里,「都是我不
好,我不该为了抄近路走牛头山!」
怀中女子艰难摇摇头:「不怪师姐,牛……牛头山……向来平静……」
一句话未完,她就已目光扩散,身体软下。
余淼淼抬头望望周围的师妹们,个个挂彩,狼狈无比。她心中沉痛后悔,恨
声道:「诸位师妹,那妖兽想必仍盘桓在下山必经之路。待到天明,我自去引开,
你们反方向下山!」
「师姐不可!那妖兽已近化形,师姐独自前去太过危险!咱们大不了一起拼
了!」师妹们纷纷劝阻。
余淼淼将怀中女子轻轻放下,收入乾坤袋中,而后抬手制止:「带你们出来,
就要尽可能地送你们回去!我既然是大师姐,就要负起大师姐的责任。我辈修仙,
首要的便是义字当头,当仁不让!」
她顿了顿,平复有些愤激而悲伤的心情:「此去,若你们能逃出生天,望好
好修行,心怀天下苍生。」
「师姐!」知道她是要以自己一条性命,换师妹们一条生路。女子们眼眶发
红,聚拢到她身边。
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庙门口,急急奔了进来。
「谁!」女子们纷纷抽出长剑,警惕喝问。
来人看到明晃晃的如林剑光,吓得话都说不清楚:「我……你……我……砍
柴……打兔子……」说着从蓑衣中伸出两只干细的胳膊,手中提着四只野兔。
余淼淼冷冷盯着他,眉心皱起。只见此人身披破旧蓑衣,头戴半个笠帽,身
影瘦弱并无妖气。
她语气不耐:「不想死的话。退到庙门口去!说,天黑雨暴,你为何在此?」
没办法,如今非常之时,若是妖兽派来的伥鬼,一旦放任进来,她们恐怕都要沦
为那恶兽食补。
蓑衣人不情不愿,但面对柄柄逼来的利剑,只得退到大雨瓢泼的破门处。雨
流如柱,自他破斗笠上直灌入脖子。湿冷非常,他双腿打摆。
「各位剑仙,你们应该……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凡人啊!怎么还与我这凡人
为难!」他一起急,说话倒利索起来。
余淼淼冷哼一声:「少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蓑衣人只得老老实实道:「我,我是山下徐家村人氏,名叫徐二。说实话,
我上山打猎已有十多日了,这破庙本来是我占着的……」
他指了指半塌的泥塑神像:「这神像还是我给扶起来的,神像后面有我藏起
来的村酒。你们烧的柴,还是我劈的……」
余淼淼示意一师妹检查,果然拿出一陶罐劣酒,还有一些烤熟的冷肉残炙:
「那你为何夜中冒雨才归来?」虽他说得并无破绽,但也说不定是今日妖兽抓住
做了伥鬼。
徐二猛地跺脚,溅起一片泥浆,气愤愤道:「说起这个就来气!村人省吃俭
用勤恳上贡,才得胡大仙安安定定,时不时还能庇护村民一二。结果今日不知是
哪些挨千刀的触怒了大仙,山障又起,我迷了路,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
「你!」一女子听他口称妖兽大仙,却对她们出言不逊,长剑一挺。
一道气劲将剑打偏,剑刃由刺向徐二肩头转到了小臂,擦出一抹鲜血。
「啊啊啊!」徐二扔下兔子,转身就要奔向大雨。后颈突然被人捏住,拽到
了篝火旁。
余淼淼将他放下:「我们并不会害你,你安心避雨就好。」
看这人流的是鲜血,她知道是人非鬼。深夜大雨,又有妖兽虎视眈眈,他跑
出去岂不寻死?
虽然因突来生人男子心中膈应,但人命关天,她还是将之留了下来。
看大师姐发话,女子们怒瞪徐二一眼,收剑还鞘,蹲坐火边休息,继续处理
伤口。
徐二看到了她们服装上清瑶宗的徽标,明白这些人是正道仙门,不会滥杀无
辜。但犹有余悸,只得摘下破笠破蓑,拧拧雨水,拣了处与她们相隔甚远的火堆
旁烤火。
摘下了斗笠,余淼淼才发现这人不过十五六岁,难怪身形瘦弱。待看到他眉
心一点银色螺旋印记,不由一怔。
似乎有什么记忆要在她脑海破壳而出,但却又抓不到,摸不着。
徐二将野兔捡了回来,叹口气。该吃还是要吃,至少今天不用饿肚子,至于
明天的死活,就交给明天的自己好了。
眼前坐着环肥燕瘦的一众女仙子,在他眼里,半点比不上这几只胖兔子。
不一会,拾掇停当,兔肉便架在了火上。油脂滴落火中,「嗤嗤」作响,肉
香气飘散开来。
生死大战后的清瑶宗弟子们,饥肠辘辘,各个暗吞口水。
兔肉烤得外焦里嫩,徐二看了看她们,依依不舍地分出两只:「喏,吃吧!」
虽然被莫名其妙划了一剑,但后来她们没有再伤害自己。又发现这些人身上
血迹斑斑,可能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心情紧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