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对话感觉有点云里雾里,总觉得这不像母子之间的对话。
但还是依言将自己摊子上的转运珠铺展开来。
「去去,别捣乱,我自己挑」妈妈推搡了我一下,自己站在摊子前仔细挑选。
我站在一旁,也不清楚老妈是怎么挑的,只能老实在一边看着。
所幸妈妈很养眼,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她就躬着腰,一只手貌似老练地在摊子上挑挑拣拣,另一只手背负身后,完美的腰部曲线在一旁显露无疑。
何雪澜今天还穿着工作装,可见工作是十分忙碌的,我比较感动,对这个在家里温柔娴娴,在工作上十分认真的女人很钦慕。
侧目看向她,我这个成熟温柔的母亲,她晶莹剔透的耳垂在风中显得有些红润,雪白的脖颈像天鹅般优美无暇,以及丰隆的胸部曲线,看着看着心中渐渐升起欲火。
突然感觉腰部被人扭了一下,我连忙抬起头,却见妈妈摇晃自己的手腕,俩条红线一样的小手串在空中晃晃悠悠,她似笑非笑道,「小言,你看这俩串怎么样?」我有点尴尬,但还是接过她手里的转运珠仔细看了看。
妈妈则抱胸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我的答案。
这玩意看着挺精巧的,红色的细绳串着一个金色的小兔子,那兔子凋刻地栩栩如生,就像真的要一样,兔年戴这个应该挺吉利的吧,我随意地想着。
不知道从政的妈妈为什么也信这个,但我没有多想,说出自己的观点。
「还行吧,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付了钱我和妈妈走在了人烟稀少的公园小道上,此时大部分人都在忙着过年,街道上的很多店面都关门了,妈妈会拉着我到这买转运珠估计也有这个原因。
寒风卷起一排枯黄的落叶,连带着树枝卷进了附近的灌木丛中。
妈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低头看了自己的下半身一眼,她捂着嘴轻咳了一声,抬眼瞄了瞄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我居然觉得她很可爱。
不像人前摆着的慈爱母亲的形象。
见我没反应,妈妈轻哼了一声,似乎在赌气,低着头自顾自地加快脚步往前走。
我暗道一声不妙,女人的心眼真不大,尤其是处于暧昧关系中的女人。
我见四周无人,湛蓝的天空下只有一排排站的笔直的白杨树静静地矗立在路俩旁。
便连忙加快脚步赶到她身旁,伸手搂住她的肩,关心道,「妈,你冷吧,靠近过来点」
不由分说地便将大衣的一半披在她肩上,这样两个人靠的很近,亲密地像情侣。
妈妈挣扎了一下,见扭不过我,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我的照顾。
「妈,回去吧,这里风刮的很,没外面暖和,小心感冒」我贴心地抓着她的手道。
妈妈摇了摇头,很执拗地要在这里转一圈,之前她一直是远远的望着这个公园,事故发生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深入进去这里。
她挽着我缓缓地走到了一道围墙的外围,那里矗立着一颗断了半截的白杨树,这里空气湿冷,凉嗖嗖的冷风从破损的墙角里吹过。
最^^新^^地^^址;远处漆黑的树身有一大部分垂在地面上,但顽强的生命力依然支撑着它生长着。
何雪澜盯着树干的断缝处,语气有些悲伤地道「很可笑是吗?一个母亲居然会带着自己的孩子闯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甚至还差一点让他送命……」「妈……」我不知所措地看向她妈妈却轻轻推开我,眼坚定地一步一步走向公园外围一颗已经被拦腰斩断的白杨。
「当时我看到了你留下的录像,那一刻妈妈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人狠狠揪住,无法呼吸……」「失血过多的他,最后的眼是坚毅的,眷恋的,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旧爱着自己的妈妈,努力地守护她」女人哽咽着无声低泣着。
「但是,……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说地留下这么一个视频和妈妈说告别吗?!」她有些失控地质问道,「准备牺牲自己拯救母亲,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我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
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喉咙已经嘶哑无声了。
我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对当时的妈妈而言还是太残忍了。
认真想想也明白,哪个母亲受得了那种血腥的视频,对象还是自己儿子。
也难怪妈妈刚才提到那个的时候语气会有些不自然。
何雪澜当时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绝望的,只感觉自己某一刻心跳都停止了,好似溺水的游鱼,胸口闷地快无法呼吸……他那个时候肯定很痛苦吧,一个脸色苍白,眼绝望的少年,努力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他妈妈的面前,努力唤醒身下的女人,最后却被血淋淋地洞穿,肩甲,手臂,掌心……「小言,妈妈对不起你……」
女人哽咽地说道,泪水如清澈的小溪般流下来,声音逐渐嘶哑,彷佛压抑的母兽。
「唉,妈,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有新的末来……」我看着眼前受伤却还是禁止任何人靠近,彷佛罚站般的女人,叹了口气道。
这一年内妈妈一直表现的很开朗自信,对于当初的错误,她也只在我醒来时痛哭着抱着我,后面便全心全意地一边工作一边帮助我康复,随着我的身体的日渐好转,她沉默寡言的脸蛋上也渐有笑意,我本来以为她已经放下了,没想到她内疚至今。
「你没必要一直为自己的过失而自责……而我也从没怪过你」我盯着妈妈的背影认真说道,同时心里也补充一句,这件事老爸得背个锅。
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扭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地取出红纱袋,将新买的俩串转运珠从袋子里取出,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大一小俩串挂在还在生长的树干上,望着在风中轻轻摇晃的金色玉兔,妈妈捂着小嘴低头垂泪,那偷偷哽咽的声音似能让我切身感受到她的压抑。
大悲无泪,大哭无声。
我皱了皱眉,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看着她孤独的背影,我有设想过这种情况的,可无数次的设想最后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正在我犹豫要不要上前安慰她时。
妈妈已经扭过头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很是惹人怜爱,但女人的嘴角却是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谢谢……小言,妈妈……再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自惭形愧了……」她的笑容彷佛最璀璨动人的烟火,点燃了这片湿冷死寂的公园。
静谧的天空中突然升起绚丽的烟花,就像干冷空旷的幕布被点缀出璀璨的颜色,有个半瞎的商贩丢开点燃的香柱,跑到一旁,看着天空的美丽颜色,他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谁说瞎子不能看烟花呢?」我愣愣地看着她,我的母亲静静地屹立在幽冷空旷的小道上,云开雾散,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端庄优雅的面容上,彷佛一次心灵的救赎,母亲对自我的……救赎。
那俩串转运珠终究是没舍得就这样献祭了去。
我和母亲走在回去的道路上,期间在各个娱乐场景上都逛了一遍,有和彩绘图凋合影,进过干枯毛躁的草屋,也有数着没有多少鱼苗的冰冷池塘。
不管我们怎么走着,带着红绳的手总是紧握在一起。
突然她哎呦一声,躬下身子伸手揉弄着自己的小腿。
「怎么了?」
我大惊,连忙扶着母亲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