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我出去」老翁眉紧皱,思量许久,方才重新行回怪鯥身边,问道:「我如何信你?」话虽如此,老人却躬身,以被为支柱,用全力推着那巨石。
那石虽重,可并非稳稳当当,在老翁推动下晃动几分,却也没倒下迹象。
怪鯥大喜,扭动肥硕身躯,用力上拱,与老翁一齐用力,可二人使出吃奶般气力也无法挪动巨石。
怪鯥无比失落,抬头望天却见怪异石露,黑黝黝的眸中泛起水雾,小声抽泣,一姿一态皆为人状。
见实在推不动那巨石,老翁环视四周,后看于手中那镰刀,心生一记,将木柄嵌于石缝之中,再以背顶撑硬石,一翘一推,那笨重巨石竟向后倾倒几尺,却也差些火候,重新压回石台引发地裂般震颤,怪鯥被压得惨叫一声,双目凸起,看着甚是骇人难受。
老翁深吸一气,再以浑身之力,背一顶手一翘,巨石再次被翘起,怪鯥见状灵活一扭一钻,那速度可谓电光火石,生怕那催命鬼般的大家伙重新压在自己身上,不过也正因为这般快的速度,才恰好在那老翁力虚之前脱离。
见那怪鯥逃脱,那老翁再难支撑,手软腿麻,步伐后撤半分,只见那巨石回弹,更是大力重新压于石台之上,发出震天动地般动静,悬空高挂那石露也被震落无数,好险砸在正喘息那老翁身上。
怪鯥慌乱,心惧封山将倾,忙张嘴紧咬老翁那苍老干涸老手,往深处逃窜。
话到此,说书先生身体后仰,昂首望天,蔚蓝无比,棉云朵朵,似猫般嬉闹追逐。
微风吹过,棉云加快追逐,后逐渐扩张飘散,气候不骄不躁,最是听上一段评书的绝妙时机少年肩边黑发随风微动,与细长白结发带飘于空中,黑白交织,白净玉脸浅笑初露,似水般柔和,也显几分慵懒。
周围看客虽是心急,却也不便催促先生,也有几位拿出铜板放于桌面,如先生所言,捧个钱场。
稍作休恬,白衣说书客重新端坐,轻摇折扇,似一汪清泉般清澈的双眸微眯,见听客逐渐变多,桌面上铜钱也摆满两排,头颅轻点后,起身再次浅鞠一躬,将铜钱一扫收入袖中,后言声道:「感谢诸位客官捧场,小生新入此行,末能说出故事原意,还望诸位多多海涵,不过,孩子们可听的,于此便是到了结局,接下来的内容,便是诸位叔婶娘嫂可听的内容」
话闭,少年玉脸显露几分微红,这时,方才像一孩童而非知识渊博的说书先生。
看客闻言,无需思量便知其中含义,目光微变,色欲初现。
纷纷斥退身边孩童,有些小儿不满,用幼嫩嗓音追问着后续。
要说后续,便是那老爷爷与怪鯥一同深入洞窟,见有一种子散发七彩光,心知那便是宝葫芦籽。
可不知是刚刚那巨石的反震过猛,整个山窟开始地动山摇,像是将要倾倒一般,怪鯥咬着那葫
芦籽,带着老翁从一石锋沟壑处钻出,而就在这时啊,那七彩山像是被锤头狠狠重击的葫芦一般,又如将欲溃散的山石巨人,一声天雷般的炸裂声响起,霎时间天崩地裂,烟尘滚滚。
老翁与怪鯥逃命般奔走,压根不敢回看片刻,纵是如此,也有不少飞石将怪鯥和老翁给击伤,要说他们的运气可是真不赖,也可能是老天爷都想那肉鯥一个赎罪的机会,一老一鯥在这般空前的灾难巨变前,仅仅只是受了些许皮外伤,至少啊,完完整整的回到了农屋之中,将七彩葫芦籽种下。
要说这葫芦籽还真是稀罕物,刚种下,只经过短短一夜便生根发芽,结出了将近成熟的葫芦,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葫芦模样大小各不相同,却都长有一双黝黑明目,以及孩童般小嘴。
在见到睡醒时的老翁反应出一致,用脆生生的嗓音含着爷爷,爷爷。
老翁被喊得内心一暖,老脸焕发笑容,挨个答复,用老手轻轻抚摸光滑的葫芦,宛如自己亲孙一般,而那肉鯥则帮忙浇水施肥,双眼微眯,嘴巴维扬,像是在笑,短短一夜,一人,一鯥,七葫芦,便融洽得宛如一家人般,这便是故事的结尾,那么诸位小客官们听完可曾满意呢?伴随啪的脆响,醒木重重敲击桌面,这段故事便以落下帷幕,少年起身,对着小小客官门抱拳作揖,脸上满是笑意。
孩童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方才起身,学着那先生模样,用算不算标准的姿势左手抱拳,恭敬作揖。
「谢谢说书先生」
嫩生生的嗓音一齐落下,听得少年笑意更甚,要说这世间最为优美声乐,无非有三,一为深林之中云雀脆吟,幽静之中带有半分生机,给游走于山林中的采药人内心慰籍;二为风吹草动,窸窸窣窣虽位嘈杂,可静心倾听,能闻花动草摇,虫鸣蝶舞,加上微风拂面,给世间烦躁疾苦之人喘息慰籍;而第三便是孩童的悦耳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无时不刻都满溢活力。
望着孩子笑颜,少年彷佛重回童年一般,加上春风轻抚,微凉之下尽觉几分舒爽惬意,第三,便是精上的慰籍。
稍微伸了伸懒腰,回过时目光看去,方才所坐孩童以四散而去,徒留几名成年男子盘膝于地面,眼中尽是期待与妄想。
「咳咳,方才所言是虚,真正的结局若是这样,那恐怕诸位客官就要砸小生的场子了,不过且放心,后面的故事,必然让各位心满意足才是」
少年说完,柔和笑容宛如随风吹去一般,狡黠与淡淡贪婪爬上隽秀脸颊。
素手向后探去,宛如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瓷碗,端端正正置于桌面。
众人面面相觑,几人不明所以,又几人若有所思,轻轻点头,面露纠葛之色。
「来来来,各位客官来者是爷,可小生家中有一老母尚且需要养活,若单靠钱场,恐难维持,所以还请诸位爷多多支持可好」
话音刚落,周围那些成年客观皆面露鄙夷之色,口中低声念叨着些许粗鄙言语,但那先生依旧嬉皮笑脸,折扇于脸旁轻轻煽动,甚至悠然自得的吹起口哨,模样好不惬意。
于他而言内心十分清楚,这帮人只要自己不过分「压榨」,在春情故事之下,几个铜板还是给付得起的。
果不其然,稍稍休恬了几息,有一身着红白长衫,衙门侍卫打扮男子率先起身,将一小摞铜钱置于桌钱,堆满横肉脸上硬挤出半分笑颜:「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先生休恬好后继续讲那接下来的故事,在座的诸位都等着呢」
有了领头羊,周围听客略做思考,不少起身行至桌钱,在口袋之中摩挲出几枚铜板置于桌面,也有寥寥几位实属囊中羞涩,袋中空得要长草,只好报以歉意笑容坐在原地。
「哎呦~多谢各位爷的捧场,让小生多不好意思,不过既然是诸位的认可,那小生就恬不知耻的收下了,我家老母一定会对小生倍感骄傲的,再次谢谢各位好心听客!」
见排满整整四排铜板,少年眸中露出欣喜与光亮,宽敞薄袖轻扫桌面,那泛着光亮的铜板犹如变戏法班消失,随即又出现在瓷碗之中,一个接一个从袖口中落下,发出清脆声响,脸上的笑容也随着碰撞越来越甚。
当最后一粒铜板落入瓷碗之中,少年方才重新端坐回椅上,轻轻咳嗽了两声,后又以折扇遮脸,手拿醒木不轻不重敲了下桌面,清脆声响再次响起:「开场咯~」。
在坐众人见准过暂时收起不满,竖耳聆听先生那接下来的故事。
要说那七个葫芦,还真不同凡响,大葫芦刚一落地,破壳而出一小孩儿,生的高大,力大无穷,只手便可举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