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事相托。」
「大
请讲。」
「此次剿灭直隶教匪，当为马兄叙功请赏，小弟有意保荐兄出仕四川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未知兄意下如何？」
官复原职，马昊自然欣喜，不过丁寿专为此来真定，却似乎有些小题大做，迟疑道：「大可有别
示下？」
和聪明说话就是省心，丁寿欣然道：「实不相瞒，小弟如今除了掌锦衣卫事，尚提督京师内外巡捕营，另还管
着机营，对火药需求甚大，四川江油盛产硝石，少不得届时要多劳烦宗大兄费心。」
「解运之时下官自当派兵护送，不过火器制造乃内府之责，大只管催督内官即可，何用专嘱下官？」
马昊疑惑不解，「况且蜀中山高路远，不及河东盐硝运输便利，大似乎不必舍近求远？」
娘的，和心眼多的说话也未见是什么轻快事，丁寿暗中吐槽，面上依旧笑道：「宗大兄有所不知，西南之地夷汉杂处，土司林立，江油毗邻藏边，若有逆贼作
夺取该地，炼制火药，则必成大患，此等重要军资纵然不解送京师，也不可轻忽懈怠，必置能员
吏监管梳理小弟才可安心。」
马昊「哦」
了一声，恍然道：「大不愧朝廷重臣，谋划
远，大小土官绵延数百年，时有贪
肆虐之辈，叛附不定，确为国朝之隐患。」
「正因如此，宗大兄赴任
蜀，任重道远，需密切留意各家蕃汉土司动向，拣练
兵，相时而动。」
马昊眉
一扬，「大的意思是……」
丁寿微微一笑，「弘治年间，曲朝仪任佥事之时，马湖之事处置得便甚为妥当，马兄大才，当不会让专美于前。」
马湖安氏自唐以来世有马湖，传到土知府安鳌这一代，残忍
虐，治下
将嫁必禀命于他，有美貌者多之，以致许多子至老也不敢嫁，土怨之刺骨，佥事曲锐请巡按御史张鸾按治，时任四川按察使的洪钟也予以支持，于是捕拿安鳌送往京师，置以极刑，马湖改派流官，一方安靖，丁寿举出此例，显然是授意马昊改土归流，马昊蛰伏两年，功业之心未减，闻之怎不心生雀跃。
马昊起身，肃然一礼，「大放心，卑职此去西南定不负大之托。」
丁寿噙笑颔首，马昊知兵事，通应变，更难得有进取之心，将他安
西南，非但可保江油硝石安全，也可窥各地土官虚实，实现布局西南之谋划，更有一点，杨家与龙州土官结成姻亲，过从甚密，杨慎如今看自己是一百个不顺眼，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大家相安无事还则罢了，倘若真到撕
脸的时候，就别怪二爷拿你媳娘家开刀，只是这最后一点心思实不好对外言，毕竟杨廷和多年的翰林院没有白混，门生故旧遍天下，远的不说，而今这真定府的彭泽便是其一。
一个了结一桩心事，一个夙愿得偿，少不得喜笑颜开，立即吩咐摆酒布宴，把臂言欢，恰此时一个锦衣校尉急匆匆奔了进来。
「卫帅，京师急报。」
丁寿接过一看，满脸笑意顿时无影无踪，愤愤一捶桌案，恼道：「没一个让省心的，一群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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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宽旷的官道上，一行马迤逦而行，队伍前是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黑马上是一个二十出的少年，衣饰华贵，面容清秀，只是一双桃花眼中心思重重；旁边白马上坐的是位绿衣少，一身水绿衫子剪裁得体，显得柳腰纤细，盈盈一握，两条匀称修长的小腿挂在马腹两侧
来去，悠闲适意。
「小贼，快到京城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戴若水把玩着手中玉笛，在丁寿上轻敲了一下，嘻嘻笑道。
丁寿捂着脑袋，嗔怪地看了一眼并辔而行的戴丫，「本以为搂
打兔子，这一遭将河北诸盗与白莲教匪一网打尽，能过几天消停
子，谁料按下葫芦浮起瓢，我这边辛苦抓拿，京城那群废物却教几十名重犯青天白逃了，前面那段大费周章俱都成了白辛苦，怎不让懊恼！。」
「别生气了，都说」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番获白莲教不也是意外之喜嘛，」
戴若水见丁寿一脸沮丧，有心逗他开心，便道：「要不，我吹个曲儿给你解闷？」
这丫一番好意，丁寿也不好拒千里，笑道：「那便多谢若
水了。」
戴若水莞尔一笑，玉笛就唇，一曲笛音悠扬而起，曲调婉转悠扬，让彷佛置身江南美景，小桥流水，林园依稀，游嬉戏，溢于外，丁寿不禁受之感染，以手击拍，为之应和。
美目斜睃，见丁寿愁眉舒展，戴若水心中窃喜，愈发兴起，笛声逐渐激越，声发
云，豪抒怀。
正当丁寿沉醉笛音时，九天之上突然传来一声长唳，好像一团乌云忽然从顶遮过，天光都为之一暗。
队伍中有大声惊呼，丁寿抬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白鹤在队伍顶盘旋飞舞，这鹤实在大得有些吓，两翅平张，少说有一丈八九，纵长也有一丈二三左右，天子脚下，烟稠密之地，怎会出现如此巨禽异种！。
「拿弓来。」
纵然并非恶禽，但如此身形也是鸟中异类，谁知会不会起伤，若被那长喙啄上一
，怕登时就会穿个通透，丁寿不得不先发制「鸟」，抢得先机。
戴若水自见那白鹤出现，便花容失色，怔怔望着空中，话也不说一句，丁寿暗道果然是娃家，一只大鸟便将她吓住了，安慰道：「若水莫慌，看我将那扁毛畜生一箭
下。」
戴若水这才缓过来，转对着丁寿疾声厉色道：「你还在这傻呆什么？还不赶快躲躲，我师父来啦！。」
「你师父？哪里？」
丁寿左顾右看，四野间也无行迹啊。
「叫你躲就赶快躲！。」
戴若水急切间也顾不得分说，直接猛推了丁寿一把。
「哎呀！。」
丁寿一声惊呼，直接跌下马，若非他见机得快，及时将脚从马镫中抽出，少不得要被苍龙驹拖行出去。
「你疯啦！。？」
丁寿怒吼。
「小声些，师父在上面呢，你不要命啦！。」
戴若水一脸紧张指着上面巨鹤。
「你师父在鹤上面？」
丁寿手搭凉棚，仰首眺望。
「怎么办？怎么办？都怪我，师父定是被我的笛声引来的，早知道吹那劳什子作甚！。」
戴若水难得一见的张皇失态，低紧搓着玉手，强稳心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师父最疼我，小贼，你一会儿就躲在我身后，一切由我来应对，听到了吗？」
「若水你先别慌，鹤身上没有啊！。」
丁寿凝眸张望。
「啊？！。」
戴若水一愣，急忙再度抬眼望去，此时那巨鹤张翅回旋，冉冉下降，离地面只有三丈高低，坐在马上看得真切，鹤背上的确空无一。
戴若水面色诧异，撮唇一声唿哨，巨鹤再度一声鸣叫，缓慢收翅落在戴若水马前，这白鹤体型实在巨大，红顶似火，白羽如云，二坐骑纵是驹，也不由得烦躁嘶鸣，其余的马匹更是畏惧后退，收勒不住。
戴若水从马上纵身跃起，如一片翠羽飘落在巨鹤身前，白鹤乖顺垂首，任由戴若水搂住自己长颈，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