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她骂自己〃 呆
呆脑〃。喜滋滋地行了片刻，想起先前的疑惑，忍不住低声问道：〃 林姑娘，我有一事不明，想请你老实回答。你……你难道当真要嫁我不成？〃 林月如呸了一声，心下一阵害羞，道：〃 少臭美了，谁说我要嫁你？是你
赘我林家。〃 李逍遥道：〃 我说的自然不是这个，而是……
而是……〃 连说了几个〃 而是〃 ，终不敢直言相问，急得连连顿足，道：〃 你……
你……你明明晓得我的意思！〃 林月如嘴角含笑，一字一顿地道：〃 你在擂台之上胜了
家，这是何等大事？不出三天，整个武林都会晓得。我若出尔反尔，岂不教笑话？〃 李逍遥道：〃 我看你说来说去，还是不肯回答。〃 林月如眉梢轻挑，笑吟吟看着他道：〃 呆瓜小贼，你聪明绝顶，何不自己来猜猜看？〃 须臾来到一处小院。那院子不大，庭中花木翳如，莓苔绿缛，却装点得甚是宜。正当中一座
舍，四门大敞，挂着竹帘，内中有抚琴。琴声泠然，低回舒缓，和着淡淡的青烟徐徐透帘而出，曼响如丝。
林月如在院门外站定，轻轻喊了一句：〃 妈，我来了。〃 扭冲李逍遥一笑，悄声道：〃 这是我亲妈住的别院。爹另外娶了两位姨娘，我却死也不肯叫她们' 妈'。嘻嘻，爹给我气得直吹胡子，却也没法。〃 李逍遥闻言一惊：〃 啊哟，这丫领我见她亲妈，那是何意？老子倘若见过了丈母娘，这门亲事更加是板上钉钉、敲钉转脚，再也推委不得。这……这却如何是好？〃 喊声传屋内，琴音顿歇。
少顷门帘一挑，环佩琅琅，一位黄衫丽款款行出，向外看去。只见她生得肤光胜雪，容颜绝丽，年龄虽已在四十岁上下，可是满青丝如黛，脸上绝无一丝皱纹，看来便似一位双十年华的少
。她一举一动，莫不端庄得体，从到脚，无一处不透出高贵，真如明珠生晕、宝玉莹光，美得令目瞪
呆。
李逍遥乍见这丽，耳中不由〃 嗡〃 的一声，只觉全身血
上涌，险些叫出声来：〃 这……这……这鬼丫说谎！这怎会是她的亲妈了？分明是……是狐狸转世、仙
下凡！甚么丁香兰、赵灵儿，便是……便是再加一个林月如，那也及不上她一根手指！他妈的，老子也不要做甚么上门婿，也不要去南绍寻甚么鬼丈母娘，我……我只要娶她做老婆。呸，就算娶她不成，只是抱上她一抱、亲上她一亲，那便死也甘心！〃 林月如跳上石阶，拉住那丽的手臂摇了两摇，望着李逍遥笑道：〃 妈，他就是李逍遥了。这坏得紧，在擂台上欺负家，你……嘻嘻，你替我骂他出气。〃 林夫嗔道：〃 这丫，说的甚么疯话？〃 眼波流转，向李逍遥看去。
李逍遥给她轻柔的目光一扫，便如给强灌了一坛陈年老酒下肚，登时烧得面红耳赤，心下只想：〃 她……她看我了，她看我了！他妈的，老子实在该死，来前为甚么不擦一擦脸、换一件
净衣裳了？现下蓬垢面，穿了十七八天的臭衣衫，十足叫化子一个，那不是污了她这双宝石般的眼睛？该死！该死！〃 一时间心中颠来倒去，患得患失，全忘了上前行礼。
林夫似乎见惯了男这副怪样，嫣然一笑，轻启樱唇，说道：〃 这位便是李少侠了？月如这孩子一向调皮，没半点规矩，你别见怪。快请进来用茶。〃 这几句话声音不响，可是娇柔无伦，听在耳里，令觉得说不出的受用。
李逍遥顷刻间又丢了二魂六魄，待到缓过神后，这才整一整衣衫，上前见礼。
林月如哼了一声，撇撇嘴道：〃 装模做样。〃 三进屋，林夫吩咐使上茶。
李逍遥趁
向她偷瞄了不知几千百眼，但觉不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位丈母娘都称得上容光绝世，娇媚骨，教恨不能含一水，囫囵吞下肚去。直到大家分别落座，这才不得不收回目光，向四面打量。
客厅一角放了张琴桌，上摆瑶琴、香炉，炉中青烟袅袅，香气
鼻，不知焚的甚么香料。当中墙壁之上悬着一幅水墨物，画的是嫦娥奔月，上题〃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晴天夜夜心〃 的名句。李逍遥见那画中嫦娥肤光灿，措画远山，极是娇婉动，眉目间又隐含幽怨，似乎带了三分林夫的风致，不禁暗叹：〃 都说嫦娥是古往今来第一美，可是依我之见，只怕较老子这位丈母娘就差得远了。〃 西墙上挂了一幅小楷的斗方，录着一绝句：〃 耿耿疏星几点明，银河时有片云行。凭栏坐听谯楼鼓，数到连敲第五声。〃 东面亦是一幅斗方：〃 飒飒西风吹
棂，萧萧秋
满空庭。月光穿漏飞檐角，照见莓苔半壁青。〃字体娟秀清丽，可是墨痕惨淡，意境
森，竟然全无气。
李逍遥一见之下，一阵寒意从背脊上直透下来，脸上登时色变。
林夫看他神
，知他心中所想，轻叹一声，说道：〃 李少侠，这几句诗是我闲来无事，胡涂写的，教你见笑了。〃 李逍遥道：〃 小侄斗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