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的一声,一圈金手镯应声而断,小慕容“呀”惊呼一声,短剑脱手而出。
铁云镖局众齐声欢呼,文渊也是一喜,暗想:“师父的剑招当真厉害,果然使得。”
万万不料小慕容反应快绝,右手一扬,两截断镯当作暗器打来。文渊挥剑击落,暗觉手腕发酸,原来适才挡得一快剑,也被小慕容的内功震得气血微
,心道:“这姑娘着实不简单。”
小慕容得此一阻,半空抄住短剑,笑道:“喂,我不闹啦,现在真要杀你了,看招!”忽然剑法一变,柔雅绵密,曼妙无方。文渊一怔,但见小慕容白纱飘扬,衣带轻舞,俏脸上梨涡浅现,莲步轻移,绕着他翩然来去,剑光来势大增妙,却是令
看得心畅神舒,几乎没想到要抵御。
文渊见她如此出招,心中怦然一跳,右肩一痛,立时中剑。猛吃一惊下,连忙重组“指南剑”架势,严密守住门户,凝神观察,心道:“一不小心,险些没命。这剑招怎么如此好看?当真是“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啊呀!”
一个分神,短剑横削而过,避得稍慢,胸膛必然重创。他不敢想,心道:“先看准她的招数,再行反击。”
小慕容见自己绝招一出,立占上风,不禁欣喜,心道:“果然还是我这“霓裳羽衣剑”顺手,大哥那套大纵横剑,我的内力实在还使不来。”
这路“霓裳羽衣剑”好不厉害,望之看似歌舞,大是美观,其实招招暗伏后着,柔里含刚,变幻之中更生奇处。文渊使动指南剑,心道:“管你剑招再奇,我以不变应万变,就这一套指南剑对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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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但见小慕容手上短剑如风动弱柳,剑路柔到极处,全无半分锐气,却是无孔不,万般变幻,在这么一个娇美少
使来,有如天仙起舞,令
目为之夺。然而文渊剑法平淡,介乎拙巧之间,初时尚受小慕容招数迷
心思,但相斗一久,心神便已宁定,惊险处应付得当,反击时大显凌厉,“指南剑”中的大气势逐渐显出。
小慕容仗着身法灵巧飘逸,不与文渊正面对招,但每当双剑一,虎
便觉一震,心中暗自不安:“再这样斗下去,我短剑迟早被他震飞,久攻不下,如何是好?”心里飞快闪过数个念
,灵机一动,纤腰轻摆,出剑回刺文渊左肩,便即飘开一旁。文渊移步转身,长剑追指小慕容,眼前忽地一片白雾似的东西,心中一惊:“不好!”
就这么一扰,小慕容趁虚而,短剑突出,已贴住文渊右手腕,随即一翻。
文渊陡觉手腕一阵剧痛,脑海里闪过她断手腕的
况,大惊之下,松指撒剑,翻腕张手,疾出一记擒拿手法,反扣小慕容右手腕脉门。同一时间,腕上鲜血泉涌,短剑已划出长长一道伤
。若他反应稍慢,这只手掌已不在他身上了。
小慕容不料文渊手法快绝,虽伤他一腕,脉门却已受制,惊急之下,左手横打他颈侧。文渊运转内力,一道真气直冲过去,小慕容气脉一阻,道被封,左手上力道尽失,软软垂了下来。
文渊这一运力,腕上更是血流不止,连忙止血裹伤,心中仍有余悸,望着伤处,心道:“手掌啊手掌,你自救自命,当真了不起,不过这等事太也惊险,今天学了个乖,以后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了。”
小慕容坐倒在地,难以动弹,坐着已甚勉强,连番运气冲。郝一刚走上前来,向文渊抱拳行礼,道:“多谢文少侠相救,郝一刚和这里兄弟的命都是文少侠所救,铁云镖局上下永感大德。”文渊连忙还礼,道:“郝爷请勿多礼,晚生见识浅薄,致使贵局多位仁兄丧命,实是不足为谢。”
郝一刚指着小慕容,咬牙切齿,道:“你这小贱,杀了我这许多兄弟,郝一刚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
!”说着拿起钢刀,便要斩落。忽听一个冷冰冰的语调响起:“把刀放下。”
这一句话虽不甚响,但荫森冷淡,众心中都是一寒。文渊转
一看,客店门边站着一个灰衣男子,只见他
系灰白
巾,身材也不甚高,但一张脸极是荫沉,面上一片淡灰气色,肌
僵如铁石,双眉平直,瞳孔色泽极淡,竟是了无生气,不似生
。
小慕容一见那,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是……”郝一刚狂怒之际,见了此
面容,竟觉一
寒气打从心底直透上来,冷汗涔涔而下,道:“阁下是什么
?莫非便是那大慕容吗?”
那一声不发,缓步走向小慕容。郝一刚心道:“怎么能给他救走这小贱
?”
心一横,更不理会,钢刀劈下。
灰衣身形忽尔飘出,如是一片灰雾展了开来,雾卷之处,一只手如鬼爪也似,正抓住郝一刚喉咙。郝一刚厉声惨叫,一个健壮的身躯竟被他缓缓举起,浑无反抗之力,甚至一动也动不得。
文渊大惊,使开指南剑向那灰衣攻去,喝道:“快住手!”灰衣
身子不动,一摆手,将郝一刚的身子横砸长剑,文渊欲转剑避开,竟然不及,长剑已被砸断,郝一刚身子斜飞而出,摔落地上,生死不知。
灰衣一伸手,向小慕容肩
抓去,小慕容大声惊叫:“啊呀!”满是惊恐之意。陡然间一个汉子飞身直
客店,大喝道:“姓黄的,看这里!”
身随话到,一招飞腿跟着赶至。灰衣暗哼一声,拔身而起,伸手搭上屋梁,借力一按,身子横空飞出,窜出客店。文渊看得分明,失声叫道:“是任兄!”
那汉子正是任剑清,他一腿不中,另一腿着地急旋,身子硬生生反转回来,那踢出之腿顺势一踏,飞身如箭直追灰衣,竟无暇回应文渊。两
来去如电,倏忽即过,众
都呆住了。
文渊心道:“任兄何以要追那?此
武功高得出奇,任兄不知会否遇险?”
当下顾不得手上只余半截断剑,随即追出,正好见到任剑清的背影在街角闪去,一提真气,直奔过去。
灰衣在前,任剑清紧追在后,文渊遥遥急奔,直出数里,竟是越追越远,心下骇异:“任兄轻身功夫竟如此高妙,我全力追赶,却也不及,如何是好?”
当下叫道:“任兄,任兄!”这么一叫,真气稍泄,脚下便慢,显然任剑清没能回答,跟那灰衣绝尘而去。
文渊眼见再也追不上,只得停步,暗自吐纳调息,心道:“我虽知任兄内力湛,却不料高到如此境界,看来便是师兄也未必能赢过他,那灰衣
也是一流高手。天下之大,
物之多,岂是我初出小辈能窥?单是那小慕容,虽是
流,功力也非同一般,看来比师妹还厉害些。文渊文渊,切莫小看了天下
物,要知
外有
,天外有天。”
他自激自励一番,又觉得颇为疲惫,先是大战小慕容,又是拔足狂奔一阵,颇耗真力,当下缓步而行,慢慢走回客店,心道:“不知那郝一刚如何了?那灰衣功力
沉,要杀他是简单之至的,跟任兄对放就未必。”
回到客店时,铁云镖局一众和小慕容已然不在,店中一片狼藉,店小二正收拾着,一见文渊回来,吓了一跳。文渊作揖道:“叨扰,小二哥,方才那些镖行的爷台们都上哪儿去了?”店小二本怕他又要大打出手,见他言语有礼,才镇定下来,说道:“他们么,带着那凶神似的小姑娘走啦,说什么要另外找地方住去。”
文渊谢过了,出了客店,心道:“闹了这一场,店里定然有房间住了,不过我还是另外寻地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