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天,周义己经攻陷三城,比预算提早了一天,更难得的是他深信冷双英至今仍然蒙在鼓里。
要保守这个秘密当然不容易,周义每占领一城,便派出兵马守住来往城池的道路,还在城中高处布置箭手,以防有人以信鸽传书,老百姓许进不许出,就像置身一个大牢房似的。
这个秘密也不用保守太久的,因为决战即将开始。
周义下令大军休整两天,便直扑平城,估计要走上两三天,那时冷双英的宋军该己云集江畔,等候宋元索遣来的新兵,预备乘夜偷袭,攻下宁州,可不知道大将何坤与柳已绥等早已率兵严阵以待,候机出击,尽歼犯境之敌。
安排妥当后,周义便与玄霜迁趋冷双英用作居停的蟠龙旧宫休息,可没料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灵芝和思棋、思书,竟然倚间等候。
“你们怎幺来了?”周义愕然道,知道三女当是从秘道入宫的。
“人家惦着你嘛!与其在王陵整天等消息,闷得发慌,不如前来与你一起上战场了。
”灵芝嗽着樱桃小嘴道。
“战场上兵凶战危,你又不懂武功,怎能与我在一起?”周义大摇其头道。
“人家能够保护自己的。
”灵芝急叫道。
“她们两个自顾不暇,怎能保护你,还会使我分心,如何打仗?”周义正色道。
“不净是她们的,人家还有一队卫士。
”灵芝抗声道。
“也不行,他们能有多大能耐。
”周义哂道。
“无论怎样,人家也要跟着你。
”灵芝坚决地说。
“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看我待会如何惩治你!”周义悻声道。
“你要怎样惩治人家?是不是用……”灵芝春心荡漾似的楼着周义的臂弯说。
“进去你便知道了。
”周义迈步内进道。
“你去哪里?”灵芝拉着周义问道。
“寝宫不是在那边吗?”周义愕然道。
“不行,那里有人窥伺的。
”灵芝红着脸道。
“我差点忘记了。
”周义大笑道。
※※※※※虽然夜来剧战连场,周义还是大清早便起床,丢下熟睡末醒的灵芝和玄霜,外出处理军务,直至午后才回来,没料才进园中,便听到玄霜娇叱的声音。
周义趋前一看,只见灵芝卓立一个以九个军士组成的方阵里,玄霜则运剑如飞,朝着方阵狂攻,可是无论她的长剑有多快,剑招有多狠,还是不能越雷池半步。
“太子,这个方阵很有意思!”看见周义进来后,玄霜收剑道。
“你剑上没有内力,他们自然挡得了。
”周义也是行家,早已看出关键所在。
“刚才试过了,我要使出五、六成内力,才能使他们兵刃脱手。
”玄霜点头道。
“兵刃脱手,便不能保护阵里的人了。
”周义摇头道。
看来这些便是灵芝的卫士,能够接下玄霜五、六成功力的一剑,也是非同小可了。
“这里地方太小,只能使用九宫小阵,要是在战场上,以九个小阵组成九宫大阵,该能挡千军万马的。
”灵芝嚷道。
“你有八十一个这样的卫士吗?”周义问道。
“怎幺没有,还有十多个后备,以供替换的。
”灵芝答道。
“他们使的全是守势,能攻吗?”周义沉吟道。
“阵法全是守势……”灵芝惭愧地说。
“虽能守不能攻,但用来护卫中军统帅,却是有用得很。
”玄霜看了周义一眼说。
“你要多久才使他们习得此阵?”周义问道。
“一、两个月吧。
”灵芝答道。
“此战过后,你能不能把九宫阵授给我的铁卫?”周义问道。
“太子有命,贱妾岂敢不从。
”灵芝喜孜孜地说:“那幺我也能随你出征了。
”“你在中军侍候吧,可不能上战场,免生意外。
”周义笑道:“何况你这身衣服也难挡矢石的。
”“人家新造了一套战甲。
”灵芝腼腆地说。
“什幺战甲?”周义问道。
“何昌求见。
”也牲这时,外边有人叫道。
“进来吧。
”周义点头道,这个何昌是灵芝留驻秘道的细作头儿,当日周义经秘道暗探安城,就是他领路的。
“太子,有月儿和徐饶四女的消息了。
”何昌急步进来说。
“她们怎样了?”灵芝问道,月儿是当日周义潜进安城时认识的,亦是从她口中获悉宋元索如何不守信诺,奴役红莲谷的徐饶国人,才使圣姑丹薇心生异志,至于徐饶四女则是与月儿一起给富春楼买去的女奴。
“四女己经回到富春楼接客,月儿……月……儿却给冷双英祭旗了。
”何昌叹气道。
“什幺?”灵芝失声叫道。
“祭旗?可是杀了吗?”玄霜问道。
“没错,还死得很惨。
”灵芝咬牙切齿道:“宋军攻城掠地之前,例必要用一个女子祭旗,自大将而下,当众轮奸至死!”“为什幺这样残忍?”周义问道。
“凡是如此祭旗,表示主帅志在必胜,答应城破之后,任由众将士奸淫掳掠,用作振奋士气。
”何昌解释道。
“这一次我就要他大败而回。
”周义冷哼道。
“我们亦已封了贱人馆,拿下所有执事人员,赵成正在审问。
”何昌继续说。
“那些女的呢?”灵芝问道。
“她们大多无依无靠,也无家可归,除了几个打算战事过后,自行回返家乡外,剩下的均以自由身在其他妓院接客。
”何昌答道。
“为什幺不把其他的妓院也封了?”玄霜怔道。
“我着人封了贱人馆,只是怀疑他们与宋元索有关,要是也查封其他的妓院,军士无处发泄,一定会多生事端的。
”周义摇头道。
“太子。
”此时赵成从外兴冲冲地走进来说:“贱人馆果然与宋元索有关系……”“什幺关系?”周义问道。
“贱人馆的前身本是供宋朝官员将领寻乐的地方,宋元索发觉能在那里得到很多消息,遂授意手下在各地开设贱人馆,用作监视当地官员百姓的动静,定期送去,供他参考。
”赵成娓娓道来道:“这里的贱人馆前后送出七份报告,还留有副本,你可要看看吗?”“你看过了没有?”周义问道。
“属下看了一遍,全是报告这里的官商将士在贱人馆里的言行,他们有什幺癖好,哪些人可能对宋室不忠,还有些道听途说,坊问传闻。
”赵成答道。
“这有趣,留下来吧。
”周义点头道。
赵成砖是呈上七份报告的副本,再报告了一些琐事,才与何昌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