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的钉子,完全不把伟大的牛顿放在眼里,就在马瓦斯的眼中横了过来,几乎于地面平行。他听到了安全带断裂的声音,却只能睁大了眼睛,徒劳的盯着对方那艳丽的脸庞,从驾驶室里滚了出来。
当他滚到红郎的脚下,对方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阻止了他掉落地面。而丰田皮卡也出“吱嘎吱嘎”的哀鸣,紧接着后
“嘭”的一声落在坚实的戈壁之上,溅起了数不清的尘土。
马瓦斯能明显的感知到那枚尖锐如刀的高跟鞋跟,在了他的肋骨之间,他甚至能听到鞋跟与肋骨摩擦的声响,那声音简直令
牙齿酸,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也不知道服用了过量的“芬乃它林”的缘故,还是自己早已经油尽灯枯,对痛感完全麻木的缘故。
总之,他只是咳了两血,就如同条死鱼,认命似的躺在引擎盖上一动不动。
“车开的不错啊!”
红郎低
俯瞰着他微笑,马瓦斯却装作听不懂英文,只是仰望着
顶无垠的星空。他感觉不到疼痛,却能够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如此致命的关
,他却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总会在夏天的夜里抱着他,唱着《摇篮曲》哄他
睡。那时候他还住在大马士革,父亲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修车厂,而他从小也对汽车感兴趣极了,别
都嫌弃机油味和汽油味难闻,只有他甘之如饴。
他从小就喜欢跟着父亲泡在修车厂,研究各种汽车部件。长大后最热衷的事,莫过于开车了,相比
孩,他更喜欢汽车。他记得最疯狂的一次就是把客
放在厂里维修的宝马m3开出去溜了一圈,虽然没有出什么事
,却被父亲狠狠的打了一顿,直到皮开
绽。母亲抱着他哭,不过他觉得那挨一顿打非常值得。他当时想,自己将来一定要成为正儿八经的赛车手,光明正大的开各种好车,却没有料到战争改变了一切,炸弹炸毁了父亲的修车厂,也炸死了他的父亲和母亲。
而他没能开上赛车,只能开武装皮卡。
“听不懂英文?”红郎满脸狐疑,“你想不想活下去?”
马瓦斯依旧无动于衷,他感受不到疼痛,也不觉得冷,只觉得被这个踩在脚下,有种莫名其妙的舒适感。
“见鬼,天选者系统为什么不配一个翻译系统!”红郎抬起了右脚,将高跟鞋从马瓦斯的胸膛上抽了出来,立刻鲜血就从那半个硬币大小的血
中涌了出来。
马瓦斯只觉得甜腥的味道沿着气管泛了上来,血卡在了他的喉咙处和鼻腔里,让他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翻译!医生!”红郎高声喊道。
片刻之后,一个提着医药箱的男子和一个裹着巾的士兵跑了过来。提着医药箱的男子开始给马瓦斯止血、打针,给他治疗伤势。
而裹着红巾的士兵开始做红
郎的传声筒,翻译站在皮卡前
边,偷瞄了一下红
郎绷着光滑黑丝的大腿,吞咽了一
唾
说:“希施大
问你,还想不想活下去?”
马瓦斯冲着红郎“嘿嘿”一笑,“我听得懂英文。”他笑得无比畅快,像是获得了某种愚弄强者的快感。
红郎捋了一下被冷风吹
的长,也对马瓦斯甜美的微笑,她飞快的撩起大长腿,用鞋跟挂过了翻译的太阳
,刚才还盯着她大腿眼炯炯的男子,脑袋就像是西瓜一样
裂开来,红色的白色的瓤溅了医生和马瓦斯一身,却一点也没有沾在希施的身上。
正帮马瓦斯治疗的医生吓得浑身一颤,瞬间坐倒在地上,然而又按在了粘稠的脑浆和血浆上,顿时打着摆子满脸恐惧的哼哼了起来。
马瓦斯只是闭了下眼睛,躲避那些溅在脸上的血滴和脑浆。
红郎抬脚踩住了马瓦斯的脸,将鞋跟抵在他的眼球上方,轻笑着说道:“如果不想你的
颅.....”她压低了鞋跟,将高跟鞋戳
马瓦斯的眼眶,“.....被我的高跟鞋一点一点的踩
,就老实
代车上的
是怎么离开的。”
也不知道刚才医生给他注了什么,马瓦斯的身体摆脱了麻木,机能恢复了很多。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种锥心刺骨的疼感,就像一千根针扎进了他的脑髓搅动,整个
痛到每一寸肌肤都在痉挛。
马瓦斯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出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惨嚎了起来。其实他并不害怕,只是实在是太痛了。温热的血像是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他的指甲抠住了引擎盖,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他想:“这漆面做得实在是太糟糕了,一点也不光滑。”
“别出令讨厌的声音。”红
郎将高跟鞋从他的脸上挪开,又踩住了他的右手,像是碾烟
般轻轻的碾了几下。
马瓦斯听到右手指节碎裂的脆响,他倒抽一凉气,剧痛从手传到大脑,
颅仿佛被什么东西撑开,膨胀到要完全碎裂。他的身体在红
郎的脚下不由自主的蜷缩了起来,像只被煮熟了的虾米。
马瓦斯觉得有些伤感,他知道他以后也许再也不能开车了。
碾碎了他的手,红郎心满意足的抬起脚,将血迹斑斑的鞋底在马瓦斯的衣服上擦了擦,低着
柔声安慰道:“不用太担心你的伤势,我们的医生会把你治疗的很好。”她蹲了下来,注视着马瓦斯露着一只黑窟窿的脸庞,“对了,你真没有必要硬着
皮反抗,你们酷儿德
都和我们合作了,有什么不能
代的呢?”
马瓦斯颤抖着说:“不可能!我们酷儿德永远不可能和你们这些IsIs恐怖份子合作......”
“第一,我不是Iss那群猪猡;第二,我没必要骗你。”
马瓦斯滚动了一下喉,“那你是谁?抓我
什么?”
“你这种垃圾我可没兴趣。”红郎轻蔑的说,“我要找的是刚才在这辆车上的两个白
,一个叫温蒂,一个叫雷克茨卡。”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两个。除了你,也没有看见过其他白种
.....”
“还真是嘴硬!”红郎百无聊赖的说,“非要等你们的领塔梅尔来问你?”
“塔梅尔大校?”马瓦斯用左手强撑着坐了起来,他靠在挂着玻璃残渣的柱上,喘息着说,“你这来自地狱的魔鬼,休想骗我!”
“看着吧!”红郎眺望了一眼天际的尽
,黑夜中的车队像是成片的萤火虫,它们如
在戈壁上快蔓延,“他很快就到了。”
“呵呵!”马瓦斯大笑了起来,嘴里的鲜血又溅了一身,但那些血沫在快要碰到红
郎时,却像是遇到了极其透明的玻璃,沿着空气向下流去。马瓦斯抬
再次看了看漫天的星光,那些银亮的星辰组成了一条光带,横亘在
蓝色的天幕中央,其他星星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银河两岸,像是镶嵌在
顶的钻石。他又想起了母亲唱的那酷儿德歌谣。
来呀,萨拉丁,全耶路撒冷最有荣誉的,
请停止前进,来倾听我们的歌声!
从来没有一只骆驼可以从我身边通过,
除非它的骑手停下来倾听我们甜美的歌声,
从我们的美歌得到快乐与智慧,
然后再平安的前进。
因为我们完全知道在被遗弃的旷野,
祗使酷儿德所遭遇到的苦辛,
但我们从不惧怕。
因为明澈的睿智的,
在丰饶的大地上知一切所生的事
......
马瓦斯将手伸进了裤袋,握住了那枚“光荣弹”,用大拇指弹开了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