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拐过一个街区,一辆警用悬浮机车忽然从后面绕上来,截停了电车。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戴着大墨镜和白色安全盔的巡警上了车,左右扫视。陈兴低着
,目光越过手中的报纸,盯着巡警的皮靴。
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就会动雷霆一击。所幸巡警只是停留了一小会儿,就转身下了车,似乎没有现异常。
陈兴闭了闭眼睛,算是松了气。可就在这时,
皮忽然传来轻微的刺痛。眼角的余光看去,巡警正注视着自己。心里顿时一惊,下意识地看向胸
,上面沾满了血迹。
糟了!
巡警重新登上车,朝陈兴走来。
“你!”
走到近前,巡警指了陈兴一下。陈兴放下报纸,露出疑惑的表。巡警墨镜下的脸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望向手中的便携屏幕。趁着前者分的瞬间,陈兴弹身而起,一肘击出。
普通二点五倍的力量击在安全
盔上。巡警脖子一歪,
吐白沫,直接晕死过去。
在众惊讶的目光中,陈兴跳下电车,骑上还没有熄火的悬浮机车。油门一拧,朝市政大厅的方向直冲过去。事已至此,没法隐蔽了,只有硬冲一条路。
“呜……”
几分钟后,整座城市都响起尖锐的防空警报。紧接着,街边的所有晶屏幕都变成了红色。一行行白色的字体飞闪过,并伴随着急促的播报声。
“警告,警告!”
“罪犯出现在码区第八街区,刚劫持了警用机车,正朝中心区方向移动。”
“罪犯等级为极度危险,现目标后,请立即向警方报告位置。”
陈兴很快就被街上的行认出,纷纷尖叫着逃开。两分钟不到,他的实时影像就出现在街边的屏幕中,不断切换视角,穷追不舍。
看到屏幕中的自己,陈兴感到了巨大的绝望。但他还是硬着皮,拼命拧紧油门,朝市政大厅的方向冲去。
“嘭!”“嘭!”“嘭!”“嘭!”“嘭!”“嘭!”“嘭!”
前方不断出现巡警,拔出手枪朝他击。子弹迎面而来,打得车
火星直冒。陈兴不管不顾,握紧车把,在街上横冲直撞。机车一掠而过,巡警纷纷掉
击。
“噗!”
疾驰之中,一巨力突然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扑,
出一
血来。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中弹了。强忍着背后的剧痛,控制好机车,继续朝前冲刺。
幸好巡警的手枪都是用威力较小的圆弹,他有25点力量,肌
强度是常
的二点五倍,子弹没有打穿背部的肌
,
肺部,所以他还能呼吸。
每过一个街区,就有数名巡警冲出来,躲在掩体后面朝他击。此刻的他,就像过街串巷的老鼠,身前身后不断有棍
落下,仓皇无比。
冲到中心区的贸易市场时,他已经中了十多枪,浑身上下都是血。贸易市场里车水马龙,到处都是悬浮货车和。由于失血过多,陈兴的视力越来越模糊,反应也越来越迟钝。一个不留,撞在一辆横过的悬浮车上,飞出十几米外。
他在地上滚爬起来,周围的的纷纷避让,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惶恐和警惕。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
看见一家服装店,一
冲了进去,摔上店门。
店里没有客,只有一个年轻的
服务生。约摸二十岁出
,一脸惊慌地看着他。陈兴跌跌撞撞地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他的手上沾满鲜血,吓得
服务生花容失色,大声尖叫起来。
“不要!”
“闭嘴!”陈兴着血沫,恶狠狠地说道,“再叫我杀了你!”说话的同时,他拔出银星,指着对方的脑袋,“听到没有!”
服务生身体僵硬,下面传来一
温热。
“把门关上!”陈兴一边说着,一边放开服务生,从塑料模特身上扯下一件旅行风衣,进了衣帽间。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圆边帽、穿着风衣的旅从服装店后门出来,混
群之中,朝山脚下的白色建筑群走去。
这正是改
换面的陈兴,身上的背包和枪械都留在了衣帽间里。现在命都快没了,身外物已经不重要了。
他感到脚步越来越沉重,仿佛灌了铅一般。子弹撕裂了他的肌,血
汩汩地往外冒。此刻支撑他的,仅仅是
类的求生本能。只要松一
气,他就会倒地不起。
一千多米的距离变得无比遥远。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道路慢慢扭曲变形,耳边的声音忽大忽小。这是快要晕厥的前兆,他必须加快度。
“让开,让开!”
身后传来粗的叫喊声。几名巡警挤开他,朝前面跑去。
陈兴跟在后面,摇摇晃晃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高耸的玻璃大门越来越近。那是市政大厅的,只要走进去,他就安全了,如果黑老怪没骗他的话……
“前面那个,站住!”
距离大门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一名巡警忽然喝住他。胜利近在咫尺,他一咬牙,提起最后的力气,朝大门冲去。
“嘭嘭嘭!”
巡警马上就开枪了。子弹打在伤上,穿进肺部。他脚下一踉跄,猛地
出一大
血来。
“哇哇哇!”
重伤之下,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拼命地朝前奔跑。
处的行
纷纷避开,他一
冲大厅,嘶声裂肺地吼起来:“我杀了贵族,我杀了那个姓炀的狗东西,来抓我啊!”
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在虚空中浮着。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他,时间失去了意义,就这样飘啊飘……
“滴滴……滴滴……滴滴……”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小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一开很模糊,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清晰,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只能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他醒了!”“真的醒了,快去叫阿兰过来。”
他的脑袋好像灌了浆糊,完全听不明白别在说什么。渐渐地,他的视力恢复过来。嘴上套着呼吸器,身上
满管子,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尾,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几个护士在床边忙碌着,胸部在眼前晃晃悠悠,传来淡淡的甜香。
这时候还能想,他不禁有些佩服自己了。
医生的后面,靠墙的位置上,站着四个面容严肃的卫兵。身上穿着整齐的军服,右边挂着三枚胸章,手放在背后,双脚自然岔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先生,感觉怎么样?”站在床的护士弯下腰,露出洁白的牙齿,关心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兴摇了摇。
“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我。”护士说道,态度十分恭敬。这让陈兴有些受宠若惊,他不是罪犯吗?他记得上一刻还被巡警满城追杀,什么时候罪犯的待遇变得这么好了。
没过多久,几名医生拥簇着一名圣光教会的官来到床前。那官生得十分高大,四方脸,小眼睛,穿着蓝色的官袍,手里拿着一本黑皮书,
温和平静。
“陈兴先生,我是圣光教会的快治疗师阿兰,很高兴能为您服务。”说完,他朝陈兴躬身行礼,然后放下象征着圣光教徒身份的黑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