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姓汉子翻了翻眼睛。
男童刚欲再问,却见老乞丐手中攥着那根翠绿的竹棍,忙说道:“原来老仙长已经拿到这根竹棍了啊,怎么样?您可是喜欢?”
老乞丐看了看男童,问询道:“怎么?莫非这根竹棍是……”
男童猛地点笑道:“对呀,对呀,是我给老仙长做的,您觉得如何?”
一根竹棍而已,其实不过是砍几刀的事,可他能有这份心思,已是难得。
况且以他的身份,除了自己淘气之外,又何尝给他亲手做过东西?就连被他视作亲
的褚劲夫也没有过这般待遇。
可在老乞丐眼里,这根竹竿远不如几只烧来的实在。
虽然他每次来都会吃上不少的。
老乞丐瞥了褚劲夫一眼,随后面露戚戚之色,叹了气说道:“还是小少爷心地善良,知道心疼老
子,可不想某
,变着法的欺负我,哪次我来都给我甩脸色,恨不得马上赶老
子离开。就在方才,他在给我这根竹棍的时候故意松了手,害得老
家摔了一个大
蹲,你是没见到啊,他那张嘴啊,笑得能塞进一整只烧
进去了。”
说到烧的时候,老乞丐吸溜了一下
水。
褚劲夫是什么样的,男童是知道的,况且老乞丐已经登门过这么多次了,况且以他老
家这般身手,又岂会真的被褚劲夫弄个跟
。
方才的他,不过是为了哄老乞丐开心,配合他一下罢了。
他向前俯身,一点也不嫌弃老乞丐身上那酸臭味道,小声说道:“先生,别闹了,你想吃烧
不?一会儿让楮叔叔给咱弄来几只,我跟您说啊,楮叔叔可又弄来了好几坛好酒,您难道不想尝尝么?”
老乞丐一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拄着那根竹竿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吧!”
这“赶紧的吧!”四个字,是对褚劲夫说的。
褚劲夫见老乞丐此事什么毛病都没了,笑问道:“老仙长,今还未吃
呢,怎么这病就好了?”
老乞丐一甩衣服袖子,白了褚劲夫一眼说道:“没意思,真没劲,是你说老
家我没新花样的,要不然谁愿意在这陪你玩儿?告诉你,要不是老
家我着急吃烧
,你要是不背我进去,老
家我就在门
咽气。”
褚劲夫背着手向门外走去,看了眼老乞丐问道:“还想吃烧不?”
老乞丐笑呵呵一拍大腿,“这腿利索着呢,哪里还用背?老
家跟你打趣呢,你这
,可真是,一点都不识趣,木
疙瘩一个,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身边连个娘们都没有。”
男童轻轻碰了老乞丐胳膊一下,小声说道:“先生,先生,走吧,先进去喝热茶吧。”
褚劲夫没有理会老乞丐的话,迈大步向外走去。
他相信老乞丐说出这句话是无心的。
因为他的故事,很少有知道。
小少爷曾经问过他,为何不成一个家。
因为特殊身份的缘故,小少爷对家的渴望,非常强烈,他想从他的
中找到家的感觉,只可惜,这座宅子里,除了他这个小少爷,就只有褚劲夫。
他告诉小少爷,想成家,得先有一个喜欢的子,然后她愿意嫁给你才行。
小少爷便问他,是因为没有喜欢的子么?
他便笑笑,轻轻摇了摇。
他只是不想再上另外一个
子而已,因为他怕自己把心中的那个她给忘了。
男童扶着老乞丐走进宅子,进门之后,他转身关上门,冲着褚劲夫喊道:“楮叔叔,老规矩。”
说完便将门关上。
褚劲夫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向外走了几步,他突然站定,一出现在他身后,跪身行礼道:“将军,要不属下去办?”
褚劲夫摇摇道:“还是我去吧,你们几个注意守护好宅子就成。”
“是!”
那闪身离去。
褚劲夫继续向街中走去。
宅子内,老乞丐一手拄着竹竿,另一只胳膊被男童扶着,慢慢向里走去。
宅子不大,院中并无什么雅致景观,只有一个小亭子,亭内有方桌石凳。
走了几步之后,男童轻声问道:“先生,是先去我的书房还是去后院?”
老乞丐笑道:“就这么着急要我检验你的功课?”
男童抓了抓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老乞丐低看了看自己这身行
,摇摇
说道:“又臭了这么些
子,进了宅子,还是先洗洗吧,裕儿,你去给先生找件
净的衣服过来,我去后院井边打点水,好好洗一洗。”
这名被老乞丐唤作“裕儿”的男童,正是柳飘飘与袁世信的儿子,袁秉裕。
只不过袁秉裕却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那位权倾朝野的相国大。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爹爹一年只过来看他一次。
每次来,也只是待上半而已。
若非他的娘亲亲告诉他,那位看起来比楮叔叔还老的男
是他的爹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他的娘亲倒是常来看他,只不过也只是常来而已。
而且每次来,都不会在这里过夜。
从他记事起,就从未有过。
可他与柳飘飘依然很亲近,比之一年只出现一次的袁世信,要亲近的多。
袁秉裕知道自己的爹爹定然是位大物,却不知道能有多大。
从他住进这个宅子开始,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褚劲夫在陪着他。
说是陪伴,不过是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而已。
很难想象,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大汉,在一间宅子里与一个孩子度过了好多年。
其实只要有银子,很多事也不用褚劲夫去做,不过是袁秉裕不知道罢了。
袁秉裕“嗯”了一声,转身向书房跑去。
老乞丐每次来到这个宅子,都是住在书房里。
因为这个不大的宅子里,除了厨房,就只有三间房间。
老乞丐随意向四下看了几眼,微微一笑,慢慢向后院走去。
而他所看的方位,皆藏着暗中保护袁秉裕的。
走到后院之后,他将竹棍随手靠在晾晒一些货的架子上,走到井边,先伸
打量了几眼。
水井不,水面距离井
不过半
多
而已。
一阵凉意直冲面庞而来,老乞丐冲着井中的自己点点,自言自语道:“辛苦你了,老伙计。”
看完了蓬垢面的糟老
子,老乞丐抓起井旁的木桶,丢到井内,手扯着麻绳胡
抖动了几下,然后顺手一提,大约是觉得水桶已打满了水,他将麻绳这端往腰上一缠,打了个结,然后双手拉紧麻绳,一脚踩在井台上,身子向后倾斜,咬着牙用力倒手。
倒了几下之后,在井内磕磕碰碰的木桶终于被他拉到井。
他顺势蹲下,用膝盖压住手中的绳索,身子向前一探,双手长伸,去抓木桶的提手处。
谁料这一探身,膝盖一松,麻绳失了力,木桶便又向井中掉去。
老乞丐忙用双手抓绳子,奈何等他反应过来,木桶已掉到水面之上,出“砰”的一声。
幸好他将麻绳拴在了腰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