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太后转看向司马文德,面露怒容道:“德儿,你还想骗哀家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今
哀家会无故叫你来么?”
随后她又看向司马若兰道:“你为什么不回扬州?”
“我……”
司马若兰扑通一下跪在太后床榻前,含泪说道:“母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兰儿也不想苟活了。”
太后抬起手来,一掌就朝着司马若兰的脸扇了过去,只是这手就要打到她脸上的时候,却又停住了。
司马文德也跪在太后床前,满眼尽是泪水道:“祖母,完了,什么都完了,父皇死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后看着痛哭流涕的司马文德,叹了气,伸出满是褶皱的手,帮他擦了擦眼下的泪水,低声说道:“你俩都起来吧,兰儿,你好糊涂啊,你若就这么死了,将来谁来为我们司马氏报仇?”
“德儿,国师大呢?他不说要保你
命的么?既然朝中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为何不站出来说句话?”
想了想,她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也……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司马若兰惨笑道:“母后,就算我活着,又如何能替我司马氏报仇?难道要我一个子去杀了袁氏么?母后,别说
儿没有这个能耐,就算我有这个能耐,可袁家毕竟是承志的家啊,我是他的娘亲,又如何能忍下对他这般。”
太后双目微闭,一下子躺在床上,单手握拳,连砸床榻说道:“孽缘呐,孽缘呐~”
司马文德想起那个出鬼没的陈方早,举目四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他很想让陈方早跳出来,站在他们面前,告诉他的皇祖母,有陈方早奉国师之命,在暗中保护着他。
司马文德想了想,决定将此事说出来,刚欲开,鼻翼微动,似乎闻到一
烟味儿。
他抬看向司马若兰,轻声问道:“姑姑,您闻到什么烟味儿没有?”
司马若兰细细闻了闻,点点道:“好像是有些烟味儿。”
说完她抬看向门
招呼道:“荣姑姑,荣姑姑~”
每次司马若兰来到太后寝宫之后,都会屏退左右,只留荣姑姑在门。
无应声。
司马若兰心中一惊,抬看了眼司马文德。
司马文德站起身来说道:“姑姑,我过去看看!”
太后招呼司马若兰道:“兰儿,你过来,扶哀家起来!”
司马若兰坐在床,扶太后坐了起来。
太后喘着气说道:“兰儿,哀家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可哀家不愿就此白白送了命,兰儿,答应母后,若是有机会,就离开洛月城吧,哪怕不回扬州,只要活着就好。”
司马若兰刚要说话,司马文德急慌慌地跑了回来说道:“姑姑,祖母,大事不好了,失火了,失火了,外面到处是浓烟。”
司马若兰惊道:“荣姑姑呢?她怎么不赶快叫去灭火?”
司马文德跺着脚道:“姑姑,荣姑姑被打昏了,这火,只怕是冲着朕来的。”
说完半蹲下急声说道:“祖母,您快趴到孙儿的背上来, 朕背您出去。”
太后摇摇道:“德儿,你和你姑姑快走吧,就别管哀家了,快走吧,祖母就算出去了,也活不了几天了,还不如就此安葬在这里。”
司马文德急得快哭了, 也不管太后同不同意,拉着太后的胳膊就往背上拉,边拉边说道:“姑姑,你快帮我一把,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说话间,火势竟然已经蔓延到这间屋子。
好在太后的寝宫建得高大,三还不至于一下子被滚滚浓烟呛到。
太后猛咳了几声,用力的推着司马文德费力嘶吼道:“快走,你俩快走,哀家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德儿,记得,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之后,太后向后一仰,就此不再说话。
“母后~~”
司马若兰一把扑了上去,嚎啕大哭道:“母后,母后,你醒醒,你快醒醒。”
司马文德愣了一下,被烟呛得有些迷糊的他大声喊道:“来呐,来
呐,快来
呐~”
陈方早为何没有出现,他呢?
正在痛哭的司马若兰对司马文德大声喊道:“德儿,你快跑啊,快跑啊~”
司马文德堆坐在地上,喃喃道:“姑姑,跑?你认为我们跑得出去么?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外面的门只怕都被给锁了,我们跑不掉的,跑不掉的,跑……”
这时一个掌打到他的
上,司马若兰站起身来,怒吼道:“跑不出去也给我跑,总比烧死的好,德儿,你是我司马一族最后的希望,你不能死,明白么?”
烟越来越浓,噼啪声不断传来。
一下子被司马若兰打醒的司马文德愣了一下,随后拉起司马若兰的胳膊就向外跑去。
司马若兰喊道:“德儿,你快松手,快松手。”
说完回看向已经被大火吞噬的床榻,撕心裂肺地喊道:“母后~母后~不~不要啊~”
司马文德也不抬,奋力地向外拉着司马若兰。
这时一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侧,一掌敲在司马若兰的后颈之上,将之扛在身上对司马文德低声说道:“别说话,跟我走!”
说话之正是陈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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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与郑叔远并未等多久,吕一平与吴仲便归来了。
元夕眼见,见吴仲手中依然拿着那两截枪身,疑惑道:“吴二哥,这枪你怎么又给拿回来了?”
吴仲看了看手中的枪身,咧嘴一笑,将之抛向元夕说道:“元夕兄弟,得此枪,回到城中你可是要请客的哦!”
吕一平也随之笑道:“元夕,这枪是魏帅赠予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吧,别让此枪在你手中埋没了就成。”
将枪接在手中的元夕疑惑道:“吕叔叔,您是说魏帅将此枪送给我了?为什么?他难道不再用了么?”
吕一平叹了气道:“眼下的魏帅,只怕是不会再征战沙场了。”
随后看向元夕道:“你也别多想,魏帅身为一军之统帅,哪有亲自上阵的道理,魏帅能将此枪赠予你,说明在魏帅眼中,你有成为这柄枪主的资格。”
吕一平是知道这柄枪的来历的,大晋王朝立国百余年,能从大旗门带枪离开的,不足一手之数。
元夕看看手中长枪,心中甚是欣喜。
随手将之在腰间,他抬
笑道:“要不我过去跟魏帅道声谢吧,这礼物太贵重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我这拿在手中,心中总觉得亏欠魏帅些什么。”
郑叔远一脸艳羡之色说道:“我说元夕兄弟,咱们身为部下的,上给了赏赐,安心收下便是,以后在战场上给魏帅争
气不就好了?”
吕一平点点道:“老三说得不错,元夕客气的话无需对魏帅去说,他也未必想听你说这些话。依我看,魏帅能将此枪给你,未必是要你为他做些什么,咱们习武之
,视手中兵刃为兄弟。”
说完,他一拍腰间佩剑说道:“这柄剑虽说不是什么兵利刃,可以挂在我身上二十多年了,你说叔叔我对他有感不?这兵器是冷的,
心可是热的,魏帅的心思,我是能明白的。”
元夕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