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院中吃完晚饭,再乘个凉,若是不急着做些针线活,油灯也就不点了。
小方桌中摆着一小盆,陈母又炒了两个青菜,木盆中盛了几个蒸好的馍。
陈岁岁一坐下,夹了个馍放
碗中,不料陈父却说道:“把馍抓起来,爹给你倒碗酒。”
在陈岁岁愣的功夫,陈父已经把陈岁岁的碗拿到自己面前,与自己的碗并放,却并未拿出装酒的葫芦,而是从小方桌下掏出用来装酒的陶制小酒壶每个碗都倒了大半碗。
陈岁岁把自己的碗端了回来,对着陈父说道:“爹,这酒您留着喝就行,我不喝了。”
收拾妥当的陈母坐了下来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男,这酒有什么好喝的?”
陈岁岁对陈母说道:“娘,要不这碗酒你喝吧,你也尝尝!”
陈母笑了笑说道:“娘亲这辈子就喝过一回酒,以后再也没喝过,娘不怎么喝的。”
陈父已经端起了碗,小酌了一,砸吧砸吧嘴对着陈岁岁说道:“牛牛,你快喝吧,陪爹多喝点儿。”
陈岁岁端起碗也喝了一,眉
微皱,有些不解地看向陈父。
陈父笑了笑说道:“爹掺了点水,那会儿尝过一了,爹也知足了,剩下的,爹就掺水喝,这酒味儿虽说淡些,不过香味儿还是有的,还能多喝两顿。”
陈岁岁想起了先生说过的话。
他买的这个酒原本就比他在武陵城中喝过的酒差上许多,如今再兑上水,在他陈岁岁看来,真的不是很好喝。
可陈父的表却是很满足,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这自内心的一种满足。
陈岁岁将碗中的酒一而尽。
陈父一拍大腿,惋惜道:“你这孩子,酒怎么能这么喝呢?那还能喝出什么味儿来?你慢慢喝,得细品。”
陈岁岁咧嘴一笑说道:“爹爹,我怕辣,所以才大喝的!”
陈父瞪了他一眼说道:“这酒怎么会辣呢?早知道爹就多掺点水了!”
说着一伸手道:“拿来,爹再给你倒上一碗!”
陈母瞪了陈父一眼说道:“儿子才喝酒,你就让他少喝点!”
说完对着陈岁岁说道:“牛牛,快吃,尝尝这
烧得怎么样?对了,陶先生可是尝了?他怎么说?”
陈岁岁夹了块儿放
中,还是自己最熟悉与盼望的味道,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两
的烧
,便是在武陵城中吃过各种佳肴的他,依然觉得娘亲做的这道烧
,最香!
大嚼着,他点
说道:“陶先生吃了,夸赞娘的手艺是真的好!”
陈母会心一笑。
陶先生都说好吃,那自己做得一定好吃,想到这里,她拿起一个馍从中掰开,夹了两块儿放在里面,递给已经又给陈岁岁倒了一碗酒的陈父,瞪了他一眼。
陈父接过馍,咬了一大,不住点
。
娃儿他娘的手艺,当真是没得说,便是家中只有些粗粮,她也变着花的给做些吃的,不像有些家,上顿下顿一个样。
端起自己的碗,他却没喝,递给陈母说道:“他娘,你也尝上一,儿子买的酒,就是香,葫芦里的劲儿大,你喝这个正好!”
陈母看了眼笑嘻嘻的陈岁岁,白了陈父一眼,却接过碗浅浅的抿了一小,随后点
道:“嗯~确实挺好喝的,比咱俩结婚的时候那酒还好喝!”
陈父没有接过陈母递回来的碗,而是劝道:“再喝上一,我这酒壶里还不少呢!”
陈母双手捧着碗,又慢慢地喝了一,把碗放回陈父身前桌上,用手背轻轻擦了擦嘴说道:“不喝了,再喝就多了!”
陈父看着面色有些微红的陈母笑道:“这,还真是没酒量!”
说完看着陈岁岁说道:“儿子,你多喝些,爹听说有本事的都能喝,你看那陶先生的酒,何曾断过?”
陈岁岁笑着点了点,喝下了碗中之酒。
饭后,一家在后院乘凉闲聊,陈岁岁又给娘亲讲了一遍自己这些
子的经历,最后掏出钱袋子
给陈母。
思来想去,陈岁岁还是把所有银子都给了娘亲。
沉甸甸的在手上,本以为袋子中装的是铜钱的陈母一打开惊得说不出话来,陈父凑了过去,探看了一眼,却因天黑看得不太清楚,便欲伸手去掏,却被陈母打了下手背。
陈父讪讪一笑,低声说道:“你看你,我又不拿,还不许我看看了?”
陈母却看向陈岁岁问道:“牛牛,你跟娘说实话,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银子?”
陈母轻轻踢了陈父一脚,低声说道:“你小点声,别让听了去!”
说完把手中的钱袋子递了过去。
伸手在袋子中摸了摸,陈父倒吸一冷气,也看向陈岁岁说道:“儿子,虽说你
得这个差事凶险,可我听你说了,这一路上,你也没出过什么大力的,那张公子为
虽然慷慨,可毕竟是个生意
,不可能花这么多钱雇
吧!”
陈岁岁知道自己瞒不住爹娘,便对二位双亲说道:“爹,娘,这银子确实是张公子给结的工钱,孩儿也的确是做的护卫,只不过比普通护卫要厉害些的那种。”
陈母看了眼陈父。
陈父轻声问道:“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爹娘?”
陈岁岁不知如何作答。
陈母却起身说道:“不早了,儿子奔波了这么久,得早些歇着了,有什么话明再说。”
陈父站起身来,捶捶腰说道:“别说儿子了,我这忙了一,也累了,牛牛,你也早些睡吧!”
陈岁岁点了点,起身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
躺在木板床上,陈岁岁却是无眠,看来明见到先生,还得问问先生,究竟能不能对爹娘说,若是连爹娘都不能说,他学了这些武艺又能做什么用?
叫天明,天刚亮,习惯了早起的农
开始了一
的忙碌,陈父拎着镰刀出了家门,而陈母在陈岁岁的屋门前听了听之后,也拿着农具去了田间。
陈岁岁早就醒了。
待爹娘走出家门后,他起了床,去厨房看了眼,陈母已经淘好了米放锅中,待会儿会提前回来烧饭,再送
田间。
农忙时刻,朝食一般都是在田间吃完的。
厨房横梁上吊着一条,是他割回来的那块
,陈母只做了一半,另一半拍了些盐,用烟熏了,挂了起来,留到过节再吃。
陈岁岁舀了瓢凉水,洗过脸之后,他也出了家门,向着陶先生家走去。
推开门,陶隐正在院中打拳,见陈岁岁走了进来,收了手笑道:“你这小子,就这么想先生么?这天刚亮就跑过来了!”
陈岁岁将门关上,坐在院中石凳上,从小腿上抽出自己那柄剑放在石桌上。
陶隐抓起这柄剑,拔剑出鞘,仔细端详了一番,随说道:“比一般的剑要强上一些,却是短了不少,不过倒是挺适合我教你的功夫,这剑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陈岁岁说道:“朋友送的!”
陶隐归剑鞘,坐在陈岁岁对面,把剑放在桌上说道:“这剑虽说算不上
品,可也得花上不少银子,能换几十坛你给我买的那酒了,你何时
了这么有钱的朋友了?”
陈岁岁答道:“就是这次,先生,我这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