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王祥的语气除了恐惧之外,甚至还有些绝望。
逃又逃不走,想拼命又找不到跟谁去拼。
“王祥,你们就没想过向外界求救吗?”
“你以为没求过吗?电话打不出去。要么是忙音,要么是森森的风声,有时候又好像听到电话里有诡异的笑声,有时候又是急促的呼吸声,有时候又是哭泣声,尖叫声……”
王祥说到这,绪有些崩,双手不住搓着脸,表
显得十分痛苦,眼圈红红的,看上去既伤心,又绝望。
这种被恐惧折磨,却偏偏无能为力的感觉,确实让崩溃。
每天都有死去,而且死亡的数字在不断递增。
江跃总算明白,为什么镇上行来去匆匆,彼此之间充满提防了。这种
况下,谁能稳得住?谁又能信任彼此?
不是至亲之,不是朝夕相处之
,谁敢信?谁能信?
“王祥,掉眼泪能让你哥回家吗?能给你姐报仇吗?”这个年纪的孩子,大道理未必听得进去,激将法反而好使。
这是江跃常对付三狗,长期总结出来的经验。
果然,王祥擦了擦眼睛,眼里满满是坚毅之色:“二狗哥,你说怎么给我姐报仇?我都听你的。”
“有件事,我们去办,不太方便,你也许更有办法。”
“什么事?”王祥听说自己能派上用场,果然眼睛一亮。
“我要你去会一会王福才。”
听江跃忽然提这么一个要求,王祥固然有些意外,老韩也颇有些吃惊。
让一个没长成的少年,去会复制者,这不是送羊虎
?
王祥讷讷问:“二狗哥,会一会是怎么个会法?”
“最好是打一架。”江跃微笑回答。
王祥挠挠,有些不解。
“这么说吧,王福才这个,你了解多少?”
“我们都是前后屋,天天能见着。他有个婆娘脑子一会儿好,一会儿孬。两子过得有点儿稀里糊涂。在咱们云溪镇,算是比较落魄的
家。”
“我不是问这个。假设说,让你和王福才打一架,你觉得你赢面大吗?”
“就他那个身板,活像个抽大烟的。大腿都不如我哥的胳膊粗。我虽然没有成年,要打,也不怕他。”
倒不是王祥膨胀,王福才确实是个瘦猴。平里游手好闲,是镇上出了名的街溜子,不怎么务正业。
试想一下,一个男瘦瘦小小不满百斤,还整
里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确实连孩子都唬不住。
“可是,二狗哥,我去找王福才一架,算个什么事?”
“很简单,如果王福才是正常,他未必打得过你。但如果他是复制者,就算三个你,也未必
得过他。怎么样,怕不怕?”
“我会怕他?”
一想到王福才极有可能是残杀姐姐的凶手,王祥胸就涌起一
强烈的血气,恨不得提刀就去
王福才。
“架可以,一定要记住,这是让你试探,你可别流露出什么
绪来,让他看出问题来就不好了。”
“这我当然知道,就是试试浅呗。看他到底是不是复制者,对吧?”
“就这个意思,所以,安全第一,打不过撤退不丢。正常
不跟怪物硬斗,懂吧?”
王祥继续点。
随即若有所思打量着江跃和老韩。
“二狗哥,听你这个话,我感觉你们不是正常?”
“这话怎么说?”
“正常知道这么多,还敢来云溪镇?”王祥反问。
好吧,这个逻辑没有毛病。
“去吧,找个合适的仗理由,别太生硬。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
王祥吸一
气,在脑子里思索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兴冲冲走出柴房门,蹑手蹑脚从后院溜出门。
“小江,你这有点冒险啊。”
“老韩,别小看乡下孩子,潜力大着呢。”
“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去确认啊。”老韩对此还是无法苟同。
“不!让他去架并不是我的初衷。”
江跃摇:“我们要在云溪镇进行活动,必须要取得本地
的信任。否则,打听不到更多内幕,了解不到更多
况,很难
局。”
取得王祥的信任只是第一步,下一步,还得取得王祥家的信任。
王祥毕竟只是个少年,很多内幕,大
们未必都告诉他。至少从先前王家祠堂的
况看,王祥母亲知道的东西,肯定比王祥要多。
“老韩啊,此行咱们虽是冲着复制者来的,但真正要开云溪镇的局,复制者也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江跃说的这一点,老韩是认同的。
共同经历了这么多,老韩的思维自然不仅仅是当初那个刑侦的老韩。
云溪镇里里外外的各种诡异,种种细节都表明,云溪镇除了复制者之外,还潜伏着其他力量。
“小江,我知道你点子多,肯定已经有什么想法了吧?”
“敞开说,大胆说。”
老韩从食岁者那个案子开始,就没把江跃当成普通年轻看。如今更是把江跃放在一个极高的位置处着。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虽挂着特殊部门的名,因为前期准备不足,其实手上真正派得上用场的信息,同样少得可怜。
实际上,这也是他们非得求着江跃和三狗帮忙的原因。
尤其是王祥的母亲,竟说江跃的祖父,是远近闻名的老仙,这可不是一般的称呼。
这个江跃,也许从祖上下来,就隐藏着秘的光环!
所以,哪怕老韩心里有些对策,多听听江跃的意见,总不会有错。
“以我说,对付复制者,如果他们都在镇上,没必要搞什么步步为营,直接聚而歼之。”
“直接?”
这个提议可真够大胆的。
“为什么不能直接?”
“上的意思是,能抓活的尽量抓活的。”
特殊部门也有苦衷,世界变异初期,他们手的信息太有限。也想多抓些活
去做研究。
“星城还有几十个,难道不够抓活的?云溪镇这些,活不活有什么意义吗?”江跃对此很不以为然。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什么活?
整个云溪镇被位置的恐怖包围,可不仅仅只有复制者作祟。
但是有一点可取确定,其他潜伏的力量,都躲在暗处,不方便在明面上抛露面。
而复制者,无疑是明面上最佳的执行者。
如果将复制者掉,等于将对方明面上的手,全部斩断。
那么,不管暗处有多少只手在控,没了复制者的协助,这些暗处的手,就必须亲力亲为,到那时候,它们想不
露都难!
老韩沉思不语,他倒不是迂腐之。现在的局势,要把一个个复制者活捉,然后带着离开,确实有点不太现实。
且不说他们不知道云溪镇到底什么局势,不知道复制者对镇上的掌控如何。
按王祥说的,进了镇子里,能不能再出去都是个问题。
带着复制者从从容容离开?
照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