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了马匪,云内州城里面却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就是少了好些商贾,少了一些喧嚣罢了。
州牧薛刚,悻悻地出了府邸,开始张贴告示,并派了一名扈从解释。
“招兵?”
“不是,听说好似是青壮……”
“何为青壮?”
“说是农忙时耕地,战时拿刀枪,专门对付马匪……”
“要我说,马匪要打劫的是那些商贾,与我们何?”
“商贾要是不来,恐怕你想买盐都没地方买去!”
“也是这个道理……”
“那做青壮有甚么好处?”
“听说粮由商贾出,一月一贯钱,包两餐……”
“吓,这些商贾舍得花钱?”
“要是被马匪再洗劫一番,恐怕他们得喝西北风去!舍不得小钱,赚不到大钱啊!”
“是这个理!”
“听说州牧还专门请了官兵来练青壮,并建了个商会,
了钱才能在云内州城里面做买卖……”
“不钱的呢?”
“那去檀州好了,或者其他私榷……”
“檀州起码还有官兵把守,其他私榷都在原
处,你要是被洗劫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些商贾恐怕是要大出血了……”有幸灾乐祸,有
拍手称快,世间百态,不一而足。
“又没有甲胄弓弩,算甚么大出血?不过以长枪为主,削几杆木,配几个枪刃,才几个钱?州牧成立了商会,拿出里面的钱银,恐怕都能打上千杆枪了……”
这倒是实话,大顺国内,最难禁止不是弓弩,而是刀枪。刀还好说,毕竟那么长。可枪就不同了,把枪刃一卸下来,就是一根棍子,难道说家拿根棍子也犯罪?在边境十里八村的,哪一个村没有青壮,不请
打了枪刃?在边境讨生活,总不能把自己的
命,托付在不靠谱的官兵身上吧。
要是没事,官兵来得倒快;要是出了事,姗姗来迟还算好的了,往往都能拖延个三五天,直到险过去,这些官兵才来“打探
况”。
都是畏死的,为了不相
的马匪,搭上
命很不值得。
可生活在云内州城的走不掉啊!所以说,建立青壮很有必要。当然,薛刚还想着修缮一下城门,都多久没关过城门了,也不知道坏了没有。这一切都需要钱啊,薛刚愁眉苦脸的,这又不是元绶年间,他暗示两句话就有无数
来
结,送礼,送钱。别看云内州城不大,可里面一样是有监察士的。再说了,守着一群苦哈哈的混居百姓,能有什么油水捞?
不过,很快薛刚就知道了,商贾们并不想放弃云内州城,甚至对建立青壮一事最为上心。
不到半,前来咨询办理
商会手续的商贾,已经有五个了,这还是云内州城最为萧条的时候。这五个商贾
了
会钱银后,满脸堆笑地出了州牧府,似乎前几
的马匪,已经不足为患一样。
确实,有这千余锐骑兵在,乌合之众,只敢对百姓商贾下手的马匪,确实嚣张不起来了。
“商会,是在这里
钱么?”
一个穿着羊皮袄的,似乎从大漠下来的商贾,着一
流利地汉话,问守在州牧府前的边军士卒。
“进去就行了,州牧和将军都在里边。”
“多谢兄弟了!”这倒是有点侠士风范,拱了拱手,然后大踏步进
了府邸。“小
拜见老父母、将军!”老父母是指地方官,一般是指知县什么的。不过云内州城也不大,只相当于中原一个集镇,这商贾这么称呼,也没错了。
“是来会的吧?来来来,在这里签字画押,把每月例钱
上来,再每月准备一石粮
便行了。”
薛刚已经接待了五个商贾,信心大增,似乎他在云内州城也有些盼了。要是他把这偏隅之地,经营得像个塞外江南一样,朝廷说不定还会继续起用他,将他犯官的名字去掉,调回中原。
有了盼
,
活特别卖力,薛刚就是这个状态。他今年春秋鼎盛,不过四十岁年纪,只来了云内州几年,风吹
晒得已经像五十开外的
了。他无时不刻不思念这温暖的花花中原,小桥流水
家的江南。要是能调离这个鬼地方,哪怕是去广南东路,也比在云内州好啊!
那商贾也不含糊,了钱之后说道:“粮
我已经运来了,放哪里?”
薛刚有点诧异地说道:“放到将军营寨便是,自会有签收。”
那商贾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折克行早就注意到他的服饰了,这摆明就是大漠才会穿的皮袄,简短有力地说道:“说吧!”
“州牧,将军,你们也看得出来,我刚刚自大漠回来,也知道了一些况。这
马匪,听契丹牧民说,是近一年才成立的,
领是个汉
……”
“汉?”
薛刚和折克行对视了一眼,直觉到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没错,是汉,他们招募了契丹、奚族、
真、室韦、渤海等流民,组成了一支马匪,专门打劫商贾。但这次不知怎么了,竟然知道了云内州的虚实,千里迢迢跑来劫掠一番。小
怀疑,是有
通敌,不然马匪哪里会知道长城内的边军,恰好是兵力最为虚弱,不宜出兵的时
?”
边军五一小
练,一月一次大
练,几乎成了定制。但五
一练,各边军都是不定时
的,不是知晓内
的
根本摸不透规律,更别说一月一练了,更是随心所欲。只要边军最高军官觉得训练懈怠了,就会立即下令,三
内必须进行全军训练。
先前薛刚和折克行都没想得这么多,经这商贾一提醒,他们也不是蠢,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果然是有通敌!”
折克行冷冷地说道,“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家贼,到底是吃了熊心,还是咽了豹子胆?”
薛刚也是个,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做得很好,若是再探知到这些隐秘,莫要惊动其他
,悄悄来报就是了。”
那商贾千言万谢告辞后,薛刚才忧心忡忡地说道:“通敌之,肯定异常熟悉边军,不然怎么会掌握边军
练时
?有如此家贼在内,想要捕杀马匪,不简单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