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平城的时候正好下了一场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到苏府门时,宴夫
已在门
翘首盼着。
见马车缓缓停下,宴夫迎上。
”娘亲~”柏炎扶她下马车,苏锦拎着裙摆迎了上去。
上次离家还是四五月的时候,眼下已是九月,期间已近半年时间。
苏锦扑宴夫
怀中,宴夫
亦伸手摸了摸她的
,低声腹诽道,”都离家这么久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苏锦赖着不放手,就是笑。
宴夫奈何。
柏炎和柏远兄弟二上前。
”娘亲!”柏炎开。
宴夫和柏远都怔了怔,照说都是唤一声”岳母”,但柏炎这一声”娘亲”却是亲厚不少,应是,随了苏锦一道唤的。
苏锦回眸看他。
他正恭敬拱手。
柏远也反应过来,上前拱了拱手,”见过宴夫。”
言罢也起身,不牢宴夫相扶。
宴夫看了看苏锦,苏锦赶紧松手。
宴夫这才上前,伸手扶起柏炎,”柏炎?”
她早前未曾见过柏炎,只听苏父和苏锦提起过,柏炎应声抬,行端立正,风采卓然,面容算不得清秀,却一眼瞧见俊朗英气。
宴夫颔首,”我听苏锦的父亲提过你,柏炎,他很喜欢你。”
宴夫这句话便很有份量。
柏炎心中感激。
苏锦亦上前,朝宴夫道,”娘亲,这是柏炎的四弟,柏远。”
宴夫眸含笑意。
柏远舌生花,”宴夫
好,见过宴夫
,才知道三嫂为何这般好,原来都是随母亲的。”
柏炎低眉笑笑。
宴夫温婉,”
一次来平城?”
柏远点,”回宴夫
的话,是
一次来平城。”
宴夫看向苏锦,”抽空好好带柏远去城中看看。”
苏锦应好。
柏远挠了挠,他是真觉宴夫
温婉亲厚。
宴夫亦见到身后的柏子涧,上次来府中时便已见过。
柏子涧亦拱手,”宴夫。”
宴夫亦笑笑。
”先回府中吧。”宴夫说完,苏锦便自觉上前挽了自己娘亲的手。
宴夫又笑笑。
柏远便跟在柏炎身后。
”祖母可是在等了?”跨过门槛,苏锦问起。
宴夫朝她和柏炎道,”先不急去祖母苑中,这两
下了雨,天气才转了凉,你们先回屋中换身衣裳,晚些再去祖母那里,勿染风寒。”
苏锦点。
宴夫先去老夫
苑中回话。
府中小厮领了柏远去临近苑落。
苏锦带了柏炎回自己苑中。
她虽出嫁,家中的苑子一直是给他留下的,每也有家中下
打扫收拾,似是和她离开的时候并无区别。
苑中种了不少海棠,九月初,花朵都落了,只剩了零星几朵还残留在枝。
白巧和玉琢拿了她二的衣裳
了屋内,便退了出去。
屏风后,苏锦更衣。
屏风外,柏炎覆手在屋中细致打量。
这里的陈设,同她在云山郡时布置得相似,恍然让他想起在云山郡的时候。
他嘴角勾了勾,她是拿云山郡当成他与她的家。
柏炎笑意挂在脸上残留不去。
”柏炎。”屏风后,苏锦唤他。
他折回屏风后,她正穿好了衣裳,他上前,俯身给她系腰带。
”你方才在屋中做什么?”她是听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笑道,”看你自幼长大的地方。”
苏锦脸色微红,”有什么好看的?”
他笑道,”从屋中的窗看出去,若是四五月里,海棠应当开得很好……”
他竟一语中的。
苏锦微微怔了怔,既而笑笑。
他说中了她最喜欢的一处地方,算不算心有灵犀。
衣裳换完,她在脚凳处坐下,正欲俯身脱鞋。
柏炎却上前,半蹲下,伸手替她脱下脚下那双绣花鞋,又穿上了一侧绣着金色双飞燕的鞋子。
”柏炎……”她诧异看他。
他色温厚,举止温柔,她心底似是掠过一直春燕,目光难以从他身上移开。
柏炎没有起身,只是仰首看她,眼中皆是慕,”你不也替我更衣换鞋过?”
她凝眸看他。
他温和笑道,”再说,替夫换鞋应是闺房之乐,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