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功夫,方堃眼泪就涌出来,他自己都无法克制这种绪。
虽说他长高了半多,可毕竟才十三四,身高也仅达17o公分的样子,和老妈175公分的修长身姿相较,还是矮了一截,更何况苏裳穿着半高跟鞋的。
不过,对于苏裳来说,儿子的个儿过了她的肩膀,真叫她开心,有一种儿子长成的感觉。
同样的,苏裳搂着儿子,也泪光盈盈,这十几天来,儿子默默离家,到紫霞山上找他什么师傅,苏裳是别提多担心了,她怕因为前次他挨揍的事,家里没给他找回脸面,心里有憋屈想法,这可能被他当成一种失宠来看待,实则父母心中能不疼他吗?但碍于种种原因,那事就没了下文。
跟着方堃一起跑过来的悟真,也张开双臂,要把徐芳抱住。
徐芳却拉开格斗架式,吓的悟真猛然缩步。
“呃,大姐,不至于动武吧?我小师叔抱他老妈,我抱抱你不行啊?这不体现相见的激动吗?”
“体你个啊?你认识我芳姨吗?”
方堃回过瞪了一眼悟真,这小子故意在耍宝吧?
看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兴许是不想看到母子相拥泪垂的场面吧?
“小师叔,这不就认识了吗?呃,她是你姨啊?那不成我姨了?”
悟真这辈份是越来越小了。
徐芳翻了个白眼,对这个挺讨喜的装小道,倒没反感的念。
苏裳更是喜极落泪的,脸上还挂着沁心脾的微笑,宛如若带雨的梨花,娇艳的一塌糊涂。
悟真眼儿一直,叹道:“小师叔,师好美呀。”
噗,苏裳了,突然被升级为‘师
’,她有点接受不了。
这个‘’字把
称呼的太老,对
来说,‘老’是天敌,是她们最不想接受的残酷现实。
“儿子,这是……”
“老妈,他是我四师兄紫婴的关门弟子,叫悟真。”
苏裳微微一愕,“你说紫婴道长是你四师兄?”
在华青省内,紫婴可是鼎鼎大名的有道之士,据闻,省一级的高官才能与这位棍老道有些接触,身份普通一点的,想见到这位道长,那是难比登天。
让紫婴老道最出名的一个事是,前几年省委某高官的老父亲,被医院判了极刑,给了张癌症通知书,一家就沉浸在悲痛之中,结果请了紫婴道长去,绘制了一张什么符,至今那位老爷子还在
世,家
说几次去医院检查,说癌变病灶已然结成
疤,这简直就的不得了啦。
生老病死,无不惧,哪怕七老八十,也想着多活几年,想着和儿
子孙们多聚些
子。
没有一个因为老了的就想钻进棺材里去,没有。
紫婴的大名,要比方堃的师尊出名的多的多,因为老道太低调,世知者甚少。
反而是紫婴,一肩撑起紫枢虚道场,名集一身,想不闻名于世也难。
所以乍闻儿子是紫婴的师弟,令苏裳为之一震,她压根就不知道儿子的师傅是哪位,但现在看来,儿子的师傅比紫婴的辈份更高呀。
“什么师?我老妈有那么老啊?你小子会不会讨
喜?叫阿姨就行了。”
“呃,小师叔,那不是了辈份?”
“少扯淡,各各的,反正不许把我老妈叫‘老’了,她不喜欢听,我更不喜欢。”
“是是是,叫姨,这位也叫姨,各各的,这样更好,我也不想辈份太低,我这么大
了,见着和小师叔你同辈的都喊叔叫姨的,也实在是憋屈呀,只叫你一个
,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怎么着呀?不忍着,你还敢造反啊?”
“不敢不敢,小师叔永永远远是我的小师叔,弟子敬你如,你知啦!”
悟真涎着脸儿时,真叫生不了他的气,这小子生就一张讨
喜的脸。五官还算周正吧。
苏裳也看出来了,这小道士是要跟着自己儿子还俗啊?
她轻轻揪了一下儿子胳膊,“儿子,这个悟真是要跟着你走?”
“嗯,被他赖上了,没辙,老妈,看儿子的薄面,你就让我收下这个可怜货吧。”
“老妈倒没有什么问题,你说咋弄就咋弄。”
苏裳一如既往的听信儿子,没办法,母亲的太包容,太
沉,如果你做了一件对不起全世界
的事,你的母亲仍然会包容你,甚至会站在你身前为你顶罪,这就是母亲。
母亲对儿子的,无私到极致,是任何语言都形容不了的。
“妈,我安顿悟真住华青酒店吧,反正我老叔那里也不缺一间客房。”
“嗯,你看着办,要不要老妈给你四叔敲个电话?”
“不用,老妈,有些的观念要改变,只能靠自己,而不是借父母之名。”
方堃淡淡的说话,却让苏裳感觉儿子真的长大了。
她知道儿子在他伯伯叔叔眼里是个不肖子弟,给他面子也不过是看他父母的脸子。
苏裳心里微微一叹,倒是希望儿子能真改变他在叔伯们眼里的印象。
“好,这事你自己办,不行老妈再出面,对了,要不要去素食斋吃一顿再走?”
“呃,老妈,别吃素了,这几天我都淡出那啥了,我想吃啊。”
噗哧,徐芳在边笑了,这小子说淡出那啥了,还好是‘那啥’,不然非给他老娘抽一掌。
苏裳白了儿子一眼,对这个儿子也是没办法,“那就上车吧。”
方堃吐吐舌,忙扶着老妈先上车,他们俩坐后面,让悟真坐前面去。
……
当夜,和老妈、徐芳一起吃了饭,就直奔华青酒店了。
苏裳她们放下方堃和悟真就走了,她嘱咐儿子,带悟真玩玩什么的,不过不要去某些夜场。
临走时还塞给儿子一张银行卡。
华青大酒店是中陵市顶级的酒店之一,五星级标准,奢逸豪派。
夜幕降下之后,华青酒店的老总方敬天却没有象往那样悠闲的去享受他的夜生活。
今天一位住华青总统级套房的贵客出了问题,这位老者是京城来的,耄耋老
,垂垂危矣,却还想再睹紫霞胜景,可惜的是一住进宾馆,老毛病就犯了。
结果,华青酒店成了急救中心,省第一医院,省8o3军医院,还有京城*******赶来的专家教授一波接着一波,会诊之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说老家寿数到了,不能再让老
家颠波了,不然只会在路上撒手尘寰,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召至亲的
来,见老
家最后一面。
这边忙的要死要活的,偏偏这个时候,方敬天接到了侄子方堃的电话。
“什么事?”
他一惯对这个侄子没好脸,哪怕他三哥位高权重,但他也不能因此就宠纵他那个不争气只知道惹祸的儿子。
而方家第三代子孙里,最不成器最不争气的就是三哥这个儿子方堃。
反而方堃还是垫底的小孙子,也不是家族里要培养的第三代目标,有没有他都无所谓。
“哦,老叔好,没啥事,我带个住你这,是长住那种,房钱啥的,我照付。”
“我这忙着,没事就挂了,你带谁住就住去,支付房资,也用不着和我打招呼,去前台办理
住手绪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