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吻住他的一瞬才恍然回。
两个皆是一愣。
她想要后退,身下的却一只手撑在榻上起身迎上来,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分退缩。
一阵眩晕之中,她躺倒在软塌上。
白惊蛰闭着眼睛,心紧绷到疼承受着,也回应着。
这就是他们逃不开的命运。
☆、chpter66
太阳刚起,叶上还坠着点点晶莹水珠。
一阵窸窣声响起,一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拎着竹筐,悠闲地从及踝的
地上走过去,沾了露水的衣角上绽开一小朵一小朵
色,最后停在溪边,放下手里的竹筐,找了块
净的石
坐下,往鱼钩上挂了饵,抬起鱼竿便甩了出去,轻轻一声响,饵便坠
水中。
“鼻子还挺灵,都找到这儿来了。”旁边一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声音带笑道。
方才坐下的看着水面,“琦叔你几乎天天来着钓鱼,这样都找不到那才怪吧。”
话音落下,两转
,正是白惊蛰和白琦,一大一小,相视一笑。
白琦回,忽然叹气,“你现在挂着这么大个鱼饵扔下去,我是必须得咬了?早知道我就狠狠心早点去找你。”
“明明是我跟琦叔都是钓鱼的。要是琦叔会眼馋这个鱼饵,还扔水里去
嘛,自己在路上偷偷摸摸吃掉再回去不就好了?”
白琦扭扫了她一眼,哑然失笑片刻,“你这鬼灵
,又跟你琦叔装糊涂。”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这个鬼灵不是一眼就被琦叔你被看穿了?”
“嚯,这是在拐着弯骂我是老鬼灵了?”
“这话是琦叔说的,我可没说。”
“看看,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跟你爹越来越像了。”
“这只能说明我是我爹的亲儿。”
白琦忽而默然,白惊蛰也没再说话。
“真不打算放过你琦叔了?”白琦轻叹一声。
“当然不能放,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要放了琦叔,我怕是要在风吹晒雨淋里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白琦摇轻啧,“合着这么些年我是白对你好了,现在还要拉我去风水
晒雨淋。”
“没办法,谁叫琦叔摊上了我爹呢?摊上了我爹,自然我也就要黏着琦叔咯。”
“得得得,父俩都是臭不要脸的,我认了,认了,这总成吧。”
闻言,白惊蛰笑逐颜开,“成。”
“以后的路……你想好怎么走了吗?”
琦叔的语调忽然凝重严肃起来,白惊蛰明白他在问什么,垂下眼帘,默然良久,而后缓缓道:“既为臣,忠君之事。白家军这柄利剑若是因为锋芒过盛而让皇城里的那位起了什么心思,只要兄弟们都能有个好去处,我也跟琦叔一样乐得清闲,天天跑这儿钓鱼来。只是现在,内忧外患,南境,至少永州城白家军必须守住。”
听完她的话,白琦半晌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着水面,抹了长叹一声,缓缓吟了一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无尽唏嘘。
白惊蛰嘴角浅浅一弯,没答话。
见她浅笑不语的样子,白琦又是重重地叹了气,“你这
子啊,
大点事还能哭一场,结果偏偏是越遇到大事越沉得住气,打掉牙也和血吞。你说你跟平常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通折腾,或者直接嫁
算了,我也跟着你一起撂挑子多好。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你还非得往上迎。”
“那这不是没办法嘛。”白惊蛰笑笑。
白琦又看了她一会儿,“真是不知道该说你命好还是命不好。从小到大,什么好吃的都吃过什么好玩得也都玩过。结果刚长大没几年,就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还不能躲不能跑。要是能像个寻常家的姑娘,及笄之后嫁
相夫教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像大多数的一样长大,再寻得一良
,成亲,相夫教子是挺好的。可是谁叫我是威风八面的白家军主帅白守川的
儿呢。”
“祁王呢?你去找过他,怎么说?”
白惊蛰笑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琦叔。只不过我想做的事,就算是大罗仙都拽不回来的。”
话音落下,两默然。
是大罗仙都卸不下的担子。
片刻之后,白惊蛰忽然轻笑出声。
“笑什么呢?”
“琦叔,你还记不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说要跟修颐哥哥私奔的事。”
闻言,白琦也是忍俊不禁,“能不记得嘛。你是不知道,因你闹这一出,一到私下里,我们这些就拿这个狠狠气你爹。你爹那个脸啊,都沉得能滴出水来了。”一想起当时的场景,乐不可支。
可是笑过之后,却又是无尽的落寞。
白惊蛰心下黯然,不过转瞬即逝,勾起嘴角,“是嘛。我就记得当时爹爹让我在祠堂罚跪,爹爹以前从来没有打过我,我就问蓉姨,说爹爹是不是跟娘亲一样不要我了。蓉姨跟我说,我以后会是白家军的主帅,肩上是扛着无数的
命,怎么能因为儿
私
就抛弃一切不管不顾。小时候不懂,不过长大了就懂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爹爹不常说,‘吃多少
,流多少血’嘛。”
见她乐观如斯,白琦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感慨,“是我们这一辈不中用,社稷不稳,内忧外患,
得你们这些小辈非得舍命上战场。”
“爹爹和琦叔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
说完,白惊蛰举目看向远方,“希望再下一辈能平顺安稳地过完一生。”
话音未落,鱼线一沉,白惊蛰忙提竿,一条沉甸甸的鲤鱼。
“还真有你的。”白琦看着那鱼道。
“今晚的下酒菜有了。”白惊蛰拎着鱼兴冲冲道。
“那今晚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白惊蛰昨夜跟琦叔喝酒喝到夜。其实多是在说话聊天,并未喝醉,不过现在一醒来,还是觉得
有些昏昏涨涨的。今天还有事
要做,白惊蛰便让阿春去端完醒酒汤来。
白惊蛰一边等阿春回来一边开始洗漱。
洗了个脸,感觉要清醒许多,随手扯下架子上的面巾把脸上的水擦,突然,一
箭气
空袭来,白惊蛰陡然一惊,撤身避让。
“噔”一声闷响,一支长箭进一旁的柱子里。白惊蛰倏尔看向窗外,只看到一个
影在对面屋顶上一闪而过。
这功夫好厉害。
白惊蛰暗自感叹。
因为没有察觉到杀气,白惊蛰并未叫追捕,折身将那支长箭拔了出来,抽出箭上挂着的一小卷信纸,展开,只有寥寥几个字。
“今夜戊时,蓬莱阁。”
视线往下一移,瞳孔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