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知道此刻我内心里面的这种惶恐不安,还有后悔。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我只能即刻闭嘴不再继续往下面讲。
可是方书记却似乎对我刚才的话很感兴趣,他随即说道:“你说得好像很对。我的梦想还真的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呢。记得曾经有问过**他最大的梦想是什么,他回答说,想当一名小学教师。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因为像他那样伟大的
物不需要撒谎。只不过他不可能去当什么小学教师,一是
民不会同意,二是他自己也放不下这个国家。所以,一个
的梦想和现实总是矛盾的。小冯,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愿意放弃自己拥有的已经取得了的成就然后去为自己的梦想生活的
吗?”
我不得不回答,“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有吧。方书记,您的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想起英国作家毛姆写的故事,主公是两个医生。亚伯拉罕是个天才的外科医生,还在医学院就读时,就是校园风云
物,无论哪种奖学金,只要是他有资格申请的,别
就会自动放弃没有
敢跟他竞争。大学毕业后,亚伯拉罕进
英国著名的圣·托马斯医院工作,很快就被
格提拔为医院领导,没有
会怀疑,等待他的将是飞黄腾达。正式上任之前,作为庆祝,他搭上了一艘前往地中海的货
作长途旅行,打算旅行结束后就回伦敦走马上任。几个星期后的一个早晨,货
在埃及亚历山大港临时靠岸,亚伯拉罕站在甲板上眺望这座阳光照耀下的白色城市,猛然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又仿佛苦修多年的教徒大彻大悟,他认定此地就是灵魂的栖息之处,毫不犹豫地带上全部行李,弃船登岸。几天后,亚伯拉罕给圣·托马斯医院寄去了一封辞职信,从此在亚历山大定居下来。他在公立医院找了份工作,赚钱不多,刚好够维持生活,然后娶妻生子,平静度
。亚伯拉罕辞职后,他大学校友卡尔幸运地接替了他的职位,成为圣·托马斯医院的新领导。卡尔尔也是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医生,但在亚伯拉罕的光芒笼罩之下,只能做千年老二。卡尔米凯尔本早已认命,不料好运从天而降,
生从此巨变。两个年轻
的
生发生了戏剧
转换。十几年后,卡尔成了名医,并受封为爵士,住豪宅,娶美妻。相比之下,亚伯拉罕则要平淡得多,十多年来最大的变化,就是
发比以前更少了。
们早已忘记,他曾经是个光芒四
的外科手术天才。卡尔觉得他很傻,自己现在拥有的地位,本应该是属于亚伯拉罕的。亚伯拉罕却为当初的决定感到无比庆幸,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从事最热
的工作,每一天都过得心满意足。毛姆的故事讲到这里,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两个医生,谁更幸福呢?毛姆在书的后面亮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说:我很怀疑,亚伯拉罕是否真的糟蹋了自己。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
的环境里,淡泊宁静,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与此相反,做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年薪一万镑,娶一位美丽的妻子,就是成功吗?方书记,我觉得这个故事是很让
思考的,有时候我就会想:
应该怎样度过自己的一生呢?我认为佛家讲的‘**见
’很有道理,这句话简而言之就是发现并彻底了解自己的本来面目。其实我们很多
并不了解自己,或者说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所以就很容易被世俗所裹挟,被名利所诱惑,因此,当我们的内心与外界发生冲突时,首先放弃的多半是自我。于是,我们苦苦追求的就不再是幸福本身,而是让别
看起来很幸福。”
方书记点道:“大学出来的
部就是不一样。”
随后,他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然后就把话题扯到了其它的事上面,而且到后来他也讲了一个笑话,“前不久,我和我们刚刚因年龄问题辞去
大主任的薛主任开玩笑:没想到你这么不受欢迎,你看,在表决你辞去
大职务时,同意的举手,结果全部举手;反对的举手和弃权的举手,结果一个也没有。你看看
家新当选的那个,全部同意,一个反对和弃权的也没有。怎么混的?好好向
家学学!”
大家都笑。
其实他的这个笑话并不怎么好笑,也许是大家没想到他也会讲笑话的缘故,或者这样的笑完全是一种礼节。不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笑了,他讲完了这个笑话后就和大家一起笑了,而且还笑得很自然。
方书记自己也笑了,他随后说道:“其实吧,我们今后每一个都会有退下去的时候,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在台上的时候要做好自己该做的每一件事
,那样的话即使是退下去了也一样地会受到
们的尊重。小冯前面说,我们苦苦追求的就不再是幸福本身,而是让别
看起来很幸福。他的意思是觉得一个
不要太看重别
的对自己的评价,这从
生哲理上来讲是很有道理的,不过对我们从政者来说就不应该这样去想了,因为我们这一辈子都是老百姓在养着,我们就必须看重他们对我们的评价。这也是从政者的良心问题啊。”
黄省长即刻地就道:“方书记,您讲的至至理,我们今天真是受益匪浅啊。”
大家也都这样讲,一片赞誉之词顿时此起彼伏。
这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后来方书记提议结束。大家簇拥着他离开。方书记在上车前和大家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就上车离开了,大家一直目送着他的专车消失后才互相道别。
我走在最后,因为我的级别最低,我必须得送完了他们后才可以离开。副省长们离开的时候都只是和我简单地点了点,但是我对他们每一个
都很恭敬。
宣传部长和林育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林育还是给了我一个温馨的笑容。
我独自去往朱丹那里。在车上的时候我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内心里面觉得今天晚上的一切有些不大真实。而且,我心里还有着一种惶恐,因为我不知道今天自己是否言多必失了。想到这里,我顿时就发现自己内心里面的这种惶恐在开始快速地蔓延,让我忽然就变得焦虑起来。
再也忍不住地拿出电话来给林育拨打,“姐,今天晚上我是不是说多了话?或者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呢?”
她笑道:“很好啊。你的表现非常不错。”
我这才顿时放心了许多,“真的吗?刚才我还一直在惶恐着呢。”
她说道:“你知道吗?方书记在一般况下是很难表扬一个
的,他对
部的要求比较高。今天你可是例外了,他不但点名要你参加今天的晚宴,而且还当着大家的面表扬了你,并且还专门问了你那样的一些问题。冯笑,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着一种
刻的印象了。”
听她这样一讲,我心里的惶恐又升腾起来了,“姐,我并不希望被其他的领导们注目啊。官场上需要的是中庸之道,今天我觉得自己太出风了。虽然不是我自己愿意那样做的,是方书记一直在问我,我不得不如实回答,而且今天晚餐前的时候黄省长还专门对我讲了,要我怎么想就怎么的如实回答,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惶恐不安,毕竟最近我和陈书记搞得有些不愉快,今天的事
万一被传出去了的话说不定陈书记或者柳市长会有想法的。那样的话我的
子就更不好过了。”
她说:“这倒是。这样吧,你自己开的车是不是?那你把车开到我住的小区外边吧,我们找一家茶楼坐坐。”
我顿时就明白了:她是在暗示我她此刻说话不大方便。于是我连声答应。
随即我给朱丹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我不过来了,有点其它的事。”
她很不高兴的声音,“不是说好了的吗?”
我急忙地道:“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