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发是不规则那种自来卷，略长些就有几撮翘出来，其中一绺此时落在前额。额明净硬朗，付马林看了手痒，很想帮他把发弄上去。
然后听到屋里有
笑着喊“石哥”。
有个姑娘跑出来，拉住石磊一个胳膊，一面说：“苏苏三打电话来说汤好了，喊我们回家吃饭。”一面极其顺手地，将那绺发给他拨了回去。
白色连衣裙，窈窕身段，脸上有妆，但是看去倒不觉得俗丽。
付马林认出来了，这不是上次那个啤酒妹么？从刚才一直在身体里鼓
的好心
立时覆灭，冷了脸站得僵硬。
他挑这个时候来找石磊，是想约一起吃饭的。果然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运气可真不错。
梅晓这时也转看到付马林，呆了片刻，悄悄吐了下舌。
不怪她，一般不会期待在现实里遇到这样的。
长发扎成小揪翘在脑后，黑色真丝衬衣，灰色亚麻长裤。
肤如凝脂，轻薄布料包裹着瘦高身段，翩然雍雅。
虽然面色不善，但眼若寒潭。
自上次之后，因为苏童的关系，梅晓与石磊的接触渐多。石磊本来对小姑娘们很敬谢不敏，怕聒噪怕唠叨怕那些莫名其妙的笑，难得梅晓的样貌和脾气都合他心意。正好他最近打算找个在平
晚间和周末的时候照看酒坊，就问她是否愿意过来帮手。
一样是打工，酒吧里到底杂，石磊这里清静得多，收
也更稳定，梅晓自然求之不得。这段时间若赶上苏童在石磊家做饭，还会叫上她顺便一起。
付马林目光扫过好打量他的梅晓，淡淡问石磊：“你要回家吃饭？”
石磊“嗯”一声，说：“三儿的汤炖得不错。”然后上前一步，伸手搭住脸色益发难看的付马林肩膀。“走吧，一起。”
三儿。叫得真亲热啊。付马林不光是不甘心，他是真好，三儿的汤炖得到底有多好？
笑着回说，好啊，那就一起吧。
石磊住的地方离酒坊不远，三个就步行回去。
付马林走在最后，看前面两几乎肩并肩，背影相当的郎才
貌，想着要是苏童看到了会怎么样？有些高高挂起看热闹的好笑。然后又想自己真有病，关他p事，想这个
吗？
等跟到石磊住的小区门
，付马林笑不出来了。
“你住在这里？”看着这熟悉的11层小楼，微微皱起眉。
“啊，怎么？”石磊问，有些怪他的反应。
付马林没回答，三进了电梯。看到指示灯上亮起的数字时，他脸色又变了。
到了6层，那两个先后出去，走到石磊家门，他跟在后面，脚步越来越慢。
梅晓敲门，石磊回叫他。“过来。”
付马林看看斜对面的房间，再看看石磊，心里百味杂陈。
擦，这就是缘分么？年初时医院门天桥上那盲老摸着他手，说你今年会犯小太岁。
就是这个吧，不然为什么每次遇到他，总有意外。
石磊跟着他看向对面，一下恍然。“哦，忘了跟你说白福宁是我邻居。”
付马林挑眉。“你认得老白？”
梅晓喊了几声没应，石磊就低掏钥匙开门。“不如跟你熟。”
付马林心一跳。
没什么挑逗意味的话，却透着特别的亲昵。
门开了。梅晓跑进厨房去找苏童。
看着熟悉的场景里陌生的摆设，桌上简单的几碟小菜，付马林有些恍惚。
石磊招呼他：“洗个手就吃饭，洗手间在——”
话没说完，发现那已经进了主卧。随即传来水声。
虽然这房子格局板正，但一下就找准主卧洗手间实在有些诡异。
等石磊也洗完手出来，付马林正站在他的练功房门发呆。这里原先是书房，现在最中央放的是跟了他很多年的沙袋。棕红色的皮质表面有不少白色印迹。
不过两秒的功夫，付马林就出去在饭桌前坐下，坦然地看着梅晓摆放碗筷。
石磊想着刚才或者是错觉，侧看某的表，只觉古怪里透着无耻的可
，在他身边坐下。
苏童端着一砂锅莲藕排骨汤出来，看到座位上的付马林，好像见了鬼一样，脸瞬间沉如锅底，两眼瞪得滚圆。
“苏苏，你不烫啊？”梅晓用白色纱布捏住电饭煲胆边沿跟出来，赶紧摆在桌上，手迅速摸上耳垂捻搓。
苏童没回答，砂锅落桌的时候放得重了些，一声不吭地拿了汤勺盛汤。
第一碗给了石磊。第二碗给了梅晓，盛完第三碗，坐下，开始喝。
付马林闲闲地看着，一个手摆在桌面，食指和无名指轻轻敲打。
梅晓目不斜视，开始数自己碗里的排骨。
一块、两块、两块半。
石磊站起身，盛了一碗汤递给付马林。
付马林回以灿烂一笑。“谢谢。”
苏童大喝了一汤，脸有些红。
梅晓唇角抽搐。这么烫的汤，硬着皮吞下，扁桃体都该熟了吧。
付马林用勺子搅着汤里的莲藕和排骨。
“藕的品种不对，汤都黑了，买那种炖出来是
的才行。”
苏童握着碗的手
出了青筋。
石磊把付马林的汤碗拿过去，挑出里面的藕块，放在自己碗里，夹了一块吃起来。
苏童低喝汤。
付马林低喝汤。
梅晓低喝汤。
这是异常沉闷的一顿饭。沉闷到连吞咽、汤匙与碗的碰撞、咀嚼的声音也很突兀。
终于吃完后梅晓去洗碗，石磊在阳台接电话，付马林漱完出来，见苏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身子微微前倾，手里抓着遥控器。
黑色遥控器，手指秀白。
发短而清爽，有几丝较长的白发垂在一侧。
付马林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第一次发现这
沉的小子其实长得蛮招。
湿漉漉的眼睛，睫毛历历分明。
不由凑近了再看。
皮肤幼细白滑，下
紧致。
是个小美啊，如果是以前，应该很有兴趣拆吃腹。
两张脸快贴上的时候，苏童偏过，凉凉道：“再靠近就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