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骨
也是脆的，只一下便滚了下来，那血也不多，陈放用一个陶盆接在了下面，这也不能
费了！
“噗……噗……噗……”
刀器一次次陷
骨里发出钝响声，终是分开了几块，在一堆儿血
里，寻了那白乎乎的脑子用手抓来先吃了，这个最容易坏！
陈放在那灶间里唏哩胡噜吃了脑子，又喝了那血，只觉热乎乎的血一下肚，身子立时便轻快了起来，只是那胃却不好受，有些儿烧心！
仍用那把菜刀拉了肚上那层皮，这肚皮薄，便是用石磨快了也能拉开，里面还有些儿热气的，肠子也
净，里面瘪瘪的什么也无有，不用收拾了。
只需自那缸里掰块粗盐出来，从里到外细细的抹了，另用一个大瓦缸腌了！可以吃上好久！
陈放吃罢了“饭”便坐在灶间门坎上，听隔壁咚咚咚的响，他想道，
“却是亏了！他那孩子骨都是虚的，砍声儿都没有，我那孩子养得比他那好，你听，骨都砍不动，这是撞在案板上响呢！”
只是这再怎么慢些吃，也是要吃完的！
待到三个月后，那山上的洪水下来时，陈放便被冲走了，幸好他有些水
，一手提着他那菜刀，一手抱着那腌的缸飘出去老远，却还是寻到了上岸的地儿，爬到那河滩上，四下看看，不远处就有几具泡发了的尸体，他过去看了看，已是朽得不成样子，吃不了了！
跌跌撞撞起来，爬到上面一看，却是一处河堤上，旁边就是官道，这道上还有
在走，一老一少背了包袱，陈放伏在那处趁着走过时，跳到后面一刀砍去，果然那老的好收拾，不过两刀那颈骨就断了，搭拉到了胸前，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小的也吓傻了，看着他的刀挥过来，竟也不知躲也不知喊，陈放也是天生的力大，不过用一把卷了
的菜刀便放翻了两个大活！
搜了两身上的包袱，里面放了两块已发了霉的粗粮饼儿，陈放掰了一块塞进了里，费力的吞咽着，粗粝的边缘划伤了他的喉咙，此时的他已顾不得了！
待到那
子熟悉的味道冲鼻腔时，陈放眨了眨涩的眼皮子！
多久了？
有多久没有尝到粮食的味儿了？
自此，陈放凭着一把菜刀，凭着能吃的狠劲儿，自一个始到十、百、千、万，短短三个月的
子里已聚集了万在手下，他已不再吃了，带着一子专抢富商、官宦，跟着他的便有粮吃，不跟他的便成了“粮”！
如此这般，竟占了一处顺来镇，成了一方气候！
这顺来镇离禹州不远，随着手下越来越多，整个镇子早就空了，粮却越发抢不到了！
陈放躺在那处一面抓着身上的虱子一面发着愁，这时魏九儿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双眼赤红的汉子，
“当家的，此来说，离这处二十里地有一处赵家庄子，那处有粮！”
陈放
一振，自墙根儿坐了起来，
“你是从那里得来的消息？”
那道，
“当家的，小的本是那禹州城外赵家庄子队近的农户，那赵家庄子自一年就建了高墙，又关了大门不许进去，小的有一个远方的侄
嫁到了庄子里，我们原还想去那处讨些粮吃，却被他们赶了出来！那庄子一年两年都没有抬过出来，定是暗暗藏了粮！”
陈放听了心里一动，有粮有高墙若是抢过来倒可以做个立脚之处，哈哈一笑，自身后拎了一把尺长的杀猪刀出来，
“兄弟们走！我们找那些地主土财分粮去！”
一伙浩浩
奔那赵家庄子而来，因是凭了一双脚，又饿着肚子拖拖拉拉，竟用了十天才到那赵家庄子。
远远儿见到了一处高墙，搭得有四五高，上还建了塔楼，有在上晃着，陈放把那刀一挥指着前道，
“众兄弟且看那处，里多得是粮食，我们进去抢了！”
这一伙子早已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你说别的无有用处，只说那里有粮，立时都振起了来。
陈放打带着一群到得那原木连成的大门前，竟纷纷倚到那上要推开，只是那门造得结实，他们使出了吃
的劲儿，那门竟是连叫也不叫一声，
“当家的，这门推不开啊！”
魏九儿道，
“不如我们去寻那撞门的东西，给它撞开！”
陈放点招呼了几个去寻，竟让他们寻到一根一个也抱不到的树来，用绳拉，用石砸，用刀砍，虽是多但个个没有力气，费了一天功夫给弄倒了，到了晚上一众手搭着枝枝杈杈又到了赵家庄子门前，
“兄弟们！撞啊！”
众发一声喊，用那木撞起门来！
这庄子里，赵大如今还是这里庄，荒年里靠着大爷私运来的粮食，一庄子老老少少竟没有一个饿死的，因是四处流民越发的多了，赵大便给城里送信报了，自家将庄门紧闭，不再准随意出了！
又有那庄子里早前打的几井，将将就就足够能吃，他们关在这庄子里自成一体，竟抵了好几波流民的侵扰，只是陈放这一群却是最大的了！
一众赵家庄里的汉子全是只知地里刨食的农民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前几波只在外叫叫嚷嚷一番便走了，也有想撞门的，只是早就饿得没有力气，别说撞门了，就是爬门也不能！
但这陈放一众，多势重，竟真让他们寻了树来撞门，那门虽说造得牢靠，但那外喊如
，撞门的声儿一声接一声儿竟像撞在心里一般。
有那胆小的道，
“庄！我看这一波来势忒凶，不如匀些粮食给他们，他们吃了便走了！”
赵大摇，
“给了不走又怎办？倒把他们喂饱好来抢我们么？”
当下叫了壮的汉子，
“去去去！将各处能搬得动的东西都堆到门前挡住！”
汉子们去了，寻了那滚木、磨盘还拉了那丈长的卧牛石挡在门前，外那些初时撞着还觉着晃两晃，到了后来那门竟是晃也不晃了！
他们俱都饿着肚子，凭了那一时之勇这事儿，等到一作气之后那衰劲起来，是怎么也抬不动树了，都纷纷扔了，自家往后一倒歇了起来！
如此一夜过去了，赵大提心吊胆也不敢睡，躺在床上支着耳朵听，天一亮就爬上那塔楼上去看，却见一地乌泱泱的，横七坚八的倒着，重三叠四的靠着，竟是没有走！
他不由心里暗暗叫苦，忙叫了自家儿子赵武过来，
“你且从后墙翻出去，到禹州城里报信儿，寻那街上的几位管事，道这处有流民，看几位管事的有甚法子没有？”
赵武听了忙收拾东西，那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