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处,立着一块类似太湖石的天然石,玲珑剔透,孔相环。对于稍懂中国传统文化的
来说,米芾的名字几乎无
不晓,他是北宋著名的大书画家,一生酷
石,每当见到喜
的石,他都会对其抱拳而拜,且
称“石兄”,所以当时
称“石痴”。这件石雕作品将米芾见到石后那种如痴如醉的态刻画得淋漓尽致,令
忍俊不禁。据说,米芾曾为黄鹤楼亲笔题写过“天下江山第一楼”匾额,只可惜这块匾额早已不知去向了。
黄鹤楼是古典与现代、诗与画意熔铸的
品,它处在山水灵动吐纳的
点,得天地之灵气,沐先楚之恩泽,松绕石护,水纵云横。其外观为五层建筑,高五十余米,里面实际上是九层,中国古代称单数为阳数,双数为
数,“九”为阳数之首,寓“九五至尊”之意。我穿梭在曲槛游廊之间,如穿梭在历史与现实的双重空间,几分潇洒,几分沉醉,那层层重檐翘角下挂着的金色风铃,或清脆或浑圆的铃声将我的怀古幽
传至很远……
及至顶层,一派寥阔,凭栏眺望,但见蛇二山隔江对峙,长江汉水在此汇合,江面的舟楫悠哉游哉,对岸的高楼美
美奂,长江大桥上来往的车辆宛如两条长龙,首尾不见,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尽收眼底,其气势之磅礴场面之壮观怎不使
感慨万分?!我张开双臂,尽
感受八面来风的畅快,遥想当年周公瑾之雄姿英发,李太白之飘逸洒脱,岳武穆之凭栏咏志,毛润之之横渡长江,千古兴亡,江山依旧,心
随之澎湃不已。唯一遗憾的是,那芳
萋萋的鹦鹉洲已经被江水湮没,但关于鹦鹉洲的故事我是记忆犹新的:东汉末年名士祢衡,是个愤世嫉俗不畏权贵的
,他自视甚高,
无遮拦,一生只结
了两位朋友,一位是孔子的后代孔融,另一位是官宦子弟杨修。孔融把祢衡推荐给曹
,谁知祢衡拒而不见,曹
怀恨在心,罚作鼓吏,祢衡则当众
身击鼓,后来
脆穿上丐帮服,拄着打狗
,一
坐在营帐外对曹
大骂,每骂一句,打狗
就重重地朝地上戳一下,曹
反受其辱怒火中烧,因其才气过
,杀之恐遭
说自己无容
之量,于是唤来两名虎贲卫士,将他撂在马上,作为礼物送给荆州牧刘表。刘表及荆州
士早就知道祢衡的大名,把他奉为上宾,文章言议,非衡不定,但祢才子的致命弱点是目空一切,没过多久,又得罪了心胸狭窄的刘表,刘表当然明白曹
本意是借刀杀
,但他也不愿担此恶名,于是又如法炮制地把祢衡打发到江夏太守黄祖那里去了。黄祖是个粗
,因祢衡言语冒犯而杀之并埋于洲上,时年26岁。后
就以祢衡代表作《鹦鹉赋》而将其洲称为鹦鹉洲。
武汉对我来说算是比较熟悉的,1999年我应邀担任某杂志的执行主编,客居江城一年有余,其间曾两次和黄鹤楼有过零距离的接触,也对这座城市的历史产生过浓厚兴趣。隋文帝统一南北后,作为“九省通衢”的武汉开始显示出水6通枢纽的独特优势,一时樯帆林立,商贾云集,成为长江中游最大的物资集散地,或许是职能定位的原因,这样一个东南巨镇,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中,却从来没有成为过政治和文化的中心(国民政府分庭抗争期间除外)。我看过某网站对中国各大城市做的印象总结,武汉是最市民化的城市,火
热烈的天气、种类繁多的小吃、横冲直撞的武汉话、喧嚣繁杂的汉正街,无不体现它的市民
,武汉
作家池莉在校旱《生活秀》中更是对“市民化”有最真实的诠释。
我理解这座城市躁动的欲望和身上散发的落寞气息,它既缺少北京西安的厚重,又缺少六朝古都南京的雅致,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的地位与上海天津广州这样的商业都市有些相似,但它们属于沿海城市,很早就受到外来文化的熏陶,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充斥其间,如果说同样都“俗”的话,它们也是一种“洋俗”,而武汉则是地地道道的“土俗”。不过话说回来,作为楚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武汉是有一定文化底蕴的,再加上黄鹤楼带去了诸多文化的优雅,也给满身“俗”气的城市带去了迥异于市井的品位。
其实,黄鹤楼就是一首意境高古其味醇厚的诗,如果没有心境的炼化,灵魂的提升,即使把栏杆拍遍,恐怕也不能真正领悟到古的“登临意”了。我试着像哲
一样,将温热的思绪沉
江底,去触摸历史那些冰冷的石
,在滚滚东逝的
花淘尽了千古悲喜后,是否还能找回心
沉甸甸的文化遗梦呢?